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不知道沈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觉又告诉洛璃，沈玉肯定没有坏心思，所以她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带着兽夫乘坐最早一班公共飞车赶到了布列佩斯军校。

学校里除了一些住校生之外，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团绒打了个哈欠，“雌主，除了地下拳赛之外，我们还要参加别的训练吗？”

他们昨天晚上练了两场，效果都还不错。

洛璃唔了一声，目光开始在训练场四处寻找沈玉的身影。

他和沈玉应该算是军校联赛的过来人，应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心里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洛璃忽然察觉到了一阵微不可查的脚步声，然后一道劲疾的拳风瞬间朝她袭来。

战斗本能瞬间被激发，洛璃直接向侧边仰了一下，躲开了这道攻击的同时，跳身回击对方。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洛璃的反应会这么快，顿时低笑了一声。

洛璃这才看清楚，贸然朝自己出拳的人，除了约克之外还能是谁？

约克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洛璃便见招拆招，迎着约克的每一道攻击，游刃有余的化解她的攻势。

沈玉站在训练场入口，刚开始还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之后就觉得有些无聊，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你们几个跟我过来。”沈玉对着烈刃招招手，示意他们到自己跟前。

他们几个都没动，站在洛璃身边，像是在等着她。

沈玉无奈地摇头：“你们要参加的训练不一样，在那傻站着也没用，快过来吧！”

“你没有精神力。”尾瞳走到沈玉身边之后，试探了一下，忽然说道。

像他们这样精神体先天发育不全的，都会被认为是残次品。

尾瞳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沈玉身上探查不到一点精神力！

而且这种缺失完全来自于先天，并不是后天因素造成的。

沈玉轻笑了一声：“我先天精神体发育缺失，出生的时候医生就诊断出来了。”

尾瞳陷入沉默之中，烈刃赶紧代替他道歉。

“抱歉，他说话一直都直来直去，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沈玉又笑了一声，神情放松，显得非常平和。

“很多年前我就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所以不用向我道歉。”

让他们穿上轻型护甲之后，沈玉打开了模拟机训练。

清霁觉得有些奇怪，“模拟器不是给雌性用的？”

沈玉站在一边调整模拟机参数设置，头也不抬地说：“你们也需要适当提升一下自己精神体的强度，不然怎么好好配合她？”

整整一上午时间，洛璃都在和约克对打。

每一次当她以为自己就要碰上约克的时候，对方都能巧妙的化解自己的攻势。

除了被动防守之外，洛璃还要想办法对她发动攻击。

约克也并不是完全不让洛璃碰，在他的攻击出现了一丝缓和的时候，约克总会找准时机给洛璃露出一点破绽。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时刻刺激着洛璃的大脑。

打了整整一上午，洛璃都有一种自己在和空气对打的错觉。

“你的进步不错，看样子在沈玉那儿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休息时间，约克给洛璃扔了一瓶水过来，笑着说。

洛璃觉得有些惊奇：“你也知道沈玉在外面开赌场？”

“这算什么秘密吗？”约克挑了一下眉头问道。

“学校老师私下里做灰产，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反正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没抓到证据就没人管。”

而且沈玉虽然是老师，但在布列佩斯军校来说，他只是借调。

到了下午，她们变换了一种训练策略，沈玉将兽夫带了过来。

“你们几个一起上。”约克做出了一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表情，抽手拿出一把光剑，嚣张地说。

约克的身影就像是入水的泥鳅一般，很难抓住，洛璃和她对打了一上午，深谙这个道理。

她想要绕后攻击约克，向后退了两步之后，却忽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她们之间的配合堪称毫无默契，因为太想配合彼此的动作，反而更加显得手足凌乱。

效果甚至不如洛璃单打独斗的时候。

洛璃在余光范围之中捕捉到了约克的身影，伸手拿着光剑劈砍了过去，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另一道身影也在动手。

只差一点点，冥夜手里的光剑便要砍在洛璃身上。

约克眼疾手快，躲过洛璃攻击的同时，手腕轻巧的向上挑了一下，轻轻松松打掉了冥夜手中的光剑。

“你们是准备上战场之后笑死对手吗？”沈玉走过来检查洛璃的伤势，同时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

冥夜全力一击下去，洛璃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约克擦掉额头上的汗，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几人之中单拎出来，无论是谁，单兵作战能力都不差。

但就是站在一起之后毫无配合，让人头疼不已。

“现在知道你们的问题了吗？”约克问道。

洛璃抿了抿唇，沉声嗯了一声。

“休息一会吧。”说完，约克走到了一边坐下。

冥夜咬唇看着洛璃，眼神之中写满了愧疚。

“雌主，都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才害了你。”冥夜垂眸低头，声音十分低沉，落寞地对洛璃道歉。

要是他能再聪明一点，配合再默契一点，雌主就不会被老师嫌弃了。

都是他的错。

冥夜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眼神彷徨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不然我还是不参加比赛了，就算只有四个兽夫，雌主也一定会发挥得很好。”

烈刃在一边看着，也觉得于心不忍。

他张了张口，想要劝一句的时候，就见到洛璃已经伸手。

出人意料的，洛璃只是把手搭在冥夜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做出了鼓励的样子。

“在战场上，道歉可没用。”

“要是连最基本的配合都做不到，刚才我的命已经丢了。”洛璃说。

一想到自己甚至差点害死了洛璃，冥夜脸色更白了几分。

“对不起——”

“那就更要好好训练了，不然以后保护我？”洛璃忽然笑了起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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