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争夺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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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争夺粮道
李老歪默默接收了两支败退回城的队伍。
他并没有开口责备,反而下令伙头军加了一顿餐,鼓舞士气。
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大部队能够突围回来已经实属不易,不好再过苛责。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主帅轻敌了。
一路跟著王上,仗打得太顺,在蜀中安生日子过久了,失了警惕之心。
李老歪现在才算明白,为什么出征前,王上特意叮嘱他和邵勇要稳扎稳打,不宜轻敌冒进。
破船还有三分钉,更何况是享国两百七十多年的大明朝呢。
但眼下也不是自责的时候,重要的是守住襄阳。
正月二十五日,杨嗣昌主力陈兵于襄阳城东,郑崇俭、王鳌永部进抵城北。
与此同时,南面的左良玉部配合郑氏水师,彻底切断了襄阳与荆门、当阳之间的联系。
至此,朝廷调集超过十三万大军,完成了对襄阳的战略合围。
李老歪打起精神,立刻开始在城中布防。
他指挥将士们把城中倒塌的屋舍拆毁,并将梁木、砖石等搜集起来,统统运上城头。
各处城墙垛口上的积雪,也要派专人清扫,撒上灰土,免得道路湿滑,守军行动不便。
此外,城中的民壮也要组织起来,以应对不时之需。
就在汉军紧锣密鼓的筹备著守城时,官军的举动却大大出乎了李老歪的意料。
杨嗣昌在夺取谷城、枣阳等外围据点后,并没有如他预想一样,立刻对襄阳发起进攻。
相反,官军停下了脚步,转而在城外构筑起了层层防线。
他们依托地形,沿著要道、渡口、山头,不断修筑营垒、挖掘壕沟、设置哨卡,建立起了数道封锁线。
四周巡逻的骑兵日夜不息,将襄阳城变成了一座孤岛。
城头上的李老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到了这个地步,他总算是明白了杨嗣昌的险恶用心。
围而不攻,断粮断炊...
这是想把他手下的几万将士,活活困死在襄阳城。
或者等粮草耗尽,城中军民士气崩溃,再一战胜之。
事已至此,李老歪就算急也没用。
他要么就率兵突围,拱手让出襄阳;要么就困守孤城,等待外援。
突围是万万不可能的,且不说襄阳外围水网密布,大军根本无法展开,更别提全力奔袭了。
以目前这鬼天气,没了粮草辐重,柴薪炭火,恐怕几万人顷刻之间就会冻毙于荒郊野外。
没办法,只能等援军了。
好在自己已经提前派了信使,想必看到求援信后,王上会有决断的。
而就在襄阳陷入重围的同时,南面的荆门、当阳也在激战。
李定国和余承业两员小将,正面临著巨大的压力。
他们的对手也是老熟人了,正是之前久攻不克的左良玉。
两人所驻守的的荆门、当阳是荆襄古道上的要隘,也是给襄阳主力部队运粮的重要中转站。
本来守城并不算一件难事,左良玉手底下的湖广兵不算精锐,而且数量并不多。
可问题出在了汉水上。
官军从荆州方向调来了一支水师,大小战船、运兵船五十余艘,在江面上横行无忌。
左良玉眼看打不下城池,索性便学起流窜作战的法子,转而将矛头对准了汉军粮道。
他将麾下分为多支精干、灵活的小队,以八百到一千人为一组,乘坐舟船沿汉江游弋。
这些明军的小队,专门选择在无人守备处停船上岸,袭击当阳、荆门一线的运粮队、
辎重队。
不仅劫掠、焚烧粮草,杀伤护送兵丁,破坏车辆驮马。
更有甚者,还搞起了瘫痪战术。
包括但不限于在驿道上挖掘陷坑、埋设地雷,炸毁桥梁、爆破山石堵塞狭窄路段等等..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目的就是彻底断绝汉军粮道,配合前线围城部队。
李定国和余承业不胜其扰,多次率兵出城清剿。
但左良玉跟那帮流寇打交道久了,深谙流窜作战的精髓。
官军依托汉江水道的便捷,往往是一击即走,抢了就跑。
等李定国等人率兵赶到时,敌人早已上船,扬帆远去,只能站在岸上望江兴叹。
「狗日的,一帮藏头缩尾的老鼠。」
余承业一脸愤恨的走到李定国身边,咬牙切齿,」这个月已经被劫了五趟,损失粮食超过两千石,押运士卒和民壮更是死伤数百。」
「再这么下去,襄阳主力的补给可就要断了。」
李定国没接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江面上渐渐远去的船只。
那船比一般内河的江船大得多,吃水深,应该是是海船。
船头船尾都有炮,火力凶猛。
最关键是,领头的几艘大船上,还挂著「郑」字旗。
李定国恍惚间想起了一个故人的模样,喃喃道:「郑————应该就是福建的郑家了。」
「没想到,朝廷把他们也调来了。」
余承业啐了一口:「妈的,海上的水匪,跑内河来逞什么威风!」
「等上了岸,老子把他卵子捏碎。」
他这是气急败坏了,二人手中没有水师可用,对江面上的船只毫无办法,追击更是无从谈起。
眼看著前线主力就快断粮,两人必须想个办法,限制官军水师活动。
李定国找来了熟悉本地水文地理的老河工,反复商讨,思索对策。
「如今是冬季枯水期,汉江水位比春夏时低了不少。
「要是能让水位再降一降,甚至让部分河道浅到船只难以通行,就能迫使舟船在几个深水渡口活动。」
「只要限制住官军的登陆地点,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找来舆图,根据老河工的指点,沿著汉江向上游追溯,最终看上了上游的南漳县。
汉江流经南漳时,有一条支流蛮河汇入,河道在此分岔,沙洲众多。
如果在南漳附近,找个合适位置,修筑临时堤坝,将部分汉江水导向支流,便能降低下游主河道的水位了.....
李定国找来余承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余承业闻言,细细盘算了一遍,目前南漳还在自己人手里,虽然守军只有两千,但发动民壮应该是够了。
定下计划后,他立刻派人前往南漳,让当地守将组织人手,紧急修筑堤坝分流,并挖掘引水渠。
南漳守将接到命令,立刻召集麾下部众,并徵调城内青壮,开始在汉江支流蛮河上挖掘沟渠。
可眼下天寒地冻,河床上还有浮冰,锄头根本挖不动。
没办法,他只能现场架起大锅烧水,用热水松软土地后,总算是能动工了。
要是碰上了实在挖不动的,那就把震天雷混著火药埋进地里,把土炸松了再挖。
就这样,连挖带炸之下,南漳守军总算是掘开了一条废弃的古河道。
随著拦水坝被推倒,一股不小的水流从汉江涌出,沿著河道奔向了西南方向的低洼沼泽地。
短短数日后,下游荆门、当阳附近的汉江水位下降了近一尺多,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河床。
下游的左良玉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他先是发现一些小哨船搁浅,接著探子回报了汉江水位出现异常下降。
左良玉敏锐地意识到,很可能是贼人在搞鬼。
这帮人不知道用了什法子,使得水位下降,限制了官军水师的运兵船和战船。
左良玉决定亲自出马,他决不能坐视贼人打通粮道,否则督师怪罪下来,他吃罪不起0
于是他点了三千人,准备再次袭扰汉军粮道。
可这一次,李定国和余承业早有准备。
水位下降后,汉军斥候对江面的监视就更容易了,官军要想登陆,只有寥寥几个水深的渡口可以选择。
李定国将计就计,派出辅重队停在荆门以南四十里外,暗地里则将主力埋伏于两侧的丘陵中。
左良玉果然中伏,当他带著麾下进入埋伏圈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哨声。
紧接著,弓矢和铅弹齐发,打了官军一个措手不及。
眼看中了埋伏,左良玉带著亲随撒腿就跑,直奔预定的登陆点—沙洋汉津渡口。
这里是三国时期刘备「携民渡江」的著名古渡,江面开阔,水深也足够。
即使在水位下降后,但仍是少数能够停靠大船的渡口之一。
眼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左良玉也发狠了,带著麾下家丁横冲直撞,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不仅如此,他还派了信使乘坐小舟,向停在渡口的郑家求援。
此时,郑芝凤的船队确实停在江心,但他谨记著兄长的告诫,不肯掺和岸上的战斗。
郑芝凤手里举著千里镜,仔细欣赏著岸上的争斗。
可当他看见追击汉军打著的旗号时,心中不由得一动。
「李字将旗,怎么看著这么熟悉?」
仔细辨认后他才恍然惊觉,这不是他当初在贵州时,曾去一线观战的部队吗?
带兵的将领他还见过,是个很年轻的小将,好像叫什么李定国。
既然是故人当面,郑芝凤就更不愿意去了,他最后只答应对著岸上放上几炮,掩护官军撤退。
随著他一声令下,十几声轰鸣陆续响起,但好巧不巧,这些炮弹都落在了空旷处或水中。
左良玉在岸上看得分明,气得差点没吐血,但却也无可奈何。
郑家水师他指挥不动,没有水师接应,被堵在江边的步兵就是活靶子。
就这样,官军在前后夹击下死伤惨重,不少人被迫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挣扎著沉入水底。
左良玉也知道事不可为,只能在亲兵的护卫下,抢了一艘小船,仓皇地逃回了渡口中心的大船上。
而岸上被包围的官兵,在走投无路之下,或战死,或跳江,剩余的一千余人,最终只能跪地请降。
经此一战,想必官军一时半会也不敢再骚扰粮道了。
然而,当李定国和余承业两人好不容易将驿道修复,并押著一批粮草试图送往襄阳时,却发现襄阳外围已经被完全封死。
以他们手上的兵力,想要冲破层层封锁把补给送进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退回荆门、当阳固守,并将战况火速报给后方,请求王上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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