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土匪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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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土匪进村
瘦高个摸了摸脑袋讪讪地道:"打不过。"他沾着泥灰的手指无意识捻着衣角,青布衫下摆还沾着方才打斗时蹭到的墙灰。石壁渗出的寒意透过粗布鞋底钻进脚心,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脚趾。
矮胖子左手摸着他那肥大而光滑油腻的下巴做抚须状,右手握着铁凿在石壁上划出火星:"就是了,老子们既然打不过龟儿子......"话音未落,隔壁走廊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声,惊得他手一抖,凿尖在青石上刻出道白痕,"就让龟儿子些去自相残杀吧!"他朝声源处啐了口唾沫,黄板牙咬得咯咯响,"老子们随便弄几颗珍珠拿出去卖点钱,也顶得上我们兄弟搬几年的砖了。"
廋高个傻笑着用袖口抹鼻涕,锈迹斑斑的鹤嘴锄在掌心转了个圈:"还是老大聪明。"他歪头看向镶嵌在穹顶的夜明珠,莹白光芒映得他瞳孔发亮,"前日西市当铺掌柜说,拇指大的珠子能换三贯钱......"
"少拍马屁了!"矮胖子突然暴喝,震得墙缝里的碎屑簌簌下落。他耳朵微动,捕捉到远处渐近的脚步声,"叮"地将凿子楔入石缝,"等下那些龟儿子反应过来,说不定会来抢老子们的珠子。"话音未落,三个玄衣剑客自拐角转出,瞥见他们时发出嗤笑。
"好的,大哥看我的!"瘦高个抡圆了胳膊,锄头砸在夜明珠底座迸出蓝紫色火花。暗青石壁上突然浮现金色符文,震得他虎口发麻——这地下城乃是儒道魔三家大乘高手共同打造的,夜明珠与防御阵法浑然一体。
"叮叮,当当......"此起彼伏的敲击声在穹顶下回荡。第七颗夜明珠底座终于出现裂纹时,瘦高个的粗布手套已磨穿三个指头,矮胖子油腻的下巴挂满汗珠。二十步外,穿云箭破空声与惨叫声交织成片,某个锦袍修士撞在石壁上,血手印恰好拍亮暗处的警示铭文。
胖瘦两兄弟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对付第八颗夜明珠。当初那些大乘高手布置的禁制正随岁月流逝衰减,青石表面细如发丝的阵纹已有三处断裂。矮胖子突然咧嘴一笑,铁凿精准刺入阵眼裂隙,夜明珠应声而落,被他用衣襟兜住时还带着阵法余温。
四个白袍修士踏着八卦步掠过,腰间玉牌刻着"天机"二字。为首女修扫过满地碎石,柳眉倒竖:"愚夫!可知这些明珠维系着......"话音未落,东侧走廊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三十六盏长明灯应声熄灭半数。
从兄弟两人身边进入走廊之人看见二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满脸嫌恶。紫衣公子甩开描金折扇掩鼻:"焚琴煮鹤。"他身后背琴童子却盯着滚落脚边的碎玉,悄悄藏了半片刻着"巽"字的青玉残片。
胖瘦兄弟抹着汗相视而笑,看那些修士化作流光没入黑暗。穿灰布短打的汉子跑过时突然踉跄,怀里掉出半卷《星宿辨位诀》,书页在阴风中哗哗翻动,最后停在"荧惑守心"的图解——这在完美大陆却是大吉之兆。
广场四道出口吞吐着各色遁光,青铜廊柱上的蟠螭纹正缓慢流动。夜明珠的光晕在阵法干扰下扭曲如雾,百米外的青砖地面忽然浮现血色阵图,某个修士的断剑恰巧刺中阵眼,整条走廊顿时明灭三次。
穿云金环的少女突然在拐角现身,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戌时三刻!巽位生门将......"她声音被突如其来的阴风吞没,三丈外的石壁渗出黑雾,隐约显出个"嗔"字佛印。众人这才惊觉,墙上夜明珠的排列暗合伏魔金刚阵。
胖瘦兄弟却哼着川江号子继续敲打,他们脚边散落的《简易星象图》早已被踩满泥印。矮胖子突然眯眼抬头,只见穹顶星图流转,北斗杓柄正指向某颗特别明亮的假星——那是游戏系统原本的导航标识,如今只剩光斑骗局。
小云儿待小荷二女叫醒了黑风寨和精武会的兄弟后,她就带人快步走进了一条青石铺就的走廊之中。晨光透过高处的琉璃天窗斜斜洒落,在石壁上折射出细碎光斑,众人皮靴踏在浮雕云纹的地面上,回声在穹顶间轻轻震荡。
小玲儿自然不离小云儿左右,纤白手指始终按在腰间软剑的缠丝柄上。这些日子以来,二人从星夜论剑到共浴汤泉,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此刻小云儿每经过岔道时睫毛轻颤的迟疑,都被小玲儿用三根手指搭在腕间的暗号悄然化解。
每条走廊最长的有两公里路左右,譬如通向玄武殿的百兽廊蜿蜒如蛇;最短的也有一百多米,正如眼前这条刻满星宿图的回廊,转过七道弯便到了尽头。石壁间时而传来机关齿轮转动的轻响,像是巨兽沉睡时的鼻息。
每条走廊尽头都会分出两条方向相反的通道,通道都是以鸽卵大小的夜明珠照明,每隔五步便镶嵌一对,最远可以看出去百米左右。明珠冷光映着壁上经年累月的剑痕,有些深及寸许的裂痕里,还嵌着锈迹斑斑的暗器残片。
宽的有几十米宽,足够三驾马车并驰而过,其两侧立着丈许高的青铜辟邪兽;窄的仅有一米左右,需侧身方能通行。宽阔处皆有飞仙帛画悬于穹顶,白玉雕的八仙过海群像栩栩如生;狭窄处的墙壁上除了照明的夜明珠外,都只剩下斑驳褪色的飞天壁画,金粉剥落处露出底下朱砂描绘的降魔图。
有的是刻的道家经文,以云篆阴刻的《黄庭经》环绕着紫檀木雕的太极双鱼图,其间穿插着广成子点化轩辕黄帝的连环画;
有的则是刻画的儒家四书五经,青铜浇铸的竹简上凸起《大学》章句,七十二贤人的石像衣袂间还留着当年香火熏染的痕迹;
有的则是血色而恐怖的各种恶魔形象,青面獠牙的修罗像眼眶里嵌着红宝石,故事画面也极其的血腥恐怖,断头台上滚落的石雕头颅脖颈处,暗红纹路如鲜血渗入石髓,想来应该是魔道高手用化血砂混着朱砂所刻。
同行的黑风寨和精武会的兄弟都非富裕之人,面对着一路上的众多拿出去就可以改变他们人生的奇珍异宝——那随意搁在石案上的翡翠白菜足够买下三个庄子,散落在地的猫眼石比孩童的拳头还大,他们看了也都不由得为之心动,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但却没有一人停下脚步来收取。
黑风寨向来纪律严明,腰悬玄铁令牌的刑堂弟子目光如隼,在没有二当家的命令下他们绝不敢擅自拿取这些宝物。有个年轻寨众经过镶满南海珍珠的屏风时,手指在裤缝上蹭了又蹭,终究还是将掌心掐出血痕才压下贪念。
而精武会的这些兄弟都是信奉墨家学说的侠义之士,早年在机关城中过着"冬日葛衣夏日裘"的清苦生活,早就练就了不为外物所动的坚毅之心。为首的黑脸汉子甚至将腰间草绳又勒紧三分,粗粝手掌始终握着剑柄而非去碰触那些熠熠生辉的宝物。
只在刚进入广场的时候有些许的失神,当看到以整块和田玉雕琢的北斗七星阵时,几个年轻弟子呼吸乱过三息。眼下这些姿态万千的碧玉雕塑,各种缠着金丝楠木的奇石珍宝等物都不能让他们动心分毫,反倒有人掏出怀中的粗面饼咬了一口,用粮食的清香对抗满室奢靡。
墨家相来讲究实用原则,不是实用的东西他们是能不用就不用,弟子们脚上的百纳鞋虽打着补丁,踏在机关暗道上却比锦绣软靴更稳当。艰苦朴素的生活和作风乃是保证他们战力的一大基础,此刻众人背着的牛皮水囊与玄铁剑匣在明珠辉光下泛着温润的哑光。
只有不为物质的各种诱~惑所迷惑,他们才能坚守着心中的那"兼爱非攻"的大爱之心。当转过刻着"白马非马"诡辩词的石柱时,精武会众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扶正头顶的斗笠,粗麻编制的帽檐在明珠映照下流转着朴素的光晕。
醉舞红尘自然得随着盟友一起行动,当下带着众人跟在了小云儿一行人后面。红绸蒙面的女弟子们以九宫阵型护住侧翼,缀着银铃的裙裾却不曾发出半点声响,唯有经过魔道壁画时,她们袖中淬毒的峨眉刺会悄然滑出半寸寒芒。
铁骨铮铮带人进入了另一条走廊,青铜壁灯在阴风中摇曳,将众人影子拉扯成扭曲的形状。他腰间悬着的罗盘发出细微震颤,手下们却顾不上这些,像嗅到血腥的豺狼般扑向两侧壁龛。有个瘦高修士用袖中飞爪勾住鎏金烛台,却在触及的瞬间被暗格弹射的银针刺穿掌心,惨叫声中烛台滚落青砖,发出清脆回响。
就是只拿小件的他们也拿不了多少,有个女修捧着三寸见方的翡翠屏风左右为难,指尖颤抖地摩挲玉器纹路。前方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声,某个壮汉正用重剑劈砍雕花铜锁,火星四溅间露出内里暗藏的玉髓丹瓶。众人顿时红了眼,先前攥在手里的犀角杯、云纹佩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在千年积灰中砸出深浅不一的凹痕。
其余的散人玩家大多选择另外两条走廊进入,有个独眼老者贴着石壁阴影潜行,腰间鹿皮囊鼓胀得几乎要裂开。突然斜刺里窜出三个蒙面人,寒光闪过时老者袖中爆开淬毒铁蒺藜,惨叫声与咒骂声在穹顶下碰撞回响。三十步外的岔路口,两个帮派为争夺半卷残破阵图大打出手,剑气将壁画上的飞天仙子拦腰斩断。
大多数玩家进入地下城走廊后都变成了土匪,有个少年撕下锦缎帷幔裹住鎏金香炉,却在转角撞见喷涌毒雾的青铜兽首。后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三具青紫尸体顺着石阶滚落,手指仍死死抠着嵌宝匕首的鞘口。更深处的水晶帘后,三个修士正用本命真火灼烧玄铁锁链,汗珠顺着他们紧绷的下颌滴在青玉地砖上,蒸腾起细小的白烟。
犹如那滑稽的猴子,干着猴子掰包谷的事,某个灰衣修士将夜明珠塞进裤腰,却不防被暗处射来的袖箭洞穿膝盖。他踉跄着撞翻青铜灯树,十二盏鲛油灯倾泻而下,在汉白玉地面上燃起幽蓝火海。火光照亮穹顶星图,某个精通阵法的修士突然瞪大双眼,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却在下一秒被同伙推入突然开启的暗门。
有的走廊少不了机关陷阱,当某个修士踩中第七块地砖时,三百支玄铁弩箭带着破空声贯穿石壁。箭簇虽已锈蚀,仍将三个躲闪不及的修士钉成血葫芦,有个幸存者抱着断臂缩在角落,看着箭杆上剥落的朱砂符咒簌簌发抖。二十丈外的甬道突然降下千斤闸,三个来不及收脚的修士被轧成肉泥,血水顺着砖缝渗入地底法阵。
那原本可以射破空冥期高手防御的箭矢虽然灵力早已流逝,当某个女修用鸳鸯钺格挡时,精铁打造的兵器竟如薄纸般撕裂。她踉跄后退时撞到同伴,两人摔进突然凹陷的翻板,下方传来利齿咬碎骨骼的脆响。更远处的石室中,某个修士举起青铜盾抵挡流矢,却不防三支弩箭呈品字形穿透盾面,在他咽喉绽开三朵血花。
原先的三昧真火如今仅剩下普通的火焰之力,某个修士用冰蚕丝帕扑打衣摆火星时,帕面突然窜起三尺高的幽绿火苗。他惨叫着滚向同伴,却将火种引到对方腰间储物袋,轰然爆开的符纸将五人吞入火海。三十步外的石室门口,有个机警的修士用分水刺挑开青铜火盆,却不料盆底暗藏的火油顺着凹槽流遍整条回廊。
各种毒液历经上千年的岁月,当某个修士用银匙舀取玉壶中的琥珀液体时,银匙表面瞬间爬满蛛网状黑纹。他惊恐地甩手,毒液溅在石雕侍女像上,竟将那玄石蚀出蜂窝状孔洞。更骇人的是某个开启的青铜匣,淡紫色雾气升腾时,五个修士的眼球在眼眶中融化成血水,他们抓挠着脸颊跌入突然开启的翻板陷阱。
有的走廊开凿得有门,当铁骨铮铮推开第七道石门时,门轴摩擦声在走廊回荡如龙吟。门内骤然亮起三十六盏长明灯,照见正中悬浮的八角琉璃盏,却在众人踏入瞬间,地面青砖突然如波浪般起伏。两个手下被甩向两侧墙壁,撞碎壁画的同时触发墙内暗弩,淬毒短矢将他们钉成蜷缩的刺猬状。
房间有大有小,某个修士踹开朱漆斑驳的厢房门,迎面撞见端坐太师椅的森森白骨。那骷髅右手仍按着案几上的紫檀棋枰,黑玉棋子突然无风自动,在棋盘上摆出杀阵图形。隔壁石室传来惊呼,有人发现兵器架上横七竖八插着锈蚀的刀剑,剑柄末端镶嵌的避尘珠却在触碰时化作齑粉。
按理说修真者是不会去在意凡人的物品的,但当某个修士用剑尖挑开织锦被褥时,九枚龙眼大的东珠滚落而出,在满地碎瓷片中折射七彩光晕。暗格里突然弹射的机关锁住他脚踝,同伙们却只顾争抢滚落的宝珠。唯有铁骨铮铮注意到墙角的青铜水漏,漏嘴滴落的液体在青砖上蚀出星图纹路,与穹顶残破的阵法隐隐呼应。
潮湿的密室中弥漫着古旧羊皮纸特有的霉味,有人蹲在布满青苔的石架前,小心翼翼掀起那些用桑皮纸编撰的线装书册。这些古籍甫被触碰便簌簌碎裂,曾经加持其上的护持法咒早已被地面阵法抽干了灵气,连带着纸页里记载的千年光阴,都化作指缝间流淌的尘埃。
偶有几册用金丝楠木匣盛着的典籍尚存轮廓,泛黄的宣纸上墨迹如蝌蚪游走。有位白发修士举着夜明珠端详半晌,忽然拍腿叫道:"这分明是南疆巫祝祭祀用的殄文!"众人围拢细看时,但见字迹时而似龟甲裂纹,时而如飞鸟投林,竟无一人能解其中奥义。
倒是在东南角的铜鎏金书箱里,翻出几本墨香犹存的宋刻本。青衫书生拂去封皮上的蛛网,哑然失笑:"原是《冲虚至德真经》的手抄本,这页眉批还是颜体小楷。"旁边有人接话:"我这儿寻得半部《乐经》,可惜被蠹虫啃得七零八落。"
忽然角落传来窸窣响动,但见个满脸络腮胡的镖师正捧着本绢帛册子发怔。凑近看时,那彩绘春宫竟用西域传来的凹凸版技法印制,女子罗衫半解的媚态纤毫毕现。几个汉子喉结滚动,有人悄悄用汗巾裹了揣进护心镜,有人假意咳嗽着用袖口擦拭泛黄的画页。
队伍里的道姑瞥见那抹桃红柳绿,手中拂尘"啪"地甩在石壁上,拽着身旁小师妹疾步退到廊柱后。穿杏子红比甲的小娘子跺脚嗔道:"早知尽是些腌臜物事,就该让净明长老先来清场!"她耳垂上的明月珰随着转身叮咚作响,绣鞋碾碎了地上半截朱砂符咒。
倒是那位走南闯北的镖局女当家浑不在意,夺过画册就着壁灯细观:"啧啧,这交颈鸳鸯的笔法倒与敦煌飞天有几分神似。"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轻点画面,"你们瞧这屏风上的云雷纹,说不定能推算出是哪朝哪代的物件。"几个年轻镖师面红耳赤地应和,暗地里却将汗湿的掌心在裤腿上蹭了又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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