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冯汉夜遇绿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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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马渡江之后,北边的繁华便随着司马家来到了南边。凭着这股从长安洛阳来的活力,原本就有些起色的江东更开始有了长足的发展。
然后,再历经隋唐宋元几百年的工夫,不管是经济文化还是社会政治,南边比北边都要繁荣得多。
上马打天下,下马治天下。哪怕是强如只凭着一个破碗开局再造华夏的洪武大帝,在金陵祭天之后也是左顾右盼了一番,最后,弄出了个南北榜以平衡读书人的心事。
据说在朱明之后,南边的这些读书人为了膈应北边,自称是“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哪知道,北边的人却甩出来一句“塞北一天一地一圣人”,将这些洋洋得意的才子们怂的屁都蹦不出一个来。
言归正传,继续讲接下来发生的故事。朱明时,江东有个叫冯汉的读书人,在乡人的吹捧中,辗转到了苏杭。
这一头扎进杭城之后,冯汉才发现,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名声,不过是在一个小水洼里扑腾,进了杭城之后,什么都不是。
而且,冯汉的囊中也开始变得羞涩眼,继续在客栈里住下的话,也有些难以为继了。
瞧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冯汉便寻了家佛寺,和寺里的僧人费了些口舌之后,便把自己的行李拎了过来,寄居在佛寺里。
就像常人说的那样,做不做,是态度问题;做不做的好,是能力问题。
冯汉也是个聪明的,在佛寺里沉寂了大半年之后,再出去溜达的时候恍然换了一个人,不再是杭城人嘴里笑话的那个乡下小子。
慢慢地,冯汉还交结到一些朋友,得到了赞助,手边也逐渐活络起来。再回头看看佛寺,心道,继续在这里寄居着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冯汉便央求那些自小在杭城长大的朋友,给自己另寻了小院子租住下来。地方离先前寄居的佛寺也不远,就在闾门石牌巷口。
说是小院子,其实也不小,而且同样精致。咫尺见方之间,亭台楼榭、花草林木、小桥流水也是应有尽有。
搬过来之后,闷头苦读之余,冯汉更是携着自己的诗文左转右转,杭城里的景物,也摸了个通透。
对冯汉的行为,杭城人也都是见怪不怪。李太白和王摩诘那么厉害,可未发迹之前也都不是曾拿着自己的文章到处投送,希望能进到大佬们的法眼。
再说,自从保结制度出来之后,读书人相互抱团,呼呼朋唤唤友已是惯例。
某日,接朋友的相约,冯汉早早的就出了门。一趟工夫下来,回到住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沐浴之后,坐在桌边,想着今日的所获,越想越是感慨。冯汉站起了身,拿过墨砚,打算把心里的感悟给记下来。
然而,当时正值夏日,天气本身就湿闷得不得了。才磨得几下墨,身上便汗涔涔的,冯汉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心也难以静下来。
几番折腾之后,有些烦躁的冯汉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无奈的叹了口气,慵倦的靠在了椅子上,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想看看窗外的月色。
可是,也就在这不经意的一瞥间,可把冯汉唬的不轻。
皎洁的月华下,窗外,不知何时竟杵立着个绿衣女子,还拿着把团扇半遮着脸偷偷的打量着自己。
冯汉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声道,“你是何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冯汉的喝问,绿衣女子把团扇放了下来,露出整个面容,浅声道,“妾身焦氏,见过公子。”
焦氏?冯汉的脑壳顿时转的飞快。自己搬到这里来之后,没听说邻近有姓焦的人家啊。这姑娘,会是哪户人家的女眷呢?
可是,还不等冯汉想明白,便觉得眼前一花,那个自称焦氏的女子竟不知何时进到了屋里,轻盈盈的和冯汉来了个面对面。
冯汉不自主地退了好几步。灯下,这绿衣女子肌肤细腻,面色娇羞,体态轻盈,脸蛋儿都似乎掐的出水来。
“公子,妾身……”
正在冯汉发愣的时候,绿衣女子给冯汉行了个礼,娇滴滴的道。那声音,听得冯汉心里麻酥酥的。
“姑娘,你这是……”
“公子,妾身……”绿衣女子有些吞吞吐吐,声音也开始变得低不可闻起来。“妾身倾慕公子才情已久。今日冒昧,还望公子勿怪……”
言语之中,绿衣女子的脸色绯红,变得无比娇羞。
听见绿衣女子的话,冯汉一时间也是心如乱麻。虽说还没想清楚这绿衣女子是谁家的女眷。可瞧着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有些愿意自荐枕席。
想到这里,冯汉的心更是怦怦地跳的厉害,强行压下一口口水之后。冯汉道,“姑娘,你我素未谋面,怎可说如此胡话?实在是不当人子!”
“这……”冯汉的话一出来,绿衣女子的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幽咽起来。“公子,妾身……”
瞧着绿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冯汉也不由地一阵阵懊恼。哎,自己这是在说什么话呢!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见冯汉木讷在自己面前,绿衣女子捂着脸呜咽道。“公子,妾身今日背着父母偷偷出来,却不想会被公子认为是……”然后从手缝里偷偷地看着冯汉。
虽说平日里听朋友聊着才子佳人夜遇的故事,酒酣之余也曾和三五个好友到勾栏里听过曲,但这美娇娘夜遇的事落在自己身上,冯汉还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现在,自己面前的绿衣女子这种娇羞样,更让冯汉心生怜悯。“姑娘,还请坐下说话。”
听见冯汉的话,绿衣女子点了点头,止住了哭声。在冯汉面前的凳子上缓缓坐下。
“姑娘说是羡慕不才,也不知姑娘是看上了在下哪卷诗文。还请姑娘诉说一二。”见绿衣女子坐下后,冯汉躬身给绿衣女子行了个礼,然后也坐了下来。
不过,自己的这番话一出口,冯汉随即就懊恼起来。眼前的这个绿衣女子,分明就是有点那个,怎么自己到和她探讨起诗文来了。
然而,那绿衣女子却顺着冯汉的话接了起来。“公子,诗云‘.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还请公子为妾身解惑。”
听着绿衣女子的话,冯汉怔了一下。这《山有扶苏》,明面上看起来是女子看不上男子,但实际上却是看对了眼的男女之间戏谑俏骂。
这绿衣女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又该怎么接话呢?就在冯汉心里头百转千回的时候,绿衣女子又开口了。
“公子,‘春风如醇酒,著物物不知。绿树带芳芽,花香引蝶戏。’还请公子为妾身细说一番。”
这首诗,冯汉也知道,是程致道的《过红梅阁》。描绘的是春日景物,内藏的又是天人合一。
可是,这一前一后的两句诗,从绿衣女子的嘴里说出来,她到底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呢?
见冯汉沉默不语,绿衣女子浅笑了一下,眼里更是露出了几许狡黠,看得冯汉不觉有些呆了。
“公子,公子……”
冯汉猛地回过神来,讪讪道,“姑娘说的甚是。我……”
“公子可是要作诗?妾身来为公子磨墨。”说着,绿衣女子缓缓站起身,款款走到了桌子边,伸手把灯挑的更亮一些。
屋里的灯光,加上屋外的月华,将绿衣女子映衬的更加婀娜。将冯汉的心也撩得更加痒痒的。
——“小窗前,疏影下。鸾镜弄妆初罢。梅似雪,雪如人。都无一点尘。暮江寒,人响绝。更着朦胧微月。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这姑娘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看着绿衣女子露出的纤纤玉手,冯汉忍不住站起身,走到了绿衣女子的身边。轻声道,“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
“公子,妾身……”听着冯汉的话,绿衣女子脸色绯红,一副欲拒还休的模样。
瞧着绿衣女子这番模样,这下,冯汉原本早已被撩拨起来的心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手就准备搭上绿衣女子的腰肢。
看见冯汉的动作,绿衣女子把腰身一扭,避了过去。口中道,“公子,不可,万万不可……”
可这档儿,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冯汉哪还有其他的心思呢?见绿衣女子侧身避过,步子也就更加上前了。
于是,两人便在屋子里开始一前一后的转起圈来。每当冯汉快要抓住的时候,绿衣女子都会像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样避过。
等到冯汉稍微停歇的时候,绿衣女子又会娇滴滴的道,“公子,不可,妾身……”
这架势,经历过的人自然都懂,就不消细说。
这样来来回回几趟之后,绿衣女子退到门边的时候,终于让冯汉得了手抓住了她的衣裳。随着哗地一声,绿衣女子的衣衫竟被冯汉撕下了一角。
看着手里的衣角,冯汉有些愣了。那绿衣女子似乎也有些恼怒,狠狠地瞪了冯汉一眼,然后推开门,气呼呼的走了。
等冯汉追出门去,月华下,什么影子都没有。顿时,冯汉心里的那股懊悔劲就别提了。
怏怏不乐地回到屋里,冯汉把绿衣女子出现到离去的事情想了又想,把那副衣角压在了席子下,灭了灯。只盼着天亮之后能借这副衣角寻到那个绿衣女子。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冯汉一股脑儿地爬了起来,掀开身下的席子。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昨天夜里撕下的那副衣角,咋一下子变成了一角芭蕉叶子?
这是什么鬼?惊疑之下,冯汉拿着这芭蕉叶子走到门外,在太阳光下晃了晃,没错,是芭蕉叶子。
难道,昨夜里的那个绿衣女子是个妖物不成?站在太阳光里的冯汉,只觉得自己背后一阵阵发凉。昨天夜里,自己还想着和她那个……越想,冯汉的心里也是越怕。
张皇间,冯汉看到了自己未租下这座小院子时,曾寄居佛寺,看上了禅房外的一株芭蕉。住过来之后,央得僧人同意,便将那株芭蕉移植到了这里。
想到这。冯汉心里猛地一震,便持着那张芭蕉叶子走了过去。
绕着那株芭蕉转了一圈之后,冯汉是更加惊魂莫定了。这株芭蕉的底下,有一张叶子缺了半角。
等冯汉把手里的叶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比了比,窝草,凑上去之后竟纹丝合缝,一点缺口也没有。
这一发现让冯汉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手里的芭蕉了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了,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这株芭蕉——夜里进屋的那个绿衣女子,莫非就是这株芭蕉?!
愕然了半天之后,回过神的冯汉二话不说,拔腿就冲出了院子。再进来时,在他的身后,跟了好几个壮实的劳力,手里还拎着刀锄等物。
随着冯汉走到那株芭蕉边,冯汉用手指了指。“这腌臜事物,看着有些不喜。还劳烦诸位把它处理了。工钱,少不得你们的。”
听到冯汉的吩咐,几个壮实汉子一起动手。不消片刻,那株原本枝繁叶茂的芭蕉树便被砍得七零八落,仅剩下埋在地下的芭蕉蔸。
等到冯汉继续吩咐众人用锄头刨芭蕉蔸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锄头的起起落落,那些被锄断了芭蕉根茎,竟流出了红色的汁液。
看到这番情形,几个壮实汉子头皮也有些麻了,不敢继续往下刨。
冯汉走上前,弯腰捡起一根被锄断的根须拿在手里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这红色汁液里,竟然混杂着一股隐约的血腥味。
等到众人麻着胆子继续把整个芭蕉蔸全部刨出来,院子里的血腥味愈发浓密,熏得众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看着众人把目光投向自己,冯汉也不迟疑,赶紧让他们弄来些柴火,把这株毁掉了的芭蕉在院子里架起来烧了个干干净净。
过了几天之后,冯汉去了自己移栽芭蕉的那座佛寺,和寺里的僧人聊起芭蕉的事,随口问起那株芭蕉种在寺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
听到冯汉的询问,僧人叹了口气,宣了一声佛号。“施主,以贫僧看来,你是个有大富贵的人。所以,施主在移植那株芭蕉的时候贫僧也没说什么。”
“今天施主问起,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贫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施主移走那芭蕉之前,紧挨着芭蕉的禅房曾莫名其妙的死了好几个僧人。”
“只是施主,为何会专程问到这芭蕉呢?”
僧人的话说完之后,冯汉也是一头冷汗。随即把自己夜逢绿衣女子,然后掘开那株芭蕉后发现芭蕉根茎流出的红色汁液里有血腥味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冯汉的讲述,僧人又是一声佛号,“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那些师兄若不是乱了禅心,怎又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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