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不会嫁给裴昭
永安公主亲自来访,府中下人赶忙通知了司老太太和司蓁蓁。
祖孙两人一同过来。
岂料前脚还没迈入房中,便听见宋妙仪在那怒骂罪魁祸首。
司蓁蓁面色一僵,很快安抚道:“祖母,公主定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晓得了,必不会说这样的话。”
眼底的嫉恨快速闪过。
司遥凭什么能得到宋妙仪的优待?
她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的贱种!
司老太太面色铁青,到底顾忌着宋妙仪的身份,压着气,进了屋。
“臣女蓁蓁,拜见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大驾光临,臣妇有失远迎!”
祖孙俩皆是行了万福礼,一前一后说着话。
宋妙仪心疼司遥,随口免了礼,马上让身边的婢女去宫里请御医。
见此,司蓁蓁连忙阻止道:“公主,府中的大夫已经为司遥诊治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手……”
她欲言又止。
宋妙仪大怒,“大夫?大夫能比得过宫中太医吗?你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请太医来为遥遥诊治?本公主看你就是故意的!”
宋妙仪三日前才回盛京,一回来就忙的焦头烂额。
要不是今天送请帖的小厮回来告诉她实情,她还不知道司遥的手筋断了!
日后再拿不起刀剑,司遥该多绝望啊!
泪失禁的宋妙仪眼泪霎时掉了出来,滚烫着落在司遥的手背上。
她至今都不会忘记,两年前她被绑到了山匪窝,千钧一发之际,是司遥骑着铁马,手握红缨枪,只身一人救她于水火。
夜色如墨,寒风冽冽。
少女那三千青丝在空中飞扬,凌厉精致的侧颜,让宋妙仪难以忘怀。
司蓁蓁被冤枉责骂,护短的老太太当即皱起了眉头,“公主慎言,您不知事情经过,莫要听信司遥这丫头的一面之词……”
这话宋妙仪很不爱听。
她打断老太太的话,“你的意思是遥遥自己断的手咯?呵,你们将军府的人都是一丘之貉!”
宋妙仪常和司遥来往。
将军府待司遥如何,她再清楚不过。
明明是替将军府立过大功的人,凭什么活的像一团空气?
司蓁蓁连司遥的半根头发都比不过!
祖孙两人的面色很是难看。
宋妙仪不管不顾,拉着司遥就要走,“遥遥,你且先暂住我府上养伤,莫要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再搞些什么小动作!”
此话含沙射影了司蓁蓁。
司遥眼底快速划过一丝微妙的光,看着敢怒不敢言的祖孙二人,唇角扬起又压下。
走前,她故意将搁置在蒲团上的佛经踢倒,再踩踏一遍,这让视佛经如命的老太太险些气晕。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暴怒的言语萦绕在祠堂上空,夹杂着司蓁蓁轻言细语的安慰。
可在看见佛经上那个大写的蠢字,一口气没提上来,老太太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祖母!”
“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
将军府的混乱司遥漠不关心。
她上了宋妙仪的马车。
作为当朝最受宠的七公主,宋妙仪在盛京是有一座单独的公主府邸。
这次春日宴的地点便在那举办。
“遥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御医来医治你!”
宋妙仪红着眼眶向司遥保证。
司遥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别哭,这和你没关系。”
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太蠢。
司蓁蓁是十岁那年回到将军府的,在外吃尽了苦头,听说是被山里的猎户捡去养了,相比较之下,她司遥就过得精致多了。
上等、时髦的衣裙多的数不胜数,日日夜夜都有仆从伺候着,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也不用时刻担心被人殴打。
如此差距,让司蓁蓁生了嫉恨之心。
司蓁蓁觉得她所有的苦难都是司遥一手造成的,便处处与她作对。
仗着超脱这个时代的见识,司蓁蓁挑拨着一切她所在乎的人。
即便她活成了边缘人,司蓁蓁也仍觉得不够。
知道她对她怀着警惕的心,便说动远在边关的大哥写了一封书信回来。
阔别已久的关心让司遥心一暖,想也没想就去了狩猎场。
谁知,装备齐全的司蓁蓁早就等候多时了。
……
思绪紊乱,心头的恨淬进了血肉,宋妙仪握住了她的手,这才让司遥从痛苦的回忆里抽身。
宋妙仪说:“遥遥,你后面就安心在我公主府住下,不要再回将军府那个狼窝了,等裴昭娶你进了镇威侯府,司蓁蓁便无法再伤害你!”
裴昭向陛下求娶司遥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盛京城。
人人都夸他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托付的好郎君。
可事实真就如此吗?
司遥眼中凝聚出嘲讽的笑意,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的看向宋妙仪。
她说:“妙仪,我不会嫁给裴昭。”
宋妙仪一愣。
下意识的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她和司遥是闺中密友,她比谁都清楚司遥有多喜欢裴昭。
为了他,什么都能做。
现在司遥居然说她不会嫁给裴昭?
宋妙仪:“遥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司遥瞒下自己重生的事实,把这几天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出来。
语气云淡风轻,却让宋妙仪心疼的抱紧她。
宋妙仪哽咽着,“遥遥……是我来晚了,我们不嫁给裴昭那负心汉!等我回去同父皇说,让他取消你和裴昭的婚约……”
其实一开始,司遥也想过通过宋妙仪来解除婚约。
可很快,她就断了这个念头。
上一世她在嫁进镇威侯府后,就和宋妙仪少了联系。
后来听说她作为和亲公主去了边塞。
司遥临死前,听到宋妙仪最后的消息,便是她难产死在了床榻上。
那样活泼、敢爱敢恨的少女,竟落得这个结局,司遥难受又惋惜。
她不明白。
景隆帝膝下子女众多,光公主就有十几二十个。
却偏偏把最宠爱的永安公主,和亲嫁到那荒凉、偏远的边塞。
现在想来,无非是宋妙仪失去价值或是触犯了景隆帝的什么逆鳞。
后者,司遥猜是宋妙仪涉政了。
压下脑中复杂的想法,司遥轻拍着宋妙仪的后背,让她不要操心自己和裴昭的事。
她已经有解决的对策了。
至于手伤,也会痊愈。
宋妙仪喜极而泣,直到听见裴衔青的名字,眼神忽地变得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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