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打架

        李翠兰今日没来上工,  和她每天一起干活的这些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一见面就七嘴八舌的打探了起来。

        面对众人好信的样子，周老太给出的答案很诚实：“我们家老四见不得她媳妇受累,  这不，说什么都不让人来了！”

        她的语气里多少带出了两分无奈，大家一听这话，都啧啧啧的怪叫了起来,  有人不敢置信的接话道：“老四这也太会心疼人了,  那怎么说的呢？这是以后都不让翠兰上工了？”

        “谁知道呢，老四不愿意让人累着，我们也不管了,  以后爱干不干的，随他们高兴去吧”周老太笑呵呵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你们家儿子和儿媳这小两口自在的，这也太过了，哪有人天天在家不上工的啊？”有人酸溜溜的说着，眼神还瞄向周大嫂,  不怀好意道：“桂英啊,  你这妯娌也太好命了吧”

        “可不是说呢,  翠兰人家就是命好嘛，以前没出嫁的时候我李叔李婶就心疼她，一点活不让她干,  现在在我们家,  老四也见不得她受累，偏巧老四还有本事啊,  那拖拉机可不是谁都会开的,  他一个人赚着两个人的工分,  翠兰上不上工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周大嫂如此说道，一脸的笑意，同样半点也看不出来对自家妯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来。

        周老太听到她这话，心里也是悄悄的松了口气，本来她还怕大儿媳心里有想法呢，现在见她想的明白，这才放了心。

        一堆原本等着看热闹的人听到周大嫂这话，不免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显然周大嫂这反应可不是她们想看到的。

        有人拉着身边同伴悄声嘀咕道：“我说什么来着，就李翠兰那娇气的样子，指定干不了几天就坚持不下去的，你看，可不就按着我说的话来了。”

        “婶子这话说的，哪是我婆婆偏心啊，是我弟妹身子弱，老四心疼，我这状的跟什么似的，那不一样的”周大嫂在一旁听了，自己当先开口，表面立场。

        那翠兰不过就跟着她下地干了几天锄草的活罢了，再累能累到哪去，人家翠兰自己还没说话呢，倒是给她那个没良心的儿子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她到底不是那里外不分的人，明知道对方说那话就是想看他们家的笑话，她可不会傻兮兮的跟着外人骂自家儿女不孝顺，

        面对看笑话的赵婆子，周老太气的脑门疼，不过她才不会让她如愿呢，不但没被气昏了头，还毫不客气的咔咔一顿输出，明晃晃的骂了回去。

        不过那赵婆子才不接周大嫂的话茬呢，她本就是为了气周老太的。

        “你个老婆子，自己受了儿媳妇的气，这是在家没处撒啊，倒骂起我来了，跟我俩吵吵叭叭的算什么能耐啊，有本事你回家对着你那个懒的干个活都能累哭了的好儿媳妇吵吵去啊，你要真有本事，你骂她去啊”

        听她那口气，明显带着几分调笑的兴味，让周老太听着就不喜，敷衍回话道“我个老婆子有什么好念叨的。”

        她挂着一副难看的面色，说出的话倒是格外的能气人，还知道抬高她自己呢，可不上别人的当。

        闻言更是指着周老太笑话道：“我说周婆子，我看啊，这回就是你说话不算数了吧，枉你平日里再厉害，遇上个有儿子偏袒的好儿媳妇，也没辙了吧？”

        闻言开口出声道：“我说周婆子，快别吹牛了，可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那金了，要我说，你这婆婆当得可真不怎么样啊！你看你家桂英还在这干着活呢，哪有你这么不公平的！

        最没良心的就是老四那死孩子了，口口声声怕他媳妇累着累着的，却从来没见他心疼过她这个老娘，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是要天天下地干活呢，也没见小儿子心疼过自己，觉得自己挨累了啊。

        周老太本就心里不舒服，此刻再见赵婆子这个讨人厌的样子当即不客气的回怼：“你个讨人嫌的老婆子，可闭上你那张欠欠的嘴吧，我们家的事你少猜，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呢”

        毕竟周大嫂也在这干着活呢，赵婆子见不得周老太好，隔着老远一看她那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指不定也正不痛快呢。

        “人家大嫂不是说了吗，周老四能干啊！要不说嘛，还真是命好！”

        人就是这样，总有那见不得人好的，亦或是拿着自己的想法，以己度人，可不猜测出的也都是些鸡飞狗跳的境况。

        “你说这周家婆媳也真是都好脾气哈，那李翠兰这么搞特殊，她们也不生气？”身边的人跟着啧啧感叹。

        赵婆子说的一脸得意，仿佛已经预见了周老太制不住儿媳只能被气的倒霉样子。

        见天的给他媳妇喊着委屈，有什么可委屈的，她李翠兰自从嫁到他们周家，她们全家对她都够好的了，不过干了两天活就受不了了，真是娇气的没边了……年纪轻轻不干活，以后想上天啊。

        对方摇头晃脑的，一副为周老太抱不平的样子，可这话说的，和摆明了挑拨婆媳关系也没什么区别了。

        周老太一想到小儿子护着媳妇疼着媳妇的那个样子，就没眼看，

        “那可就有热闹看了，话说回来，李翠兰可不是知青，人家可是有娘家的，到时候啊，只怕这两家亲家没准都做不成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何止命好，人家长得也好啊，要是我有那么个娇滴滴的媳妇，我也舍不得她累着啊”说话的人开了句玩笑。

        赵婆子是越说越上头，她本就是个尖酸刻薄的，眼看着明明有着优势都说不过周老太，可不就说着说着什么都能扯出来说了，连带着把她心里看不上李翠兰的那点子眼红的心思都随口说了出来。

        我们家儿媳可听话，还能干，还能生儿子，不是我说你，周婆子，就你那小儿媳那幅娇娇弱弱的身板啊，干个两天活就累得不行不行的，将来能不能生的出儿子都是个事呢……”

        巴巴一大早上的跑到他们老两口的跟前，说不让人上工就不让人上工了，甚至还不惜说出他们要是实在不愿意，要不就分家过也好的混账话来。

        这些糟心事简直不能想，一想就呕得慌，别管是儿子还是儿媳，都让人想分分钟揍上他们一顿，没个孝心的自私玩意，这养的哪是孩子啊，分明是祖宗，她上辈子怕是欠了他们的债……

        “你个口吐大粪的死婆子，我告诉你，少在那挑拨我们家的关系，我凭什么和我儿媳妇吵啊，我儿媳妇好着呢，大儿媳妇小儿媳妇都好的很，我儿媳妇懒怎么了，我们全家愿意，用得你叭叭了，见不得人好的王八东西，你以为谁家都和你家似的呢，鸡飞狗跳大吵大闹的……”

        这个小儿子，简直是妥妥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冷着脸，周老太面色不善的笑了几声，这才出口道：“谁让我这个婆婆当得好呢，就愿意惯着他们，你家婆婆可做不到吧，我那儿媳妇啊，命好，你们都比不了”

        你要真是个好婆婆啊，干脆明个也别让桂英来了。同样是嫁到你们周家去的媳妇，怎么你大儿媳差哪了啊，别可着小儿媳一个偏心啊，有本事你都一样对待啊。”

        周老太就这样被人一句话戳了心窝子，越想越生气，脸上的神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能和这样的人说到一起去的，大致也都是同类型的人，闻言可不是赞同吗，还隐隐一副猜测道：“你就看着吧，早一天晚一天的，没准哪天啊，那周家就闹得跟那个娶了知青的柳家似的，一家子打来打去的”

        “念叨着您这个婆婆好呗，说起来，您说您家这媳妇，也真是够不懂事的了，年纪轻轻的说不来干活就不来干活了，您这个当长辈的还顶着大热的太阳受着累呢，她那么点小岁数的，倒是在家里享受上了”

        可这话偏偏呢，就让有些人挑出了破绽来。

        不过这也都是背地里嘀咕的，一大早上的大家好奇劲过去了，也就很快的都干上了活。

        关键是她这话说的，偏偏也是没什么毛病，且好巧不巧的，也算是戳在周老太的心窝子上了。

        当然了，赵婆子也不是会被骂服气的人。

        这是心态平和看热闹的，也有那见不得人好的红眼病在一边偷偷的跟人说嘴道：“你别看周婆子说的那么轻飘飘的，你看她今个那脸，苦哈哈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恐怕啊，这是早在家里和小儿媳妇吵过架了吧。”

        “谁家鸡飞狗跳了，你个死老婆子，最会装相，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心里不定怎么想的呢，你那儿媳好，好个P啊，就你那弱不禁风的小儿媳妇，还能和我们家儿媳比，

        见她这样，赵婆子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来劲了，自觉自己这就是踩到周老太的痛脚了，不但没闭嘴，反而开口的更欢快了起来：

        眼看着这大半个上午都要过去了，周老太的这么一个喷嚏，竟然又引出了个爱说闲话的。

        听到这话，周老太当即不干了，这明目张胆的咒人生不出儿子可还行，不等赵婆子说完，周老太直接扔了手中的锄头，一把上前，直接动起了手来，她的速度也快，唰的一下，大巴掌直接就照着赵婆子的脸上呼了过去。

        赵婆子没个防备就被周老太打了脸，这还了得了，当即嚎了一嗓子，也动起手来。

        边动手还边喊道：“啊，你个死婆子，你竟然打我，我今个和你拼了”

        两个人你抓我一把，我推你一下子的，彻底的扭打在了一起。

        此时的周大嫂因着先前不想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早就已经去了前面，离着这边二十米开外的距离。

        隔得远，压根就不知道周老太那发生了什么，还是她身后的人看见了，跑过来开口：“不好了，桂英，你快看看去，你婆婆和赵婆子打起来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听到这话，周大嫂慌慌张张的放下锄头，连忙往周老太的方向跑了过去。

        话说周老太和赵婆子两个，那是惯常就不对付惯了的，她俩一斗上嘴，周围除了两个爱看热闹的人，特意跟着放慢了速度一直离着她们不远外，其他人早就离着她们有好远的一段距离了。

        现下两人打了起来，激烈的都已经互相撕扯上头发了，才有那两个离得最近的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偏偏还不怎么敢上前去分开两人，只一味的喊着：“别打了，快别打了……”

        此时的周老太和赵婆子两个人，头发也散了，衣服也乱了，互相都各有吃亏，脸上胳膊上的，多多少少都已经挂上彩了，自然也就各不相让，不但动着手，嘴巴也都没闲着，两人早就互相臭骂了起来，真真是什么难听骂着什么。

        从人身攻击到攻击家人，什么脏话臭话的，全都说了，真是无所不骂。

        距离两人上次打架，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呢，两人的梁子也是那时候结下的，这十多年来，也总有吵嘴的时候，也曾好几次伸过手，不过都被人拦了下来，没能支棱起来，

        今个倒是真刀真枪的动起了手，彻底的打到一块去了，她拽着她的头发，她咬着她的肩膀的，你给我挠了脸，我给你踹了肚子的。

        真真是怎么下狠怎么来，看得跑过来拉架的人，险些不敢上前。

        周大嫂过来的时候，已经围上了一圈的人，有周家的那个本家婶子的卖力拉扯，加上大家的帮忙，总算是成功的把两人给分了开去。

        就这样分开了还互相骂着呢，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了，头发上都已经有了白丝，此时弄的散乱不堪。衣服上更是沾满了泥土杂草等，两人都是在地上滚了好几轮的。真是一个更比一个惨，

        两人都带着彩，周老太的胳膊上被赵婆子咬了个大大的青紫牙齿印，血丝都冒出来了。

        赵婆子的脸上也被挠花了一条子，头发更是被薅下去不少。

        两人此时的狼狈让众人好一顿吃惊，周大嫂连忙凑到周老太身边，大声的喊着妈，一边劝她别骂了，一边问她没事吧。

        赵婆子那边，她的儿媳妇本来不在这片地里，此刻却也被人找了过来  ，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跑着过来的，一过来也是拉着人一顿劝慰安抚。

        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这么打了一场，现在都气喘吁吁的，骂着骂着的也有些骂不动了，且大家七嘴八舌的劝着呢，很快也就都消停了。

        两人都干成这糟心样了，眼看着也快中午了，双双被自家人直接就都拉回了家里去。

        负责记工的见她们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恨不得让人赶紧的回家收拾收拾去。

        周大嫂扶着周老太走在路上，周老太还气哄哄的：“她个死婆子，见不得我好也就算了，竟然还咒我老四生不出儿子，什么黑心肝缺了大德的王八蛋，我今天打她打的都轻了……”

        “妈，您快消消气吧，赵婆子那人，是个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了解，和她一样的多不值当啊……她就是嫉妒您，见不得您比她好……”周大嫂一路的劝着。

        两人很快回了家，一进家门，便见烟囱上已经飘着一缕缕的轻烟了，显而易见的，李翠兰正在家里做饭呢。

        看到这个，周大嫂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翠兰不去上工或许也没什么不好的，左右老四一个人赚的就赶上她和老大两个人了，翠兰不去上工，家里做饭等的零散活计也就不用她伸手了，

        这么想着，那股子今天在地里又被大家说起来的不平衡慢慢的又被她自己给压了下去。

        灶房里，李翠兰一边炒着菜一边烧着火，因为心情不错，她嘴里还轻声的哼着小歌，自得其乐的还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还是周大嫂在外面喊了一声翠兰，她才反应过来有人回来了，

        心里还琢磨着自己这午饭做的有点晚了吗？李翠兰一走了出来，看到周老太的样子整个人吓了一跳。

        “啊！这……妈，您这是怎么了？”李翠兰诧异出声。

        此时的周老太，其实头发已经重新梳理过了，衣服也整理了，但是她的脸上多少也带了几分被抓伤的痕迹出来，还有和赵婆子撕扯的时候，衣服也是被抓破了的，

        现在天气热，大家都穿的单薄，她胳膊上更是留下了好几个被掐出来的青紫印子，还有那个最明显的已经被咬坏了的大牙印。

        面对李翠兰的惊讶，周老太心气不顺，直接就瞪了她一眼。本就对李翠兰有那么几分意见的，加上和人干了一架，此时难免不迁怒，周老太没什么好口气的开口：“怎么了？还好意思问呢，还不是都怨你！”

        周老太这么没头没尾，不清不楚的对着李翠兰喊了一嗓子，转身甩袖子走人了，留下被怼了的李翠兰一整个傻眼。

        愣在那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视线不由转到了旁边同样愣住的周大嫂的身上：“大嫂，妈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李翠兰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猜测着，想到婆婆说的怨她的话，抿了抿嘴，试探道：“难不成和人打架了？”还是因为她。

        这个答应基本上已经很准确了，周大嫂闻言点头，其实也有那么一股子冲动，想着借机抱怨李翠兰两句，毕竟自己也深受闲言碎语困扰，不过一想到周老大曾说过的话，

        周大嫂当即还是忍了下来，苦笑道：“你今个不是没去上工吗，大家难免说些闲话，我和妈都被人挤兑了几句，后面赵婆子说话太难听了，妈就动起了手，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周大嫂简单了描述了一番，基本上和李翠兰猜测的也差不多了，连打架的对象她都猜到了。

        李翠兰听罢，脸色顿时变得青青白白的，哪怕明明知道这事不是自己的错，可还是忍不住有那么几分自责。

        就像她昨天的迟疑一样，她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是周家的媳妇，不过就是不去上工这点事，都能为此引发一堆闲人的议论，到底也还是让她婆婆为此挨了挤兑，还和人干了一仗……

        “这真是……对不住了大嫂”李翠兰也不知道除了这个还能说点什么了，她朝着周老太的屋子里看了两眼，对着周大嫂道：“大嫂你帮我看着点锅，我去屋里看看咱妈去”

        说罢，她就跑到了周老太的屋子里，去找周老太了，一进门就先道起了歉：“妈，对不起，这事都怨我，您没事吧，我看看您这胳膊，我帮您上点药吧。”

        她一叠声的开口，却换来周老太的冷哼：“一边待着去吧，拿我当你呢，这点伤算个什么事啊，你也不用担心，我这皮糙肉厚一辈子了，这点伤算什么，可不像你，干个几天活都能被累哭了，没出息”

        就着一口气，周老太头一次当着儿媳的面说了这么几句重话，也算是心里话了。

        李翠兰听罢，一脸的讪讪，不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生气的，一方面她自己清楚，婆婆这话说的，也算是事实了，另一方面，大概是被自家老妈这种嘴硬心软的话骂习惯了，

        她又真把周老四的妈当成了自己的妈，这种情况下，对周老太的话自然也就生不起气来。

        而且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和李老太相处时的那份随意来，她讨好的说道“妈，都怨我，怨我没出息，不过我没出息您也不能和人干仗啊，您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万一伤着碰着的，你让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李翠兰话说很随意，话里话外的，还有那么几分小教训的意思，周老太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火大：

        “我多大岁数怎么了，我这么大岁数我还天天下地干活呢，你倒是年轻不打仗，有什么用，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我因为谁打架啊，要不是你没出息不去干活，我用的着被人挤兑，用的着和人打架吗，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好了好了，妈，别生气，别生气，是我错了，我没教训您，我这不是担心您吗，您要是一生气我这心里就更不好受了，行了，您也别生气了，要不您骂我两句，出出气，你瞧你这胳膊弄得，回头爸看了都要心疼了”

        李翠兰说着，已经毫不见外的去看周老太胳膊上的大牙印去了。

        “赵婆子什么人啊，这真是下了死口啊，这咬的，看着都疼，妈啊，她是属狗的吗？”李翠兰一边看一边说道

        这一句话直接让周老太共鸣了，接话道：“她属什么狗，她就是个狗……一天天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家的事用她汪汪汪的……我才不惯着她呢，你别看她把我咬这样，我也给她挠花了脸，她可比我惨……”

        额……难不成这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吗？李翠兰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婆婆，嘀咕道：“合着她狗，您这是照着猫去了啊……”

        周老太虽然年纪大了，耳朵却不背，李翠兰虽是小声嘀咕，她却也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当即一瞪眼。

        推了李翠兰一把：“去去去，你可给我上一边待着去吧，可别在我跟前气着我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周老太刚回家时的那股子和赵婆子干仗的郁气却是三言两语的已经被李翠兰给败了个精光了。

        而且对着李翠兰，话说的也随意了起来。

        “我这不是不放心您这胳膊吗？妈，咱上点药吧，我瞧着这伤口挺深的！”李翠兰自顾自的说道。

        “行了，没事，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了，你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周老太撵人。

        “您可别不当回事，赵婆子那人可不怎么爱干净，被她咬了您可得小心着，万一发炎了可不好了，我给您拿药去，给您摸上吧”李翠兰边说边去给周老太找药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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