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西北总督 长安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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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西北总督 长安留守!
南京,八月十四。
北朝之变发生仅仅四五天,朱寅就接到了紧急情报。
朱寅接到情报时是晚上,他正在府中和徐渭、商阳、戚继光等人一起宴饮。
「哈哈哈!」朱寅看到虎牙快递的情报,忍不住纵声大笑,引的众人一起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喜事。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朱寅扬著手中的纸条,「原以为北伐免不得一番大战,如今却是省了多少事!」
说著将纸条交给身边的徐渭。
徐文长一看,也是忍不住露出惊喜之色。
「————北朝太子在宫中被太皇太后毒死,嫁祸给王太后,摄政太妃被囚禁,郑氏覆灭,郑国望杀出北京城,逃往关中——」
「太皇太后准备立桂王为太子、立侄女敬太妃为皇太后,拟让其弟武清侯代掌兵权——太上皇在西苑,懵然不知——」
「哈哈!天助主公!天助主公!」
商阳、徐小白、冯梦龙、孙承宗、舒尔哈齐等人得知北朝之变,无不称贺,人人举杯浮以大白。
一时间,筵席上如逢喜事,人人弹冠相庆」。
唯有齐国公叹息一声,停杯道:「北朝局势败坏如此,忠臣良将不容于朝,太上皇当年也有振奋之志,如今爱子惨死,爱妃被囚,他却在西苑懵然不知。」
「当年,他不顾朝野反对,一意孤行废长立幼,让福王当太子。谁知到头来,却是害了他最喜欢的儿子。」
「为人主者,到了这等地步,虽是南朝之幸,却也是大明之不幸啊。」
「郑国望即便是女子,也是女中豪杰,有大功于国,却不容于北朝,真是令人唏嘘感慨。」
朱寅点头道:「义父所言极是,我也为郑国望感到悲哀。北朝百官,恨她入骨,岂能容她?太皇太后那老妇如此作为,也是为了笼络百官,推她当牺牲。」
「钱粮搞到手了,鞑子败了,兵马也练成了,郑氏姐妹在她眼里就没有价值了,可以用来安抚百官豪族的怨恨了,还能替侄儿报仇,让李家上位,更换太子,立侄女为后,一箭五雕。」
「北朝落到这种人手中,焉能长久?真为北朝感到悲哀啊。」
如今,他也不隐瞒和戚继光的关系了。
「的确是一箭五雕!」戚继光摇头,「好毒啊。在她眼中,家族富贵和自身威权,永远比江山社稷重要,如此私心自用,国事岂能不坏。」
「当年张居正被抄家,太皇太后就是幕后黑手。当时她儿子大了,张居正也没有价值了,她就要翻脸了。没有她首肯,太上皇也不敢清算张居正。」
「太上皇变成贪财懒政的昏君,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戚继光年近七十,提到李太后还是一脸幽怨。
徐渭抚须笑道:「主公,这对于我南朝,终究是大好事。之前,北朝还占著法统大义的优势。这一下北朝生变,就再也没有法统优势了。只要我们宣传此事,揭露事情真相,太皇太后的名声就臭了,我南朝就能完全占据大义名分啊。
这是其一。」
「其二。郑国望是北朝名将,她野狐岭大捷,在北军之中威望很大。她在北朝整训兵马,去芜存精,补发军饷,更换兵器战马,严惩贪墨军饷,让北军战力暴涨,使得北朝真正拥有数十万虎狼之师啊。没了她,北朝就少了一个敢于维新变法的大才,再次回到老路、跌回泥潭,也就是昙花一现。」
「如此一来,北军只会越来越弱,我军却越来越强,这统一大业不但会提前,也容易多了,甚至不用再打大仗,到时可以摧枯拉朽,一鼓而下。百姓就少受很多战乱之苦。」
商阳也点头道:「文长先生言之有理,这就是天助主公。自古以来,这兵事之上,一直就是北强南弱。即便太祖当年驱逐鞑虏,主力也是北地汉军。南军真正强于北军,史上从未真正有过。」
「若教郑国望姐妹一直掌权,那北朝兵马之强,就可能是第二个北魏、第二个金国,就是我南朝大敌。」
「可是现在不同了。北朝如此短视的折腾,不出三年,南朝新军练成,火器充足,战力就能彻底压过北军,扭转数千年之局。」
「到那时,南军就有碾压北军之势!」
众人闻言,无不赞同。
自古以来,南军一直不如北军,至今如此。虽然太祖灭元是以南统北,开历史先河,可众人都清楚,元军主力其实是北方红巾军干掉的。太祖北伐时,元军主力早就垮了。
北方红巾军和元军在中原骑兵决战、攻入蒙古草原、攻占高丽之时,太祖还在南方抢地盘。
而国初的明军主力,其实也是残存的北方红巾军。即便是太祖本人和跟随起兵的淮西勋贵,老家也在淮河之北,仍是地地道道的北人。
所谓的以南统北,只不过是当时的京师在南方罢了。
当然,这种话他们只能心中想想,却不能宣之于口,以免引得皇太叔反感。
皇太叔是太祖后裔,大明宗亲,他怎么能接受元军主力灭于北方红巾军这种论调?
侄女婿曹文诏说道,「据说北朝大破蒙古后,深入大漠犁庭扫穴,缴获战马三十万匹。北朝如今骑兵不下二十万,还有几万是蒙古骑兵。将来北伐,到了中原平野,面对二十万骑兵,我朝没有足够骑兵可不行啊。」
曹文诏是南朝骑兵名将,最关心骑兵。他的意思是希望组建更多的骑兵。
徐渭苦笑道:「熊廷弼收复松藩草原,得战马万余匹。齐公在川西一战,又缴获战马数万匹。加上主公在缅甸的缴获,咱们的战马足以组建五万一人双马的骑兵。可惜——」
戚继光也苦笑一声,「可惜南方真正善于骑马的人太少,所谓善骑,也只是会骑马赶路而已。要训练成合格的骑兵,没有三五年工夫训练骑术,几无可能啊。」
这就是南军的最大痛点:缺乏骑兵!
经过历次大战的减员之后,南军的野战精兵,只剩下十八万人。
这十八万还包含了正式纳入明军序列的日籍明军、爨家明军、土司兵。其中汉军只有一半,仅剩九万人!
这九万汉军,以戚继光带来的北方汉军为主,大概还剩五万。其次是朱寅的靖海军,大概还剩两万多人。再其次是徐小白的京营战兵,大概一万多人。
朱寅是以两万多最精锐的靖海军,控制剩下的六万多汉军。再以九万汉军,控制九万日籍兵、爨兵、土司兵。
汉军加起来只有一半,这种兵力结构,其实是比较脆弱的。
但朱寅长袖善舞的手腕,弥补了这种缺陷。
他和戚继光义结父子,和徐小白结为郎舅姻亲,和皇帝弟子情同父子,和秦良玉、岑秀冰结为姐弟,和杨应龙、宋万化结为兄弟。
实力派都被他以这种私人关系笼在手里。加上有摄政的名义,又抓著财权和特务机构,还有宣社和清尘医道的加持,这才能控制朝政,维持这么大的局面,打赢了这么多的大仗。
可他赢得再漂亮,也无法掩盖南军真正的实力。
新军已经招募了十几万人,但还在苦训。一方面他们既没有成军,另一方面朱寅也没有那么多的火器装备他们。岱山的熟练工匠有限,火器、盔甲产能不足,技术队伍培养也不能一蹴而就,总需要一些时间。
所以新军眼下还没有正式入列,只算是初具战力。
骑兵问题更大,主要是合格的骑兵兵源太少。骑术训练到骑兵的程度,没有几年真不行。骑兵可不仅仅是会骑马啊,差的远了。
南军骑兵总数只剩四万多人,其中一半还是土司骑兵。汉军骑兵只有两万出头,主要还是戚继光带来的北方骑兵。
靖海军骑兵,更是只有几千人。
北军骑兵呢?被郑国望一整顿,起码有二十万精锐,其中还有好几万是投降的蒙古骑兵。
南北的骑兵差距太大了,而且短时间内难以弥补。
朱寅很清楚,以如今的黑火药火器,是不可能真正克制骑兵的。骑兵在原来的历史上,还要活跃三百年。
朱寅笑道:「北朝发生了此事,骑兵的问题就不难解决了。陕西有的是骑兵兵源!」
「情报说,郑国望逃往关中。她逃出北京已经五日,一人三马,怎么也进入了河南。她一旦真的成功逃入关中,就能掌控她亲自编练的十万新军。你们觉得,她若是掌握了关中,接下来会如何呢?」
曹文诏道:「割据关中,闭关自保!」
徐渭摇头道:「她不会割据自大,那看似诱人,其实是死路一条。她若是割据,东有北朝,西有西朝,南有南朝,三面皆敌,焉能自保?又没有名分大义,顶著谋反的罪名,还是一个女人,又能坚持多久?」
「她只有投靠本朝或者西朝,才能自保。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投靠本朝,献关中以归降!」
「不错!」戚继光点头,「献关中归顺本朝,让本朝兵不血刃统一陕西,才是她最明智的选择。以郑国望的谋略为人,她应该选择这一条路。」
「朝廷有了陕西,就有了骑兵兵源。秦人爱骑马,尤其是陕北和甘肃的党项后裔,天生就是骑兵。拿下西北,组建十万骑兵也不难。」
朱寅喝了一杯酒,「原本以为陕西是硬骨头,可是郑国望一到关中,陕西就能成为一颗成熟的桃子,信手可摘了。以我对郑国望的了解,此人一定会献出陕西。最迟年底,朝廷就能多出一省——不对,是两省!」
冯梦龙不解道:「为何是两省?难道主公想趁机再拿下山西?时机不成熟啊。」
徐渭抚须笑道:「犹龙错了,主公当然不是要拿山西,而是要改甘肃镇为省,分离出陕西。主公,是也不是?」
朱寅点头:「先生猜对了。陕西太大了,关中、陕北、陇西、甘肃、宁夏各有不同,不利于治理。应该分为两省。甘肃镇,可以设为一省。」
戚继光沉吟道:「郑国望就算献出陕西,甘肃镇也不会听她的。李如松的西军,驻扎在嘉峪关,镇守西北门户,他会一起归降?」
朱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要北朝之变传到甘肃,李如松得知郑国望控制了关中,到时我一封信,就能说其来降。到时,关中、甘肃就都是朝廷囊中之物。」
「主公。」徐渭却是摇头,「臣以为,眼下只宜拿下汉中、关中、陕北等地,却不宜拿下甘肃。就算李如松愿意和郑国望一起归降,也暂时不能接受。」
朱寅立刻明白了,「文长先生的意思是,暂时不宜和西朝接壤?」
徐渭点头:「然也。之前我们和西朝结盟,共抗北朝,只因为北朝兵马最强。北朝大军没有全力南下,除了蒙古的牵制,就是西朝的牵制。」
「可北朝之变后,若郑国望真能举秦地归降,那南北就攻守易型了。我们再拿了甘肃和西朝接壤,北朝反而和西朝隔绝。如此一来,北朝就会和西朝结盟,共抗南朝。」
「到时候,我们怕是守不住关中,还要退回四川。
「这只是其一。」
徐渭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其二。南朝本就精兵稀少,可靠的嫡系兵马更少,新军没有练成,火器又不够装备,控制郑国望的十万兵马已属勉强。若是再控制李如松的西军,那就力有不逮。到时候,是谁主导谁?有反客为主之危。」
「是以臣以为,与其拿下贫瘠的甘凉,不如故意给北朝留下甘凉,继续让李如松的西军挡著西朝入关的通道,也算给我们守边了。」
「等到新军完全练成,火器足够装备,南军有了明显优势,北军再虚弱一些,再招降李如松不迟。」
「善哉!善哉!」朱寅抚掌而笑,「我竟是贪心了,一时利令智昏。文长先生言之有理,暂时的确不宜招降李如松。那就先拿下甘肃镇之外的陕西之地。」
徐渭道:「等到郑国望顺利拿下关中,朝廷就应该遣使入秦谈条件,说服她献土归降。」
「那倒是不必。」朱寅笑道,「我很了解郑国望其人。此女争强好胜,还有几分古风,行事不同流俗,又是性情中人。我们遣使去招降,反而落入了下乘。」
朱寅的神色十分自信,「我一封私信,就胜过使者的千言万语!北朝最了解我的人其实就是她。我和她在西北、日本也算并肩作战,相处时日不短,她知道我的为人,这就足够了,根本无须多费口舌,更无须遣使。我的私信,反而最有诚意。」
朱寅说到这里,忽然感觉自己说的多了。果然感知到一道异样的眼光看著自己,正是宁采薇。
但这小老虎稳得一匹,只当没有察觉到王妃的目光,仍旧泰然自若。
戚继光赶紧咳嗽一声,插话道:「不然怎么说,最了解你的就是敌人?这就是知己知彼。若郑国望不了解她的大敌,那她还是北朝名将吗?」
此话一出,宁采薇看向朱寅的异样目光,又收了回去。
徐渭面带思索之色,放下酒杯道:「若她真有本事占据关中,主公打算如何安置?朝廷给的条件呢?」
这就是让朱寅定调了。
朱寅想了想,没有先说出自己的考虑,反问道:「先生以为呢?」
徐文长道:「郑国望被定为谋反,北朝虽大,已无她容身之地。她和太皇太后的仇无法化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没有退路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干脆一些,不宜和她讨价还价,直接调她入京,恢复爵位,入阁辅政、宣麻拜相。」
「主公知道她是女儿身,却顶著舆论压力,冒天下之大不,让她官复原职,加以重用。她怎能不感激涕零,忠心效劳?」
徐渭这番话说的好听,什么宣麻拜相、入阁辅政,其实这老家伙就是一个意思:调离陕西,解除兵权!
郑国望一入京,就是无根之萍,无牙之虎,就算当首辅,对南朝也没有威胁了。
这才是他的算计。
众人也纷纷点头,连宁采薇也赞同这个主意。
让郑国望一个女子破天荒的封爵入阁,这是多大的恩典,多大的魄力?已经很够意思了吧?还要怎样?
「先生这是明升暗降啊。」朱寅忍不住摇头笑道,「郑国望在北朝时也是阁臣、国公,可她姐姐当时是摄政,她在朝堂大权在握、说一不二,还能遥控外地兵权,其实类似春秋的相国。」
「可是她到了南朝,就算入阁辅政,也只是个普通的辅臣而已,和之前的权势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这如何能酬其献出陕西的大功?」
徐渭呵呵一笑,「这——主公的意思是,让她继续统兵?能让人放心么?她毕竟曾是南朝大敌,若是翅膀硬了,反了呢?关中可是王霸之地,不是一般的地方。」
「她若是占据秦地,手中十万大军,会不会时间一长就滋生野心?」
戚继光也点头道:「关中太过重要,也太容易成大事。她若是不愿意离开关中来南京,会有投效的诚意么?她既有才能,又有兵马,让她待在关中,很难让人放心呐。」
秦良玉忽然道:「齐公和徐阁老,是不是过虑了?她的身份已经暴露,毕竟是个女子啊。她率众易帜还说的过去,可要想著王图霸业,秦人会服她?」
朱寅道:「阿姐说的在理。就凭她是个女子,也无法在这个世道自立,秦人不会服她,她只会三面受敌。」
「我的意思是,恢复鲁国公的爵位,加少师,加副都御使、兵部侍郎衔,授西北总督、长安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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