第289章 这位公公,我记住你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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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这位公公,我记住你了!【求月票】
最重要的是,这直接涉事的大鱼小鱼不是一并查出来了么?
虽然目前还没有拿到确凿的口供和罪证,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李德佑和张忠全铁定有著莫大的牵扯。
否则李德佑此刻为何只想一头撞死?
这事已经彻底败露,再也糊弄不过去,怕遭到严刑拷问,怕被凌迟处死,趁机选择一个轻松一些的死法呢!
这一刻,陆炳与一众执掌审查之事的锦衣卫官员内心震动之余,竟又升起了一丝恍然大悟的叹服。
难道————这其实就是鄢懋卿查案的手段?
在这之前,他们每一个人扪心自问,都觉得此案难以想像的难查。
尽管这次的事已经明确是有人下毒谋害太子,恐怕也依旧也只能像此前的火灾一样,成为查不出真相与真凶的悬案,皇上最终也只能问责尚膳监掌印太监,以管理不善、玩忽职守为由将其调离了事。
若非鄢懋卿大刀阔斧,营造出如此严峻的形势,施加如此巨大的压力。
那么那个小太监就算知道这些秘辛,也一定会出于个人处境的考量,绝对不会站出来检举。
毕竟那个小太监站出来检举的人可不只是张忠全,还有司礼监随堂太监李德佑————就算李德佑与张忠全最终伏法,他今后也一定会被整个内官群体视作叛徒,遭受不断地排挤与压迫都是轻的,没准儿哪天犯个小错就卷上草席去中官坟报导了。
但在如此局面之下,情况就又略微有些不一样了。
连整个司礼监都被牵扯了进来,查不出来就要贬去守皇陵或直接被诛杀。
那个小太监现在站出来检举,反倒是救了司礼监与尚膳监的其他人,就算这些人心里肯定还是会略有些别扭。
但谁也不能否认,现在那个小太监就是除李德佑和张忠全之外的,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最起码今后那个小太监的处境,应该要比单纯的「叛徒」好上许多。
相比其他人,陆炳想得更多,他觉得现在只有一个词能够概括鄢懋卿的可怕:
—拿捏!
鄢懋卿几乎拿捏了所有人的心理!
他非但拿捏了那个小太监的心理,也拿捏了这些司礼监和尚膳监所有太监的心理,而他和锦衣卫的心理,则在钟粹宫的时候就已经被拿捏。
甚至————他应该还拿捏住了皇上的心理!
皇上这回对鄢懋卿在宫里的胡作非为一清二楚,却能够甘居幕后不闻不问,对他采取默许的态度,这何尝不能理解为鄢懋卿也拿捏了皇上,一早就料到皇上会配合于他?
所以他才敢公然承认「排除异己,独断专权」。
他压根就不怕这些话会传到皇上那里,引起皇上的猜忌。
一个甘愿背负骂名,不惜与司礼监为敌,不择手段都要助皇上揪出谋害太子之逆贼的人。
天底下还能找出来比他忠心的臣子么?
皇上若非猪油蒙了心,怎会体会不到他的忠心,怎会相信这种话?
他又怕个球?
「吁—呼—!」
张佐与一众司礼监太监此刻果然如陆炳所想那般,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本来应该是唇亡齿寒的他们,心中却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下鄢懋卿应该不用再将他们押往稷下学宫,不讲道理的诛连他们了吧?
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
毕竟这回事态搞得这么严峻,皇上都没有过问一句,哪怕陆炳解释说什么皇上是因为龙体有恙,无暇顾及此事,他们也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害。
就像鄢懋卿说的那般。
如果鄢懋卿真将他们这些人给诛连了,那也就白白诛连了。
就算事后皇上再出来「责备」鄢懋卿办的有些过头,那也已经是事后的事,他们还真就未必还有机会看见鄢懋卿被惩治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
他们也像陆炳一样,悄然开始揣测,这有没有可能其实只是鄢懋卿用来查案的手段?
而他们之所以被上了枷,其实就是鄢懋卿在利用他们,故意做给尚膳监的这些太监看的,为的就是掐死他们的侥幸心理,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这效果不能说是没有,只能说是立竿见影。
这不,尚膳监的太监一见了他们也被抓获,立刻就吓得哭天喊地,把真凶给检举出来了么?
若果真是如此,鄢懋卿这岂不是等于救了他们一回,救了所有无辜的内官一回?
你就想吧,皇上这回既然默认鄢懋卿如此行事,那便是已经对司礼监和内官群体产生了莫大的不信任。
毕竟这回的事与以前的火灾不同,与此前只与嫔妃都人相关的「辛丑宫变」也不一样,这可是已经定了性的毒杀,毒杀的还是大明国本!
而能够给太子下毒的逆贼,一定隐藏在内官之中,没有其他的可能。
如果这回真没办法揪出逆贼,就算最终鄢懋卿没有将他们诛连,恐怕皇上也一定会开始大清洗,否则今后还怎么能够睡得安稳?
如此说来,鄢懋卿这回虽对他们这般无礼。
但只要揪出了逆贼,那就是在拯救他们,消除皇上对其余所有内官的疑心啊所以————
鄢懋卿不仅是个人才,还是个大才,不服不行!
若没有他这种标新立异的厉害手段,只怕就算司礼监这回没被诛连,日后也胜似诛连!
鄢懋卿不过是外冷内热罢了,分明是在设法救他们啊————
难怪皇上如此宠信于他,天底下有谁比他更当的起皇上的宠信,咱家们都得学一学皇上才是!
有人主动检举,像朝阳群众一样提供关键线索,这案子瞬间就明了了许多。
接下来鄢懋卿只简单安排了一下。
陆炳率领锦衣卫,押著那个检举的小太监返回宫中搜寻证物。
严世蕃则负责将李德佑、张忠全和一众司礼监、尚膳监的太监继续押送回稷下学宫。
「弼国公,如今真凶已经查明,咱家觉得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张佐终是收起了此前那不屈的姿态,凑到鄢懋卿身旁神态慈祥的笑道。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鄢懋卿瞥了他一眼,学著他此前的模样虚著眼睛道,「张公公,这里恐怕只有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据我所知,你是司礼监的老祖宗,司礼监的太监都将你拜做了干爹。」
「李德佑自然也不能例外,因此如果此案没有直接牵扯上司礼监的人倒还好说,如今既然有如此牵扯,你这个老祖宗就是首当其冲的三族范畴,难道还想置身事外不成?」
「严世蕃,全部带走,听候发落!」
「不、不是,弼国公?」
张佐不由一怔。
啥意思啊这又是?
难道我想岔了,他并不完全是为了查案利用我们,事到如今还要诛连于我?
一说著话的同时,鄢懋卿却又瞄向了此前那个公然往他身上泼脏水的司礼监老太监,抬起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那个老太监,咧开嘴笑道:「虽然尚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但作为头一个将我的野心看穿的人,我已经记住你了。」
「!!!」
那老太监只感觉一股子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弼国公年纪不大,怎么心眼也这么小呢!
当时不也是话赶话说的那了么?
难道有人围了司礼监,司礼监还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就那么束手就擒么?
那日后司礼监还有什么威严可言,还如何统领内官二十四监?
咱们逞口舌之利就逞口舌之利,这道道可得划清楚,不待一言不合就如此记仇,就往死里报复,政治可不是这么玩的啊弼国公?
「哎呀,方才是老奴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弼国公怎可当真?」
见张佐使了一个眼色,老太监连忙走上前来,作势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陪著笑道,「老奴掌嘴,老奴给弼国公赔不是,弼国公大人有大量,犯不著与老奴计较不是?」
「这————」
一众尚膳监太监看到眼前这一幕,已是个个瞠目结舌,内心震动。
鄢懋卿不知道这个老太监是谁,他们可清楚得很。
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麦福,妥妥的司礼监二把手。
也就是张佐不仅比他资历老,也的确是有些手段,否则在大明朝的司礼监内,秉笔太监凌驾于掌印太监之上的事比比皆是。
前朝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刘瑾,那就不是掌印太监,而是秉笔太监。
还有未来万历年间的大太监魏忠贤,那也不是掌印太监,而是秉笔太监。
在司礼监中,很多时候谁说了算,谁能掌控权势,看的也不是职务,而是个人手段————正如内阁一样,内阁首辅也不一定就是内阁中权力最大的那个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麦福也不是一般人。
他在皇上那里虽没有黄锦那般亲近,但却也极受皇上宠信。
如今他不但以秉笔太监一职总督东厂,前两年皇上南巡的时候,皇上还曾让他总领守备京师之事,如此可见一斑。
麦福对弼国公都是如此卑微姿态。
那就代表弼国公自此就正式骑在了司礼监头上,所有内官见了他都得小著点心绕道走!
「嗯?」
陆炳率人尚未走远,听到动静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却见鄢懋卿似乎并没有释放司礼监太监的意思,又见麦福居然还在鄢懋卿面前作势掌嘴,心中更觉震动。
这位弼国公怎么回事,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么,真不过了?
办成现在这样,这叫能力,这叫恩情。
面子里子都有了,皇上明白了他的忠心,司礼监也得领他的情。
要是再得理不饶人,还非要搞什么诛连,非要把人押去詹事府,那可就真有点不知进退了————
随后他立刻将锦衣卫信使叫了过来,压著声音下令:「立刻前去西苑,将此事的进展如实禀报皇上。」
「另外————」
陆炳努了努嘴,示意信使也看一看当前的情景,又补充道,「这事也详细说说,否则今日内阁递上来的票拟恐怕便要耽误,宫里今晚怕也都只能饿肚皮了————」
他相信皇上得知事情办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康复」,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插手叫停了。
如此就算鄢懋卿真是不知进退,也不得遵旨行事。
司礼监劫后余生,日后也自会敬他一丈,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他彻底翻脸闹掰O
「弼国公,陆某如此帮你查缺补漏,避免你因年轻气盛自误,你日后可不能对陆某恩将仇报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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