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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梨园惊变


  早间的饭堂里,只有云昭和云翎一家三口。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八仙桌上洒下斑驳光影。

云昭执筷,为云忆安夹了块水晶虾饺。

小家伙正吃得满嘴油光,忽然眨着大眼睛问道,“姑姑,江叔叔和裴叔叔怎么不来用膳?”

“他们啊,出府办事去了。”

云昭指尖轻点小侄儿的鼻尖,神识一动,一个赤金流云乾坤圈凭空出现在手中。

“安儿乖,姑姑给你戴上。”

那金圈上细刻着道蕴秘纹,细看之下还泛着淡淡灵光,触及到云忆安的皮肤时,便自动调整为合适的大小。

云忆安小手摸着颈间温热的金圈,突然在云昭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谢谢姑姑!”

孩童清脆的嗓音刚落,又忍不住望向窗外翻飞的蝴蝶。

李淑文会意,执起团扇轻笑,“安儿,娘亲带你去扑蝶可好?”

待母子二人的笑声渐远,云翎突然挥退左右,厅内霎时只剩兄妹二人。

“昭昭啊……”

云翎手中竹筷在碗边轻敲三下,目光游移不定。

“为兄知道,仙凡有别,你们修行之人,行事……自然与俗世不同。”

他喉结滚动,声音越来越低,“只是父亲母亲年事已高,有些事……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云昭执汤匙的手蓦地顿住,抬眸时,正对上云翎纠结万分的脸色。

“兄长此话,何意?”

“就是……”云翎心下一横,开口道,“你那两个夫婿,虽说都是人中龙凤,可父亲母亲多年来循规蹈矩,不若先瞒着……”

似是感觉措辞不妥,云翎话锋急转,“为兄绝非阻拦之意!昭昭自幼天资卓绝,便是三夫四婿也是应该的……”

云翎越说越乱,最终一拍脑门,颓然道,“总之,就是这个意思,昭昭你能明白,对吧?”

云昭将汤匙撂在碟中,看着兄长凝重的面色,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

“我独行六年,何来的夫婿?”

还一次来两个?

云翎耳根通红,可事关自家妹妹,却也不得不开口,“你嫂嫂都告诉我了,昨晚你那两个师兄,都、都宿在你房中。”

云昭先是一怔,随即蓦然失笑。

“兄长怕是误会了,两位师兄于我而言亦师亦友,昨夜,不过是在房中商议要事罢了。”

她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一划,盏中茶水顿时化作一汪星河,渐渐浮现出三人虚影。

江浸月倚阁拭剑,裴小满提壶灌水,云昭则坐在窗边卜卦推演,哪有半分暧昧的样子。

云昭眼中带着几分无奈之色,“他们久居仙门,不谙凡尘礼数。倒是我疏忽了,竟让他们平白担了这等名头。”

云翎闻言,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作为兄长,妄自揣测妹妹的闺阁之事,还闹出这等乌龙,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

云翎轻咳一声,红着脸强行转移话题,“今早上朝时听闻,观星台上的汉白玉栏杆不知怎的碎了一地。听宫人们说,昨夜那声响动极大,连太庙的铜钟都跟着共鸣。”

“知道。”云昭神色自若地夹起一块杏仁酥,“我们砸的。”

“咳咳咳……”

云翎一口茶水呛得差点背过气去。

云昭适时递过一方帕子,待他顺过气来才,才继续开口道,“昨夜我们三人彻夜未眠,就是在探讨此事。”

——————

永安城南,三教九流皆汇集于此。

青楼赌坊挤在窄巷两侧,脂粉香气混着劣酒味,熏得人头晕。

梨园深处,《朱颜劫》的戏文正唱到高潮处。

这出价值千金的秘戏,唯有在官府巡查的间隙才敢偷偷上演。

班主早打点好了衙门的差役,可若真遇上较真的巡城御史,照样得吃牢饭。

即便如此,每一场开演之时,依旧座无虚席,

今日,戏台两侧高悬的绛纱灯都被换成了素白,照得台上那扮作郡主的旦角肌肤如雪。

裴小满手臂撑着二楼的雕花栏杆,江浸月则静坐在茶几后。

“咿呀——”

那戏子眼波流转间尽是屈辱,偏这声音又唱得婉转。

“可怜金枝玉叶体,今朝零落污泥中……”

唱词中虽未明说是安国郡主,可那戏文中的细节,刻意模仿当年传闻中最不堪的部分。

连那旦角的眉眼,都隐隐有几分肖似,再加上那些钗环玉佩的装扮,任谁看了,都能对号入座。

一枚碎银砸在旦角脚边,那戏子顺势做出被推倒的姿势,罗衫半解间露出雪白肩头。

“好!”

几个纨绔子弟挤在最前排,眼中闪着淫.邪的光。

唱腔陡然转急,琵琶弦声忽而迸出裂帛之音。

四五个画着鬼脸的武生扑上前来,将“郡主”的织金外裳撕成碎片。

“再脱一件!”

有个商人模样的胖子将整锭银子砸在旦角胸口,那戏子顺势倾倒,纱衣滑落至腰际。

前排几个纨绔子弟见状,争相去扯她的藕荷色肚兜,那模样,活像一群争食的鬣狗。

“假的。”江浸月抱剑冷笑,“我查过小师妹的卷宗,她当年拜入宗门之时,已是练气中期,莫说寻常士兵,便是个将军统领,要近她身也是难于登天。”

裴小满眼中怒气冲冲,手中茶盏“咔嚓”一声碎成齑粉。

“这戏排得未免太巧。”

他咬牙切齿,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时间、地点、细节,处处都在暗示小师妹,分明是要毁她清誉。”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不再言语。

江浸月指尖轻点案几,一缕灵气悄然没入《朱颜劫》的戏单,将那些不堪入目的唱词尽数抹去。

二人静坐至铜锣收煞,待台下那些衣冠禽兽们仍意犹未尽地品评“郡主腰肢如何纤”细”,“肌肤何等滑腻”之时,方才拂袖离席。

他们未曾察觉,最里间的沉香木雕花窗前,素色珠帘无风自动。

帘隙间,月白袍角如流云掠过,那柄倚在缠枝案几旁的赤红长剑,在这荒唐的戏园中散发着血色寒芒。

江浸月与裴小满才转过街角,身后突然传来地动山摇般的轰响。

二人回首,只见整座梨园如遭雷殛,雕梁画栋在烟尘中寸寸崩塌。

看客们哭喊着从废墟中爬出,而那方演过《朱颜劫》的戏台,早已被一根断裂的主梁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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