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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踩踏事故


第九十八章:踩踏事故

血色残阳将沙丘染成暗红,管家挟着昏迷的精武寻梦踏风而去后,铁骨铮铮手中重剑轰然劈裂岩壁,暴喝声里残余的侍从如潮水般退去。硝烟散尽的战场上,三十七具侍从尸体呈环形倒伏,君临天下这边亦有二十八名好手永远阖上了眼睛。

铁骨傲雪踉跄着扯住半幅残破衣襟,玄色劲装早已在混战中被割裂成蛛网状。雪白腰肢在褴褛布料间若隐若现时,某个年轻弟子喉结剧烈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铁骨铮铮暴戾眼风扫过,众人慌忙低头,却仍有炽热余光在女子凝脂般的肩颈流连——那些布料在刀光中化作纷飞的蝶翼,此刻倒成了最勾人的帘幕。

当啷!铁骨傲雪抖开鎏金手镯里的素纱披风,银牙几乎咬碎。明明已裹得严严实实,可那些粘稠视线仿佛能穿透织物。她突然记起某个侍从临死前舔着刀刃的淫笑,胃部猛地抽搐,泪珠成串砸在兄长染血的胸甲上,晕开朵朵红梅。

铁骨铮铮揽着妹妹的臂膀青筋暴起,突然反手掷出腰间短匕。寒光擦着最年长弟子的耳际掠过,钉入三丈外的胡杨树干:"眼睛不想要了?"众人噤若寒蝉间,他忽然横抱起妹妹,声震四野:"追!取敌首级者,赏《龙象功》残卷!"二十余道身影应声窜出,却在转过沙丘后默契地放缓脚步——谁都知道,这场追杀不过是给大小姐看的戏。

十里外的流沙坑中,醉舞沙场正用染血的布条将长刀绑在掌心。他肋下的贯穿伤已凝成黑紫色,方才硬接三记摧心掌的左臂软绵绵垂着。当侍从们的玄铁靴声彻底消失时,他忽然对着精武寻梦消失的方向咧开带血的嘴角:"这笔买卖...咳咳...亏大了..."

沙粒顺着指缝簌簌而落,醉舞沙场仰面望着盘旋的秃鹫。三个时辰前,他燃烧本命精元施展的"血战八荒"在沙暴中撕开缺口。此刻丹田如同被千万钢针刺穿,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原来超越极限的代价,要等劫后余生时才汹涌反噬。

五名侍从折返时,正看见他如破布娃娃般瘫在月牙泉边。为首者狞笑着举起弯刀,却在对上那双蒙着血翳却依然清亮的眼睛时迟疑了。三个时辰前,就是这个油尽灯枯的男人,用半截断刃挑飞了老七的头巾。

"大哥,他刚才使的是不是..."最年轻的侍从突然颤抖着后退半步。众人猛然忆起那招玉石俱焚的刀法中,某个禁忌门派的影子。冷汗浸透后背时,远处忽然传来驼铃声——商队要经过这片死亡之海了。

弯刀终是没敢落下。侍从们啐着带血的唾沫转身,却没人注意到醉舞沙场尾指微不可察的颤动。月牙泉底,半枚青铜虎符正在他脚边泛着幽光。

这时小云儿带的援兵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马蹄扬起的沙尘已能望见轮廓。他们若是回头就杀醉舞沙场,很可能就失去了最佳的逃跑时机。西北风裹着血腥味掠过耳畔,几人的手指在缰绳上攥得发白,汗珠顺着甲胄缝隙滑落,在滚烫的沙地上洇出深色斑点。

当几人不经意间想起醉舞沙场曾经瞬杀他们几名兄弟时,喉头不约而同泛起铁锈般的苦涩。那日烈阳下迸溅的血花,此刻在记忆里灼烧着眼球。他们这才一咬牙放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报仇良机,马鞭抽得空气爆响,三十余骑如离弦之箭般撕开沙幕,不甘心情愿地撤离开了。

醉舞天下的援军很快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醉舞沙场。银甲已染成暗红,断戈斜插在五步外的沙丘上,血迹斑驳如凋零的曼珠沙华。七八个医师翻身下马时险些跌倒,药箱里的瓷瓶叮当作响,为首的青衣女子指尖亮起回春术的翠芒,急忙的过来救治。

很快醉舞沙场流血不止的伤口,在兄弟们给他上好金创药后止住了血。混着金沙的凝血块被镊子夹出时,有人别过脸去干呕。而失血过多的他在倒地后就昏迷了过去,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仿佛沉睡在血色黄昏里的修罗。

几个醉舞天下的兄弟解下披风编成简易担架,只好抬着昏迷不醒人事的醉舞沙场随着大部队撤离。驼铃在暮色中摇晃,最后一丝天光落在伤员腰间半碎的玉珏上,那是帮派信物"醉舞令",裂纹处还嵌着半截断箭。

小云儿则是被小荷和小梅二女强行带走的,素色披风裹着她颤抖的身躯,发间步摇已不知遗落何处。待她恢复过来之时,指节发白地抓着马鞍,他们已经撤退到了早先离开的据点。篝火在夜风中明灭,映着残破的"醉"字旌旗。

帐篷外面人声鼎沸,足有几万人,将小小的绿洲占据一空。骆驼在棕榈树间焦躁地踱步,青铜铠甲与玄铁重剑不时碰撞出火星。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根据任务提示的坐标赶到的玩家,有人蹲在沙地上推演阵法,也有人在交易行临时补充箭矢。

一处背风较好的帐篷里,铁骨铮铮,铁骨傲雪,铁骨傲血和另外几名君临天下的高层正在议事。羊皮地图铺在沉香木案上,镇纸是半截染血的断剑。他们的脸色都不太高兴的样子,烛火将众人影子投在帐布上,恍若群狼撕咬的图腾。

铁骨傲血和醉舞红尘几乎同时找到了任务要求护送的灵儿公主和妇孺。当两拨人马在月牙泉畔相遇时,公主的鸾驾正停在芦苇丛中,珠帘被箭风掀起又落下。双方为了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自然都想主导护送任务,铁骨帮的斥候已悄悄绕到车队后方。

因此双方都不会相让,自然就起了争端,差点就打了起来。醉舞红尘的副帮主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而铁骨傲血背后的重弩手已张开机括。沙蜥从对峙的阴影中仓皇逃窜,惊起几片枯叶。

如果打起来的话,醉舞红尘只有一千多人,而铁骨傲血却有两千多人。铁甲军的方阵如黑云压城,弓弩上弦声似蝗虫振翅。自然是他铁骨傲血占据着极大的优势,但他偏偏要享受猎物挣扎的乐趣,就像猫戏弄爪间的沙鼠。

铁骨傲血自然就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话醉舞红尘,玄铁护腕敲击着案几,言语间颇为隐晦地调戏着醉舞红尘。"听闻醉舞姑娘的流云剑法精妙绝伦,不知可否在月下单独赐教?"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对方腰间的冰蚕丝绦。

醉舞天下的兄弟们见到对方如此嚣张的气焰,竟敢调戏他们的女神,这还了得。三十柄长剑同时出鞘的龙吟惊飞夜枭,有人将酒囊狠狠砸在地上。一个个都红着眼喊着要动手,誓死捍卫醉舞天下的声誉,为醉舞红尘讨个公道。帐外传来坐骑不安的嘶鸣,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

铁骨傲血直面醉舞天下众人燃烧的怒焰,指尖在剑柄烙出青白指印。纵能血洗此地,也必将折尽精锐,更遑论天边烟尘已起,其余强会正如秃鹫环伺。

刀光剑影在唇齿间迸射,醉舞与君临的斥候将地面踏出蛛网裂痕,却始终无人真正拔刃。妇孺们瑟缩在废墟阴影里,望着这些将族人当作战利品争抢的武者,压抑的呜咽声在断壁残垣间游荡。

当小玲儿掌中青铜虎符映着落日泛起寒光,胜负的天平骤然倾斜。铁骨傲血咬碎钢牙目送醉舞红尘接过令旗,玄铁护腕在立柱上撞出火星,终究未敢违逆那柄象征王朝意志的符节。

残阳泣血时分,迁徙的长龙蜿蜒至盟军据点。醉舞红尘如织梭般穿行在营帐间,清水与炊饼在苍老掌心传递,婴孩啼哭渐次化作安稳的鼻息。待月轮攀上旗杆,她才掀开染尘的帐帘。

明珠纱灯下,小云儿裹在靛蓝劲装里的身段流转着惊心动魄的弧度。半块干粮碎屑从她唇边簌簌而落,沾染着未拭净的泪痕。见到来客,她只是机械地转动脖颈,恍若被抽走魂魄的瓷偶。

醉舞红尘凝视案几上凉透的羹汤,喉间泛起苦涩。帐外更鼓声里,她想起方才匆匆一瞥的醉舞沙场——那些破碎的甲胄上,分明凝结着不祥的暗红。

暮色透过帐帘缝隙斜斜切进来,映得小云儿的面色愈发苍白如纸。醉舞红尘目光扫过她紧攥被角的指节,眉心微蹙——精武寻梦怕是遭了变故,这念头如落叶般漫不经心地扫过心湖,竟未泛起半分涟漪。

帐中跳动的烛火在她眸中明灭。她与精武寻梦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客,纵使初遇时那双灼灼眼眸曾在心尖烙下灼痕,这些时日零星的惦念也不过是尚未燎原的星火。那人拙劣的殷勤像打在青石上的雨珠,终究没能渗入磐石分毫。

醉舞红尘执起铜壶斟了半盏马奶酒,青瓷碗沿映出她轻颤的睫毛:"这伤...可要唤萨满来瞧?"声线清泠似檐下风铃,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碗底莲花纹。

小云儿支起半边身子,胭脂色衣带滑落榻边:"不妨事的。"她将烤馕掰成月牙状推过来,羊油混着茴香的气息突然浓得呛人,"趁热吃罢。"

醉舞红尘垂眸咬住面饼,齿间酥脆声里混进自己突兀的问询:"他呢?"话出口才惊觉咽下的碎屑正梗在喉头,扎得生疼。

帐内霎时寂静如坟。小云儿腕间银镯当啷撞上矮几,泪珠坠入酒碗溅起琥珀色的呜咽。当沙匪弯刀划破白昼的细节混着血腥气漫开时,帐外骤然炸响的呼啸吞没了所有悲音。

狂风如万马踏帐而过,牛皮毡布发出濒死的**。此起彼伏的惊叫穿透风墙:"尘魔睁眼了!""拴紧驼队!""孩子!我的孩子——"

醉舞红尘掀帘的刹那,墨色天穹已压下百丈沙墙。碎石如蝗群擦过面颊,她眯眼望向地平线翻滚的混沌,那里正有头吞噬天光的末日巨兽张开獠牙。

醉舞红尘同小云儿掀开帐帘的刹那,黄龙般的沙尘暴已在天际翻涌嘶吼。玩家们像被沸水浇灌的蚁群,尖叫着撞开彼此奔逃,兽皮帐篷在推搡中接连倾塌。有人尚未触到沙暴边缘便轰然倒地,宛如铁蹄碾碎枯叶般被慌乱的足迹吞没。

地下之城的妇孺们正在营地外围燃起长明灯,为亡魂祈福的诵经声忽被狂风扯碎。银发老者们立刻敲响驼骨梆子,用身躯为羸弱妇孺筑起人墙,却见半数玩家早已化作惊弓之鸟——他们撕开老幼搀扶的臂膀,将裹着砂砾的皮靴重重踏在祈福用的莲花灯盏上。

骨裂之声混着沙鸣骤然炸响!横冲直撞的洪流中,抱着婴孩的妇人如断线纸鸢般栽进沙丘,白发老妪的祈福经卷被数十双皮靴踏成碎屑。当最后一声驼铃被风沙吞噬时,沙地上已绽开朵朵暗红曼陀罗。

组织避难的族老们僵立在血色沙砾中,手中未燃尽的安魂香簌簌折断。他们望着被踩碎的经幡与夭折的婴孩,银须浸透血泪——早知沙暴卷不走这群外乡人的戾气,就该让漫天黄沙替族人落下这复仇的毒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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