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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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因为喝了酒, 江恒远今晚不能再开车。
裴洋本打算叫个出租,但被江恒远拦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自己打车我不放心。”他在出行软件上叫了代驾, 下完单后, 又看向裴洋的侧脸,“等会儿先送你回家。”
裴洋侧眸望向江恒远, 看到他的目光平静温沉,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来云城这几年,裴洋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一个人扛。
就像这座城市里绝大多数的打工人一样, 他每天忙忙碌碌,习惯了加班,也习惯了加班到深夜后独自打车回家的日子。
他从来都不是温室里娇养的玫瑰, 倒像是在泥沼里摸爬滚打的芦苇。
同事也好, 室友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都一样在困顿里挣扎。没人有余力去过分在意他人的安危,甚至时间久了,连自身的冷暖也都无暇顾及。
不远处, 一位年轻男人伸手拦了辆出租, 一个人坐上车离开。
他望进江恒远那双深黑的眼睛, 心里想的是, 我也能对他好。
江恒远暂且满意了,没有再提出更多的要求,只是往裴洋这边挪了几寸,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江恒远再度开口,以近乎命令的语气,愈加强势地说:“靠着我。”
裴洋和他对视片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男人可能并不晕车。
裴洋听到江恒远说晕车,立刻扭头看向他,仔细打量着他的状态。
司机来了。
裴洋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声音轻轻地说:“没事的,现在车开得很稳,已经不怎么难受了。”
可江恒远的体温却炙热灼人,与冷淡毫无关系。
他坐在江恒远的左手边,安安静静忍耐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手中仍攥着江恒远送给他的袖扣礼盒,指节用力到泛白。
司机立刻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晕车,那我开慢点儿。”
这种冷暖背驰的矛盾,为这个男人陡然增添了几分拉扯的性感。
很快,车辆按照导航出发,先去华阳小区送裴洋。
江恒远拉开车门,和裴洋并肩坐到后排。车厢内很宽敞,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很近。
代驾司机开车有点豪放,加速时油门轰得急,刹车时脚踩得也用力,就连一个寻常路口转弯也能猛打方向盘,弄出赛车漂移的架势。
江恒远对上他的视线,淡声说:“我还好,你呢?”
今晚, 他被一个浑身骄矜的男人捧在手心里, 温和地爱护着。他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自己长久以来的坚强竟是那么不堪一击。
裴洋有点想哭, 但并不觉得难过。
裴洋看见他, 就好像看见了一直以来的自己。
裴洋以前从来不晕车,这会儿却也有点吃不消。
江恒远却说:“不像。”
裴洋怔了怔,想象自己靠在江恒远肩头的画面,脸颊有点微热。
江恒远侧眸看向裴洋,看见他绷紧的嘴角和苍白的脸色,淡淡地蹙起了眉心。
“好,谢谢。”江恒远冷淡礼貌地回应一句,然后便沉默下来。
裴洋心尖一紧,找不到任何理由推拒,于是乖顺地靠过来,将烫热的侧脸轻轻贴在男人硬朗宽阔的肩膀上。
没有音乐,也没有交谈,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浅浅交叠,形成蛊惑人心的底噪。
“师傅,麻烦开得稳一点,我晕车。”江恒远沉声开口,话是对着司机说的,视线却停留在裴洋的脸上没有移开。
车厢内安静下来。
但也只是嘴上答应而已,身体上并没有拿出任何实际行动,整个人仍然坐得端正笔直,像是在教室里上课一般。
这一路,裴洋胡思乱想了许多。
他低眸笑了笑,坦诚说:“是有点难受,可能刚才吃得太饱,所以连续几个急刹车之后会有点想吐。不过问题不大,可以忍受。”
裴洋心跳很快,却又在紧张与悸动的缝隙里,寻找到一丝难言的安宁。
裴洋还是忍不住担心,声音柔柔地问:“还好吗,是晕车难受了吗?”
江恒远的掌控欲太过强烈。这种掌控欲直接击碎了他们之间的客套与疏远,明示了他此刻并没有把裴洋当成普通同事。
江恒远却说:“那也靠着我。”
江恒远看起来神色平静,脸色也一如平常,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
江恒远说:“难受可以靠着我。”
“我……”裴洋犹豫一瞬,因为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故作坦然地说,“我也还好。”
直到今晚。
他闻到独属于江恒远的气息,薄荷与清酒的气味糅杂在一起,有种冷淡的清苦。
以前他觉得这样清醒坚韧地活着, 也没有什么不好。
“好。”他应了一声。
裴洋抬起眼帘,目光刚好落在江恒远凸起的喉结上。纯男性的象征,多看一眼都是无声的引诱。
裴洋一时贪恋,明知不该,却还是有些挪不开眼。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直白,江恒远很快便有所觉察。
他动了动喉结,声线低哑地问裴洋:“在看什么?”
裴洋像是被烫到了眼睫,迅速垂下眸光,心虚道:“没、没什么……”
江恒远低笑一声,没有再追问。
笑意经由胸膛微弱的震动,传导到裴洋的鼓膜,震得他心尖一阵酥|麻。
裴洋眨着眼睛,视线乱飘,一不小心又在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间,窥见了江恒远硬朗平直的锁骨。
都是男人,为什么江恒远就可以处处都这么性感?
裴洋心很乱,呼吸也跟着乱,耳根估计更是红得没眼看。
他实在受不了心跳杂乱的叨扰,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哪儿都不敢再看。
车辆还在持续前行,窗外街灯一盏一盏地照进车内,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裴洋虽然闭着眼,但仍能感觉到光线的变幻。
在这种五彩斑斓的黑色视觉里,他荒唐地意识到——他彻底完了。
如果说之前的七年,他对江恒远是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喜欢,那么现在,他就是彻彻底底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爱和喜欢不同,它不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东西。
裴洋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至少他的爱是自私的,是充满了占有欲的。
<div class="contentadv"> 是希望江恒远过得好,又希望那么好的他,仅仅只属于自己。
————————
终于到了华阳小区。
领航者SUV停在小区门口,江恒远和裴洋一同下车,想送他到楼下。
裴洋没让,堵在原地说:“送到这就可以了,让司机师傅等太久不合适的。”
他说得有道理,江恒远没再坚持,淡淡道:“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跟我说。”
裴洋点点头,走出去几步,似乎想到什么,又忍不住转身跑了回来。
江恒远看着他一脸严肃又有些紧张的模样,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江恒远问。
裴洋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江恒远。”
在得到回应后,他努力鼓起全部勇气,直截了当地问:“你今天说追我,是认真的吗?”
此时此刻,裴洋情绪绷得很紧,带着莫名的焦虑。
他没等江恒远回答,就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想听一句实话,你别骗我。说真的,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追我,连做梦我都不敢这样梦。但你既然说了,我就想要确认清楚。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就——”
“我是认真的。”江恒远打断他,给出明确的答案。
裴洋薄唇张了张,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江恒远注视着月光之下裴洋漂亮清俊的面容,顺着他刚才的意思问:“我是认真的,所以你就怎么样?”
“我……”裴洋沉吟着,半晌没能说出下文。
他其实没有完全想好,只是心里隐约有个模糊的答案。
如果可以,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江恒远面前,也想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想配得上他的喜欢。
可现在说这些总觉得无凭无据,太过莽撞。
江恒远见裴洋沉默,又换了一种方式问:“让我追么,裴老师?”
这次裴洋不再有任何迟疑,立刻点头回答:“让。”
江恒远扬起唇角,一双笑眼望着他,温声说:“让追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
裴洋回到家里,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灯。
今晚陈啸在便利店上夜班,家里只有裴洋一个人在。
他回卧室放下包,先给江恒远发微信报平安,随后去卫生间洗漱。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裴洋拿着江恒远送给他的礼物,心满意足地钻进了被窝。
他将巴掌大的小礼盒很宝贝地放在枕边,侧身看着它,回想今天漫长而又令人回味的一切。
手机屏幕亮起来。
裴洋解锁看了一眼,是艾晨发来的萝卜消息。
【晨哥:怎么样啊阿洋,江恒远出差回来了吗?他怎么说,澄清绯闻了吗?】
裴洋觉得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一两句话实在很难说清,于是回消息问他方不方便电话。
下一秒,艾晨的语音弹过来。
裴洋接通后,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是:“晨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江恒远今天跟我说,他要追我。”
艾晨:“……?!!”
如此巨大的冲击,换到谁身上谁都得懵圈。
一向能说会道的艾晨,这次愣了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然后才激动地骂了一句:“卧槽!江恒远说要追你!真的吗阿洋?!!”
“真的。”裴洋忍不住又道,“我也不敢相信,担心他是逗我的,所以我还特意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他怎么说?”
“他说他是认真的。”
“卧槽!”艾晨又骂了一次,激动到语无伦次,连番感慨,“我们阿洋出息了,那可是江恒远哎!江恒远说他对你是认真的!真行,你俩真行!我道歉,我反省,我收回昨天说的‘狗男人’的话并给你家江总磕个响头!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江恒远他就是我们的神!!”
裴洋听着艾晨在电话里疯狂输出,躺在床上笑得不行。
他也被艾晨的情绪感染了,满腔喜悦与激动,怎么压也压不住。
两人又聊了十来分钟,裴洋收到江恒远的消息,说他已经到家了。
裴洋二话没说,立刻挂断语音,无视艾晨发来的“重色轻友”的真诚夸奖,专心和江恒远聊起了微信。
一开始他们在谈论今晚这家居酒屋,裴洋说店里的氛围让人觉得很放松,江恒远表示认同。
后来不知怎么,话题又绕到了那对树叶形状的袖扣上。
【A江恒远:不问问我为什么送一片叶子给你吗?】
裴洋挺认真地琢磨了两秒,但还是没想到什么正儿八经的理由。
【洋:难道是为了暗示我,要好好衬托你这朵小红花?】
江恒远回过来一个很软萌的表情包——
白色的小猫咪跌坐在地上,张开嘴巴哇哇大哭着说:不是这样的!
裴洋万万没想到江总还能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顿时忍俊不禁,给他回了个更加可爱的“揉揉猫头”的表情包。
【A江恒远:刚才的不算,给你机会重新猜。】
【洋:实在猜不到,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答案?】
这次江恒远发过来的是一条语音消息。
夜色静谧温柔。
裴洋点开那条语音,听见男人的声线仍旧和平常一样清冷低哑,与刚才软糯的表情包没有丝毫关联。
他说:“因为你让我想起童年的春天。”
一瞬间,裴洋心如鹿撞。
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的重逢,想起自己入职星云集团当天,在窗台边上看见的那只红头爱情鸟。
当时不以为然,如今想来,一切却仿佛早已有所隐喻。
裴洋克制着胸腔里鼓噪的悸动,尽可能平静地说:“你怎么这么会哄人。”
江恒远很快回复:“这次不是哄你,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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