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私相斗殴,各掌嘴十下!
张嬷嬷停住脚步,浑浊的眼睛锐利地扫向蝶奴和燕奴。
今晚动静闹得这么大,想糊弄过去怕是难了。
张嬷嬷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先动手?因何动手?”
蝶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又气又委屈,声音一扬道。
“嬷嬷!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花奴回来,奴婢不过是关心她为何不在主子跟前伺候了,燕奴这贱蹄子就突然发疯,扑过来撕打,还、还打我的脸!您瞧!都破了相了!她就是嫉妒!嫉妒花奴姐姐夸我两句!”
燕奴一听,肺都要气炸了。
“你放屁!分明是你先骂我贱蹄子,我与你理论,才失手错打你的!”
“你那是错打么?你就是故意的!再说了,我骂你怎么了?你就是嫉妒姑爷夸我!说我会生养!你一个没福气的酸黄瓜,活该一辈子当粗使丫头!”
蝶奴被激得冲昏了头,口不择言起来。
“姑爷夸你?”
张嬷嬷捕捉到关键,眉头一拧。
“姑爷何时夸你了?夸你什么?”
蝶奴这才意识到失言,赶紧抿唇不敢说了。
燕奴冷笑,轻嗤一声。
“怎么?现在不敢说了?嬷嬷,我来说!
“花奴说姑爷夸蝶奴屁股大好生养,还说姑爷说我盆骨窄不好生养。我说花奴故意挑拨离间,偏偏蝶奴蠢听不出来。嬷嬷,您说姑爷会说这种话么?分明就是花奴在胡扯!”
燕奴说着抬手朝着花奴指去。
燕奴心里得意,花奴这个贱蹄子,敢用姑爷来造谣挑拨离间,这下还不被罚打板子?
花奴立在原地,眉目低垂,没有什么表情。
张嬷嬷沉着脸,浑浊的眼睛盯向花奴:“花奴,你确定姑爷这么说过?”
“回嬷嬷,”花奴福了福身,声音平静无波,“奴婢不敢撒谎。”
张嬷嬷沉默半晌,忽然厉呵一声:“来人!”
两个粗使婆子应声上前。
“蝶奴、燕奴,以下犯上,私相斗殴,各掌嘴十下!”
蝶奴和燕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婆子摁住了肩膀。
“嬷嬷!是花奴她、”蝶奴急得大叫。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辩解。
粗使婆子下手狠辣,左右开弓。
“啪啪”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嬷嬷饶命!是花奴先挑拨。”燕奴也哭喊起来。
张嬷嬷冷冷道:“再加十下!谁再叫唤,再加十下!”
蝶奴和燕奴顿时噤声。
屋内只剩下嬷嬷的巴掌声,还有蝶奴、燕奴的呜咽声。
雪奴吓得瑟瑟发抖。
花奴垂眉顺眼,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冷嗤一声。
顾宴池生性风流,最喜欢逗丫鬟开心,在背后说一下丫鬟屁股大好生养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张嬷嬷身为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自然也不会跑到顾宴池和柳如月跟前,亲自验证。
“啪啪啪”二十下耳光打完。
蝶奴、燕奴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丝。
张嬷嬷环视屋内,厉呵。
“私下斗殴,这就是下场!你们都给我记清楚了!”
花奴柔柔应声。
“是,奴婢谨遵嬷嬷教诲。”
吓傻的雪奴反应过来,跟着应声。
“奴婢也谨遵嬷嬷教诲。”
张嬷嬷这才心满意足的提着灯笼,领着婆子离去。
房门关上。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蝶奴和燕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怨恨地瞪着花奴,却不敢再出声。
花奴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
她走向大通铺,抬手扯过燕奴的被褥垫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燕奴一恼。
“贱人,你的被褥是蝶奴弄湿的,你扯我被褥做什么?”
花奴自然知道是蝶奴弄湿的。
但燕奴也没少在背后拱火,她方才挑拨也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花奴装作懵懂的眨了眨眼。
“不会吧?蝶奴性子直率,不像是背后做手脚的人呀。”
蝶奴心里一虚,跟着道。
“就是,我才没有呢,花奴,你别信她的。”
“嗯,我不信。”
花奴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燕奴又道。
“燕奴,你这被褥大,都是自家姐妹,借我睡一晚嘛。”
说着,花奴将被子整个卷在自己身上。
“你!”
燕奴想要抢过来,扯了几下,硬是扯不动。
气的她想打骂,又怕惹的张嬷嬷回来罚她,最后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从箱子里抱了一床夏被凑合盖着睡了。
蝶奴折腾了一宿,也跟着睡下。
屋里的灯熄了。
只剩下雪奴侧躺在大通铺上,悄悄看着花奴的背影,一阵阵发麻。
花奴真的彻底变了。
翌日。
花奴早早起身,去厨房取了热水,端到主屋外候着。
不多时,柳如月唤人进去伺候。
花奴端着铜盆进去时。
柳如月掀被起身,气色格外好,眉眼间尽是餍足之色,脖颈间隐约可见几处红痕。
“小姐。”花奴福身行礼。
柳如月瞥了她一眼,懒洋洋道。
“昨夜怎么没在外头守着?”
花奴低声道,“回小姐,昨夜姑爷说以后同房时,外头不需人值守。”
柳如月脸颊微红,轻哼一声。
“算他体贴。”
梳妆打扮完,柳如月照例带着花奴,去给婆母请安。
一进门,就瞧见国公夫人的脸色不好看。
柳如月心下疑惑,昨日婆母还对她和颜悦色,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不敢多问,只恭恭敬敬地端着茶,递向国公夫人。
“婆母请用茶。”
国公夫人接过来,揭盖撇了撇浮沫,却没喝,又将茶盏搁在了桌上。
她抬眼,目光在柳如月脸上停留片刻,才缓缓开口。
“昨夜,你院子里那两个叫蝶奴和燕奴的丫鬟,闹得动静不小。”
柳如月心头一跳,这事她完全不知情。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花奴,花奴却脸色微白,抿了抿唇。
显然,花奴是知道些什么的。
贱婢方才来的路上竟没说。
柳如月有些慌了,“是儿媳疏忽,竟不知此事惊扰了婆母。”
国公夫人语气稍缓,但仍带着责备。
“你既入了我顾家门,今后是要当这后院的主母。
“院子里的事,无论大小,都该心中有数。
“几个丫鬟在夜里撕打吵闹,传出去像什么话?知道的说是下人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治家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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