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启义回来了，一脸汗水，空着手，一皮鸟毛都不见。

没有追上红肚皮鸟，他并不懊恼，心里记着面具的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办了。

因为有邢毅在中间斡旋，他顺利拿到面具，550块钱也经由邢毅带给了老木匠。

老木匠带妻子去地区医院，做了初步检查后，医生提出要给她切除脖子上的肉瘤，但因为手术费用问题，没有定下来。

老木匠得到邢毅为他的雕刻作品寻找买家的承诺，振作精神，重新拿起了雕刀。

第二个周末，邢毅抓紧回城，见到了倪淑贞，把坡改梯方案交给她，让她星期一上班转交给秦晓瑧，告诫说，不要提报酬的事。

倪淑贞从单位领了一个任务，为邮展展板设计装饰花边，专门去拜访文昌阁旁边的薛婆婆，求她教会一些剪纸技巧。

邢毅跟着去了，陪着倪淑贞在薛婆婆家呆了半天。

邢毅回水电厂，做了半天水塔维护工作，下午3点，接到倪淑贞的寻呼，去行政办回电话，说的是坡改梯方案的事，秦晓瑧请假了，就交给许副主任了，没有提报酬的事，也不好问。

邢毅说：“不问就对了。”

倪淑贞说：“那你是在做义务工？”

邢毅说：“秦晓瑧回来上班，她会记起来的。”

“那要半年以后，她回来被换了岗位呢？”

“只要不离开单位，就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

倪淑贞不再多说。

星期二何睿厂长回来了一次，不过星期四又走了，邢毅没遇见，是与文启义谈话中得知消息的。

有关工作岗位调整的事，文启义没提，大概是时间段，没来得及请示，邢毅也没问，真要问的话，等周末回城，给陈宏宇打电话就是了。

第三个周末了，邢毅想吃肠旺面，给杨林翔发传呼。

不一会回电话来了：“邢哥，有事吗？”

“好多天不见了，想和你聊聊，我在柳青饭店门口等你，吃肠旺面。”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一定要吃，早餐的好处多多，你来了我给你介绍，”

杨林翔来了，两人走进柳青饭店。

老板娘迎接他们，说：“小邢呀，你提的允许客人加哨的建议，我给一些常可说了，他们都赞成，我就想什么时候开始，你来了，就从现在开始好不好？”

“好，那就从我们这两碗开始，你就一碗多收五角钱。”

“你是提建议第一人，不能收。”

“一定要收，收了就会越来越兴旺。”

“好，就冲你这句吉言，我这就开始了。”

肠旺面摆上桌子，杨林翔看着碗迟迟不下手。

邢毅道：“你是不是有时会感觉胸腹发闷？”

杨林翔说：“是呀，腹部一天到晚都饱胀得很，所以不想吃东西。”

“别掉以轻心呀，你的胆已经在发信号了。”

“什么信号？”

“你长期这样，一天只吃两顿，而且晚饭也吃不多，到第二天中午，差不多十几个小时都是空腹，胃肠里面没有食物，胆就不工作，胆汁分泌不出来，胆汁里面的胆固醇就只好沉淀，久而久之，就会变成结石，你不怕胆结石，不怕在肚皮上开口子，就继续不吃吧。”

“你别吓唬我哟。”

“我不是吓唬你，像你这种一天到晚都感觉饱胀的情况，说不定结石已经形成了。”

“不会不会，我这么年轻。”

“胆结石不分对象的，十多岁的少年都有。”

“嘿嘿，越说越玄。”杨林翔虽然这么说，还是抓起了筷子。

吃着，邢毅用筷子头指了后院的井架，让杨林翔看。

杨林翔问：“那是要干什么？”

邢毅说：“打井取水，这下面有很好的地下水。”

“她自家搞的？”

“打井这件事，也是我的提议，也准备好了，我要来做这件事，还造了预算。”

“你要来做？你有哪些材料，设备？”

“我会采用租借的办法，而且我都与人家讲好了。”

“没让你来？”

“你都看见了，这是另外一伙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抢了你的生意？”

“也可以这样说。你知道这里面的猫儿腻吗？”

杨林翔眨眼，没听懂。

“行话，就是躲在背底下搞名堂。”

见老板娘过来，不说了。

吃完了，谢过老板娘，走出来到街上，邢毅接着说：“这口井，按我造的预算，无论如何再怎么省，都少不了三万，可是这一伙人只要一万五，而且不签合同，动工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这就是你说的猫儿利？”

“对，一万五，材料费都不够，那人工工资，水电消耗，还有要交税，哪里来的钱？所以我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想请你帮一下。”

杨林翔道：“怎么帮？”

“去见一位姓顾的阿姨，我帮她写过诉状，法院受理了，认为是最符合要求的范本，我不是要她感谢我，是要以你的角度去找她，对她说你们家乡也想要打井，因为你在柳青饭店吃肠旺面时看到了井架，问过老板娘，才知道是你这个热心人介绍来的施工队，所以要请她帮忙联系一下。”

杨林翔说：“可是我家乡那一片水源丰富，不需要打井呀。”

邢毅说：“我只要你提出来，并不一定要真正去打，目的就一个，让他们拿出预算，交给你就算完事，到时候在来问，就说对不起了，预算过高，所以另外找人了。”

“多少为太高？”

“估计他会搞一个三万左右的预算。”

“相差这么大？”

“相差不大，我也不会这样做了。”

“他要是搞出来的预算很低呢？”

“真万一搞得很低，那就算我是我多余，那也不会让你揹锅的，损失由我来付。”

“你怎么负？”

“没什么，我赔他全款就是。”

杨林翔说：“好，我今天就去办。”

邢毅道：“不着急，两天三天都可以，顾阿姨家在东风路也就是过去叫县衙路的四眼井附近，找不到的话，就到柳青饭店问老板娘。这件事我为什么不放过，事情虽然不大，但心里很不舒服，就像吃了一只苍蝇。”

杨林翔“嗯”了一声，他知道邢毅心高气傲，是个有本事的人，被人家撬了墙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邢毅回到水电厂，就接到小艾发来的传呼，猜测是三步走计划的事，可能有问题要商量。

水电厂还没装基站，手机无信号，就去行政办，门关着，文启义不在，三天都没现面，小艾也没再呼二次，那就多等几天吧。

到星期六，提前回城，联系上了小艾，他说事情办完，可以聚一下了。

邢毅说：“那你定个地方。”

小艾说：“兄弟烙锅店。”

“位置是哪里？”

“下十字往西走，丁字路口，一块塑着的招牌。”

邢毅赶去了，小艾坐在烙锅圆桌边，桌上一壶茶水，一摞纸杯。

坐下后邢毅问：“你的小弟兄们呢？”

小艾取出纸杯，边倒茶水边说：“我故意叫他们晚点来，先单独给你汇报情况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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