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顾小姐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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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灯光比顾皎皎想象中柔和许多。
她跟在谢澜霆身后,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这家新中式餐厅她早有耳闻,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踏入。
“紧张?”谢澜霆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顾皎皎差点撞上他坚实的胸膛,连忙后退一步:“有……有点。”
谢澜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突然伸手替她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不用紧张,做你自己就好。”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顾皎皎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心跳如擂鼓。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
还是说……这就是他所谓的“扮演“?
“阿霆。”
一个优雅而威严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顾皎皎浑身一僵,缓缓转身。
庄明霞站在那里,一身墨绿色旗袍,银发盘得一丝不苟,即使年过七旬,依然气场强大得令人窒息。
“妈咪。”谢澜霆微微颔首,讲的是港语。
然后,他很自然地揽住顾皎皎的腰,“这是顾皎皎,我的女朋友。”
顾皎皎能感觉到庄明霞的目光如X光般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庄女士,好久不见。”
餐厅的灯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亮了,照得庄明霞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清晰可见。
老太太的表情从惊讶到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了然上。
“顾小姐。”庄明霞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冷淡,“确实……好久不见。”
气氛瞬间凝固。
谢澜霆的手在顾皎皎腰间轻轻一按,示意她放松:“妈咪,先入座吧。”
三人落座后,侍者送上菜单。
顾皎皎低头假装研究菜单,实则如坐针毡。
她能感觉到庄明霞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试图剖开她的伪装。
“我记得顾小姐……”庄明霞抿了一口红茶,“之前是景郁的未婚妻?”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直刺心脏。顾皎皎的手指在菜单上收紧,指节泛白。
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刻,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她呼吸困难。
“曾经是。”谢澜霆替她回答,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五年前的事了。”
庄明霞的眉毛几乎要挑到发际线:“所以,你现在和你外甥的……”
“前未婚妻。”谢澜霆再次打断她,语气坚定,“过去的事不重要。”
顾皎皎感激地看了谢澜霆一眼。
明明她说要好好表现,为谢澜霆挡住庄明霞的逼婚,可到头来居然还要谢澜霆为她来解围。
男人侧脸线条紧绷,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明明可以找任何人来演这场戏,却偏偏选了她——这个最不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
“不重要?”庄明霞冷笑一声,“那孩子呢?那个叫康康的男孩,我的第一个曾外孙。”
顾皎皎的胃部一阵绞痛。
康康……她的康康,如今视她如仇敌的康康。
那个本该在母爱中长大的孩子,现在却成了这场尴尬对话的焦点。
“康康是我和梁景郁的儿子。”顾皎皎抬起头,声音比她想象中坚定,“但这不影响我和澜霆的关系。”
她故意这样称呼谢澜霆,亲密得让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庄明霞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像是吞了一整个柠檬。
“荒唐!”庄明霞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怒气,“阿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找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还是你外甥的前……”
“母亲。”谢澜霆的声音冷了下来,“请注意言辞。”
庄明霞深吸一口气,转向顾皎皎:“顾小姐,恕我直言。以你的……背景,配不上我儿子。”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响亮地甩在顾皎皎脸上。
她早该料到会这样,可亲耳听到还是让她眼眶发热。
以前,庄明霞就瞧不上她,认为她配不上梁景郁,配不上她的外孙。
如今,她成了有前科的单身母亲,更加配不上谢家的门楣,更何况是谢澜霆的女伴。
“我理解您的顾虑。”顾皎皎强迫自己微笑,声音却微微发抖,“但感情这种事……”
“母亲。”谢澜霆神情严肃,伸手握住顾皎皎的手,十指相扣,“我带皎皎来见您,是通知,不是征求同意。”
顾皎皎震惊地看向他。
谢澜霆的手温暖干燥,牢牢包裹住她的,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他在演戏,她知道,可为什么演得这么……真实?
庄明霞的脸色变得铁青:“你父亲知道吗?”
“他会知道的。”谢澜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侍者适时地送上开胃菜,暂时打断了这场剑拔弩张的对话。
顾皎皎趁机抽出手,假装整理餐巾。
她的掌心全是汗,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顾小姐。”庄明霞突然换了话题,语气缓和却暗藏锋芒,“听说你现在照顾小泽?”
顾皎皎点点头:“是的,小泽很可爱。”
“一个保姆。”庄明霞轻蔑地吐出这个词,“摇身一变成了女朋友,顾小姐手段了得。”
顾皎皎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羞辱,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她呼吸困难。
是啊,一个坐过牢的保姆,怎么配得上谢家的掌权人?
“母亲。”谢澜霆的声音冷得像冰,“皎皎不仅是小泽的保姆,也是我的女朋友。请您尊重她。”
庄明霞冷笑:“尊重?她凭什么?凭她那段不堪的过去?还是凭她那个……”
“够了!”谢澜霆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如果您不能尊重我的选择,这顿饭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餐厅里其他客人的目光纷纷投来。
顾皎皎尴尬得想钻到桌子底下,她轻轻拉了拉谢澜霆的衣袖:“澜霆,别这样……”
谢澜霆低头看她,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他重新坐下,却握住了顾皎皎的手:“抱歉,失态了。”
庄明霞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表情复杂。
良久,她叹了口气:“澜霆,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京市吗?”
谢澜霆挑眉:“催婚。”
“你父亲情况不太好。”庄明霞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医生说他……时间不多了。”
顾皎皎感觉到谢澜霆的手瞬间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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