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女人还是脆弱的，因为比起我来说，姜染今晚喝的这些量不算什么，所以在这一点，我有了些许的自豪，至少有一点，我要强过于她……

我看着离我们最远的那根路灯，轻轻地搂着姜染的肩膀，我忽然希望这时可以下一场大雪，雪花侵蚀着我们的脸庞，最重要的是温度……那样我就可以更用力搂紧她！

走完了神儿，被一只蚊子咬了脖子，我说道：“你今晚说阿泽调的酒，头头是道，我喝了很多酒，但也只是会喝，并不会品。”

姜染抬头看了看我，说道：“我编的。”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

“呃……编的好！”

此刻的我，只能像棵大树一样，给姜染一个足够的支撑。

我感觉闲的慌，所以撩弄起姜染的发丝，姜染出意料地没有阻拦，或许她真的喝多，所以此刻没有和我玩笑的力气。

我开始更加肆无忌惮，抓起她一撮头发，编造成了爱心的模样。

没等我拍下照片，车道上的灯光忽然向我们打来，晃得姜染皱起了眉，我用手蒙住姜染的眼睛，就在这时，姜染对我问道：“桑淮，陈曼的病真的不可以医治了吗？”

我拿开了手，沉重地说道：“太晚了，这点虽然都没有明说，但我看得出来。”停了停，我又说道：“你看王舜禹，一副正经的样子，不苟言笑，我知道……一个人悲伤到一定程度，是没有情绪的。”

“陈曼好可怜……”

“这个世界最让人难受的，莫过于世间的一切疾病。”

“以前在医院时，这样的场面，你是不是经常见到？”

“嗯，很多，他们都不爱说话，我这一辈子最想进步时，就是在医院就职的日子，我想更加精进自己的医术，国家的科技进一步先进，医生可以救活更多的病人……”

姜染抬头和我对视着，她没有说话，但我内心感觉，那双美丽的眼睛，更多的是一种欣赏。

姜染看着我说道：“如果有一天……”

我打断了姜染：“没有如果，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不想听到这些不吉利的话。”

“陈曼如果没有病魔，之前一定比现在更漂亮吧。”

“嗯！骨相可以看出来。”

……

我们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一晚上，我和姜染聊了很多，从酒吧聊到了活着，理想，我钦佩于她的执着，因为说到生命的最后，她还是想带着云叶走向更远！

比起姜染，我的理想就没有那么高远，比起她和云叶这艘大船，我更想一个人走自己的桥，即使很小，又没那么长，但我能看到它的尽头。

回到阁楼，陆川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蜷缩在沙发上，心里又开始想起了重庆的事情。

这次，我给肖音主动发了消息，我问道：“睡了吗？我妹……”

消息久久没有回复，在一种黑暗中，我有些深思。

我觉得爱情是美好的，因为王舜禹和陈曼可以不离不弃，即使在生命要走向尽头时，每一天都是在热恋一样，所以我觉得这是爱情的初衷。

我有些羡慕，但心里清楚，这种美好不会轻易降临到我头上！

……

次日，姜染早早敲醒了我的房门，我揉着眼睛问道：“现在就要去酒吧吗？是不是有些早了？”

“我要去度假村那边看看，问问你要不要一起？”

“要的！你等我两三分钟！”

……

去往度假村的路上，看着车窗外，我问道：“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在这边建度假村，我个人感觉……这边消费能力肯定不如浙江那边，你愿意给我解答一下吗？”

“消费低的同时，也代表了它的地皮便宜，而且这边还有一个大学，云叶这个度假村，不只是单单提供住宿，还有新兴的科技、娱乐、当我在公司提出这个项目时，很多人也是和你一样，大惑不解。”

“从大众的视角看，这就是不简单的事情。”

“不简单你就不做吗？”

“依我来看是这样。”

“你知道在董事会上，对这个项目提出质疑的都是谁吗？”

“你们公司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停了停，我又说道：“是姜云权的心腹？”

姜染点头，说道：“现在的社会做什么都很难，改革开放至现在，创业的红利早已过去，国家永远不缺乏人才，永远都会有新兴的赛道，永远都会有创新，你不做出改变，迟早有人会改变……而当度假村正式盈利时，那么这对这座县城，是不是又提供了就业机会呢？”

“这确实……要为那些大学生可以提供一份工作，这是最好……”

“对于企业，我认为应该，尽可能多考虑年轻人的未来，而不是竭力榨取他们的现在！”

我沉默不语，细细回味姜染这番话！

……

到了施工现场，我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说实话，早些年我也干过工地，可看到离我不远处的几栋成品房，房檐上，每一处都有勾头瓦，我看着那些粉墙黛瓦，每一栋都是左右均匀的对称！

我好像穿越了一样！

没等我反应过来，姜染递给了我一个白色的安全帽，说道：“再往里看一看。”

我一边带，一边感慨：“你们这是度假村？说实话，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古代的园林！”

“中式建筑的美，是不容置疑的，流传千年的韵味，还会继续流传……”

越往里走，我又看到了还未完工的城堡，还有人造的湖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姜染问道：“这个度假村，是不是还可以出租给那些做影视的人？”

“嗯，很有进步。”

“你真是一个想法有野心的女人，佩服，佩服！”

走到一处施工现场，姜染找一个工人，要来了安全帽，然后脱下自己的安全帽，将两个帽子碰撞在一起！在确认完好无损后，这才舒心地笑了笑。

姜染向工人大哥问道：“师傅，您在这里多少钱一天？”

工人大哥擦了擦汗，我带着笑散给他一根香烟，点燃后，他说道：“我在这里做水电，小工一天三百！”

姜染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场的饭菜可以吗？有什么问题要反馈吗？您说，不足的地方，我们会整改。”

“没有没有！这待遇非常好了！你不知道，我家娃读书，一个月生活费两千块钱，还不算学费啥的……工地如果可以一直这个待遇，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都和姜染在工地上视察，姜染多次和项目经理叮嘱：安全第一。

我知道这不是漂亮话，因为姜染就是这样的人！

下午一点多，我们回到了车上，我有些口渴，拿出一瓶水大口灌溉起来。

喝完后，我满足地笑道：“我以前也在工地上干过，你们这个施工是外包的吗？”

“嗯，所以我要和工人核实情况，避免乙方克扣施工款。”

“那这个待遇是真的很好了！工地上的人赚的都是血泪钱，我相信……你们不会做外面那些欠款的事情！”

虽然是一个玩笑话，但姜染义正言辞地说道：“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只要我在云叶一天，那么云叶就是一个有良心的企业，它会得到于社会，最终也会回馈社会！”

“要是在我初中的时候，能干你们工地就好了，那样我最青春的日子，也会好过点儿……”停了停，我又说道：“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戴白帽子，而当我看着你检查工人的安全帽质量时，我真的觉得遇见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相遇是彼此的。”

……

回去的路上，姜染直接将车开到了“开心吧”，而就当我还在畅想，姜染今天会在酒吧做些什么时，“开心吧”的大门却是紧闭的！

我和姜染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迈向了前，因为酒吧的门并没有上锁。

而当我隔着门眺望里面时，却什么也没看到，大门却是反锁！

我苦笑道：“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就当我转身时，姜染大喊道：“桑淮！你看地上躺着的是不是陈曼！”

我回过了头，看见趴在地上的陈曼，我让姜染远离一些。

我后退几步，右脚卯足了劲，一脚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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