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手婆婆？”

鸣人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他宕机在原地，运转片刻才重新启动。

“他出去了吗？”

是像最开始那样，离开木叶，去到安全舒适的地方，逍遥自在的过完自己这一生吗？

还是遇见了新的生意，要去实现旁人的愿望？

如果是这样的话，能否让他在此许愿。

需要一个答案。

许愿一个有关自己和日向宁次的未来。

纲手只是摇头，一次又一次的摇头。

雷鸣也好，闪电也罢。

请终结这单方面的沉默，请在乌云散去之后，指引他前往真实的未来。

“鸣人，他死了。”

一口浊气呼出，纲手似乎没有想到过漩涡鸣人会提出见日向宁次的要求。

这二人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照面开始，似乎就冒着火星。

漩涡鸣人有那么多为什么想要询问，有那么多不解。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

他离开村子的时候，日向宁次不是还好好的？

像神明一样，作为判官被供奉起来，象征着幸福和正义。

他离开村子的时候，日向日差还在火冒三丈。

男人人到中年，却始终想不明白的，在村子里面见自己儿子一面为什么这样困难。

做了不好的事情--但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保留着家属的探监权。

他离开村子的时候，纲手还喜欢翘班。

悄悄的从监狱后门溜进去，挑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一待就是半天，好像下一步就是任职典狱长，在木叶监狱生根发芽。

“死了？”

“谁？”

“日向宁次。”

“他去哪里了？”

“他不在这里。”

“他在哪里？”

“死了。”

“谁？”

...

“日向宁次已经死了，就在前几天，长门战的时候。”

或许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疾病，或许是感冒。

总之，就是带走了少年的生命。

鸣人和宁次算是初见，自然谈不上多么了解。

但纲手就不一样了，几乎能算半个“看着日向宁次长大”。

能活着已经是谢天谢地，就算是死了，也只能是意料之中。

“纲手婆婆？”

“我的能力，还不足以留下他。”

女人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转头翻动桌面上的文件。

如何能不悲伤呢？

身后是重要的人，身前是木叶村

作为火影的自己又应该何去何从。

“鸣人。”

“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随意控制的。”

“就算是，初代火影也不能。”

被称为忍界之神的那位，自己的爷爷。只是残存的细胞都能够成为制胜的最终武器。

“已经...”

“结束了。”

“鸣人。”

漩涡鸣人最后还是见到了想见的人。

不过是裹着白布，放在停尸房的少年。

他似乎早就不会动了，连露出来的指甲都僵硬的朝向一个方向。

病逝的人比起战场上战死的忍者要完整太多。

他似乎只是睡着了--常有人这样形容死去的人。

但漩涡鸣人今日却无法认同。

只需要一眼，他就能明明白白感受到眼前的人确确实实已经离开。不管是僵硬的四肢，还是青白色地方皮肤，甚至是不同于活人的，渐渐蔓延的斑点。

白布下面的他，或许是睁着眼睛的，或许是面目狰狞的，也或许像是初见那天，带着诡异的微笑，看起来能够主宰一切的。

但答案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漩涡鸣人没有掀开白布的勇气和权力。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只是行尸走肉般活着。

工作，回家，任务，回家...

这般循环往复着。

直到日向宁次离开的第七天。

应该是葬礼的日子。

但去世的人身份特殊，只得匆匆下葬。

又是一个潮湿的雨天，灰蒙蒙的小雨细密密的下，打湿了众人衣发，洗刷着那新鲜出炉的无字碑。

并非功名，并非罪孽。

只是此人的是非功过不应该由他们来评判。

漩涡鸣人垂头，盯着脚尖，又看向身边的人。

都是些熟悉面孔。宇智波的两位暗部，纲手，自来也...

还有雏田和日差。

忽地，鸣人顿觉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少年，宇智波佐助。

他的初见才不是真正的初见，漩涡鸣人和日向宁次哪里会是初见！

是在何时被自己刻意淡化，还是孩童时期的自己，佐助，以及稍大一岁的，日向家的少爷。

他们时常会从小院的围栏翻过，看着还年轻的日差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宁次。”

少年微笑着点头，没有斥责吊车尾，也没有对其妖狐的身份恐惧。

那一刻，漩涡鸣人似乎只是漩涡鸣人。

他找到了朋友，找到了一个能短暂作为自己存在的地方。

“阿...我都做了什么阿...”

湿漉漉的  狐狸垂头丧气，摆着脑袋，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一身黑袍，兜帽将头部包裹的严严实实。

但漩涡鸣人怎么会认不出来！他分明先前见过这个人。

像是蛊惑人性的恶魔一般，站在日向宁次身边的黑色神秘人，即便是有意遮掩，其形象之深刻也难以让漩涡鸣人误判。

黑色皮肤，白色眼睛，和那人几乎一样的相貌和身材。

“你是！”

“嘘。”

那人几乎是飘到漩涡鸣人面前，但除去鸣人，似乎并没没有一人注意到他。

“神树的血脉，我容许你看见我。”

“但请不要误会，我不是他，也不能代表他...”

“我无法实现你的愿望，也无法代替他回答你的问题。”

“只是...”

小黑眷恋的看向墓碑，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一次又一次的重试，最好的结果已经赫然立在眼前。

是时候了。

黑色的人伸出手掌，触碰着那块无字碑。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非人之人在哭泣，非人之人在矛盾。

它垂眸转向鸣人，说出了最后的话语：“祝你们，幸福。”

...

扦插之术无情贯穿，凤凰火鸟将在此刻浴火重生。

只是人类并非凤凰，一旦死去就无法复生。

“和我签订契约，称为马猴烧酒...”

“碰！”

正义从天而降，日向宁次愕然看着眼前和自己相似的少年。

只是黑色皮肤和那一头白色的长发看起来着实奇异--眼白都是黑色的人，在这世间可算不上多见。

“妈妈。”

？

那黑色的家伙忽然开口。

首先自己是男的--虽然在小李忍传没少女装。

其次他今年年方十八，也没有这么大一个好大儿。

可鬼使神差的，他笑着回应：“小黑。”

像是重复过成千上万遍，像是日常的，极其寻常的一部分。

“一路走好。”

小黑像是释然，手里握着蛇目，黑雾被牢牢禁锢在其身侧。

魂魄飘动，终归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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