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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七章 神通者闹市,则天湖聚首


  业府门前,任也突见豪宅大院内,升腾起了数十股强大的气息,有一众神通者集体出行,疾疾向南方飞掠而去,也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他蹲在摊位前,再次化身窥因专家,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离开。

这业府内确实藏了很多高手,除了那位率领神通者破空而去的五品外,这院内竟然还有一股强大的五品气息波动。

由此可见,这西凉王朝的司徒国主,对自己这位“随手一种”的私生子属实是过于宠爱了,身边竟安排了至少两位五品为其护道。

这颇有一种“庶子流落民间数十载,一朝认亲我为王”的史诗级热血爽文的感觉。

任也的内心,不由得升起一丢丢羡慕,心里也暗道:“哎,我和大国同志不用认亲了,我肯定是这货亲生的,所以也没有流落民间数十载,突然就换爹的可能。俺只能祈求另外一种可能了,比如‘单亲老爹把我养,扑街作家竟是九天仙尊,创世笔神?’的超级狗血戏码了。”

“呃,笔神?逼神?!这个称谓,多少对老爹有点不孝了……回头还是让他嫡长女庆宁,想个更有点逼格的吧,虽然她也没什么文化……。”

一路游玩观景,直到戌时过半,小坏王才返回了隐居客栈。

今日踩点已经结束,且他手头上也没有别的琐事儿要办了,所以早早洗漱过后,便搂着鬼娃和两名游夜者大汉,沉沉睡去。

鬼娃乃是阴魂之体,夜间正是精神旺盛之时,所以这位童工又被开发出了新技能,那就是值夜。

他是真拿儿子当鬼子用啊,把人家五六岁的孩子使唤到了极致。

子时过后,睡得正香的任也,突然听到南方传来剧烈的轰鸣之声。

起初,他以为是天气骤变,要下大雨了,可这轰鸣之声却久久不绝,直到将他扰得彻底醒来。

床榻上,他揉了揉眼眸,打着哈欠用木棍支开了木窗,骂骂咧咧道:“神马素质啊?!是哪位大老爷大半夜地不睡觉,在南天作妖啊?”

顺着木窗向外凝望,苍穹上皓月皎洁,星辰明亮,哪有什么风雨欲来的征兆?所以,任也瞬间就判断出,南方天应该是有神通者在展现神异,或者是……有强者在交手。

这九黎大陆本就是战乱之地,即便大半夜有人在拼命那也不稀奇。

他坐在床榻上,向南方眺望,却见到极远处有一座天地大钟的虚影,横贯天际,宛若火炉一般,散发着升腾至极的气息。

除此之外,他并未感受到有其他神通者交战的气息,反而更像是,有高品之人在卖弄自己的法宝。或者就是,那大钟虚影可以隔绝空间,将交战之地尽数笼罩,所以外人无法感知。

“我的天,这九黎大陆还真是藏龙卧虎啊!那大钟虚影瞧着甚是不凡,估计也是一位五品之人在激发它的灵韵。”

“这幅员辽阔的高等秘境,果然与迁徙地的破碎秘境不太一样。这里较为开放,各家宗门仙山,世家王朝,都有着强悍的高手存世,而非像福来县城,七家镇那般,都是同阶之人的争锋。”

“玛德,老子搞这个界空石的时候,还真要小心一点。这地方不讲武德,而自己面对的也不光是同辈之人,还有他们身后的靠山。”

“……!”

任也观察了能有一刻钟左右,便再次困意上涌,直接用秘法屏蔽视听,再次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

小怀王早早起床,步行来到了隐居客栈的后院厅堂,准备在此用膳。却不料这家客栈的火爆程度,却堪比打着促销的SPA会馆,无数宾客都在饥渴地等待着餐食。

堂内,足足六位店小二忙活得不亦乐乎,门口还有等桌的食客,正聚在一块闲聊喝茶。

任也有些诧异,因为他昨日来的时候,此家客栈虽然生意不错,但也没有火爆到这个程度啊。

他迈步上前,拿出中等客房的木牌,走到掌柜台,轻声说道:“我是这里的住客,能否先用膳啊?”

掌柜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您去甲二号院,那里是单独招待入住宾客的膳房。”

“哦,好。”任也心说这家店的服务是真不错,也顺嘴恭维道:“您这买卖真的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啊!”

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轻道:“这还要托咱西凉国主,与那潮龙城外来者的福。此地举办天骄盛会,一众盖世英才引路齐聚,听说欲斩那气运之子。所以这城内未来一个月,都会很热闹,各家客栈也都住满了。不过您放心,常客在此,都会得到优待的。”

任也听到这话,猛然怔了一下:“敢问掌柜的,何为天骄盛会,何为外来的气运之子啊?”

“你不是为此而来吗?”掌柜的也有些懵逼。

“我是刚刚离开家乡游历,对外面的一些见闻都有所不知啊。”任也神情自若地回道。

“哦,那您是不知道。这刑山的大帝墓开启,机缘无数,而得到大帝福泽的年轻一代,都已得到了一种名为血引的印记。得此印记者,需要征伐同辈天骄,抢夺对方血引,方可入帝坟,并最终争夺大帝的大道机缘。而我西凉城得此血引者,便是司徒业公子。”

“国主为了表彰他,便主动邀请四方豪杰,以及近百家古宗世家的年轻俊杰汇聚于此,令他们在则天湖的皇家猎场,饮茶比试,谈经论道,以求公平竞争,不伤和气。”

“还有五六日,这天骄盛会便开启了,所以诸多俊杰都望风而来,且不论出身,都可入则天湖的皇家猎场观礼。所以,这城中才会如此热闹。”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前几日仙澜五城的潮龙城中,突然冒出来一位外乡人。我听传闻讲,此人竟身负古皇气运,似乎是一位古皇传人……并厚颜无耻地抢夺了仙澜宗的大帝机缘。”

“此事流传而出后,这九黎大陆的天才俊杰,便一片沸腾。”

“有人声称,帝墓开府,古皇传人现身,这便是冥冥中的一种天道隐喻。大家都说,能斩古皇传人者,必能夺得人间气运,且得大帝青睐,赐予传承。”

“所以啊,城内不少高品者都说,此次天骄盛会的比试切磋,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了,而是要看谁能找到那位气运之子,并将其斩杀夺运。”

“若有年轻天骄能完成这种旷世壮举,那必然会名满天下。”

“……!”

掌柜的不干活,只坐在台内查着星源,所以喜悦之下,也讲得颇多。

只不过,任也听完后,却是一脑门黑线。

沃日你个血奶奶腿的,你的意思是,这帮妖魔鬼怪,全都是冲着老子来的?

他们是不是有病啊?!仙澜宗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咦,不对啊,自己身负气运与特殊血引,那按照仙澜宗的尿性,他们肯定是想把自己的机缘占为己有的,绝对不会轻易走漏消息,所以,这事儿大概率是别人传出来的。

靠,刚才这掌柜的说,是外乡人厚颜无耻地抢夺了仙澜宗的机缘?!这老梆子用词好差劲啊,我可是在你这里消费了的,你踏马竟偷偷骂我?

得,等老子走的时候,往被窝里拉一泡,你就老实了。

任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威名”,竟然已经名满九黎大陆了,而且还因为身负气运一事,拉下了这么大的仇恨。

踏马的,这无形中就将窃取界空石的计划,提升了不知多少个难度啊。

西凉城举办天骄盛会,引无数高手云集,在这样的环境下,小怀王想偷一发,确实有点太难了。

“怎么办呢?自己知道的消息太少了啊,要是能有一处……咦……?!”

想到这里,他登时灵机一动,便再次开口问道:“敢问掌柜的,这西凉城周边可有神通者闹市?”

“有啊。自南城门而出,向前行进十五里,在东南的破败武庙周遭,便有着西州最大的神通者闹市。那里每日都有数千人聚集,不论是买宝杀人,抑或是打探消息,都可做到。”

“谢谢您了。”

“不客气,您去甲二号院用膳吧。”掌柜地笑着回应。

不多时,任也在隐居客栈的甲二号院用过早膳后,便独自迈步离开了西凉城。

他按照老板给出的地址,一路顺着官道前行了十五里左右,便来到了武庙闹市。

这里果然与他说的一样,是各种黑心商人,坑蒙拐骗之辈的聚集地。整座武庙的山头与平坦之地,到处都是人,从一品到四五品的神通者都能见到。

小怀王来此,是想打探一些有关于业公子的消息的,但这种事儿在城中不太好问,也很容易惹下麻烦。可是在这黑市之中,只要你有星源,那业公子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亵裤,都有人能给你打听出来。

魔女姐姐还没有来,他只能单独搜集信息,并且最终制定出行动计划。

不过,他并不急,只顺着蜿蜒上山的小路,四处观察。

“这位道友,买壮阳骨酒不?二品炎虎的虎鞭、卵子摆在那儿,就煞气冲天,这要喝上一口,保准你幸福后半生。”一个贼眉鼠眼的二品秃驴,神秘无比地冲着任也询问。

“我喝尼玛啊!这要是被虎哥听见,他以后还能跟我带吊相处吗?头都要给你捶烂。”

在这种环境下,千万不要表现得很和善,不然你就是大家眼中的肥羊,甚至暗中想别你一下也不是没可能。所以任也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便继续向前走。

过了一小会儿,他来到武庙的正门口,却见到一群人围在凉亭中饮茶交谈,而其中有两人的议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你可曾听说了吗?昨晚业府有五品护道者,带着一众四品杀向南方之地,且在那里与未知散修发生大战。听说……有上百无辜者遭受牵连,尽数惨死。”

“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会没有听说?!不过哪里有上百人惨死啊,听说只有数十人,有一家人被屠。”

“不对,就是上百人。城中一位偏将与我是好友……他早上说,业府内的护道者,是为了业公子办一件大事儿。围猎的也不是普通的散修,而是一群神秘之人,就藏在凉河乡。大战持续了约有一刻钟,不光有一家人被屠了,据说……很多凉河乡本地的目击者,也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今日一早,西凉城派出了两个卫军去往凉河乡善后。哎,人命如草贱啊,这业公子虽听说是为人较为和气,可暗中却行事狠辣。”

“……!”

那两人的议论,很快便引起了周遭摊位的神通者摊主响应。他们似乎对此事也有耳闻,都纷纷插言发表看法。

这件小事儿,令原本来这里打探消息的任也,瞬间心里咯噔一下,且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业府出动一位五品,一众四品,去凉河乡是围杀一群来历神秘的神通者?!

这句话,让任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安,且凉河乡这个地名,他也在明泉的嘴里听说过,所以心里顿时有点慌。

他按捺住心中不安的情绪,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后,才试着插话道:“敢问几位兄台,你们说的可是昨晚大钟虚影,横贯天际一事?”

“正是啊!那么大的动静,全城百姓都知晓了。”一位壮汉微微点头。

“这凉河乡我也听闻过,是不是距离四季村很近啊?”

“不不,四季村虽然也属凉河地域,但二者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距数百里,不算近。”

“哦!”

任也听到这个回答后,心中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走之前,明泉曾说过,他们是要去四季村寻找那位女道友,此地距离凉河还很远,这不由得让他心安不少。

不过这里风起云涌,还是让他有一种处处都是危局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全踏马是仙澜宗带给他的,这个宗门着实可恨呐!

任也在凉亭旁与那群人交谈了几句后,便继续向武庙深处走去。

……

西凉城,则天湖内。

一群年轻人汇聚在湖中央的则天亭中,一边观赏着美景,一边“饮茶论道”。

这群年轻人皆是来历不凡,背景惊人之辈,总共约有二十余位,且都是古宗古门,世家王朝,年轻一辈中的最杰出之人。

隐仙门的廖庭,青瑶门的杜鱼儿,潭州于家的于乾,丰州九路的玉梳小郡主……总之,这二十余位年轻人,都是九黎大陆各家势力,倾其全力培养的后来人,不是被冠以未来家主,就是被冠以神女、道韵之子的称谓。总之各个“头角峥嵘,气宇轩昂”。

这群年轻俊杰,坐在凉亭之中,体态淡然,周遭也有数十位年轻貌美的婢女伺候。

一阵寒暄过后,隐仙门的廖庭,笑吟吟地开口道:“业兄,为何那仙澜宗的楚烬没有来此?是因为……机缘被夺……而羞于面见我等吗?”

“哈哈哈!”

一众年轻俊杰听到这话后,纷纷散发出略显讥讽的笑声。

也有嘴欠者,阴阳怪气道:“那楚烬师兄生性高傲,眼高于顶,平日里更是被宗门长老们冠以天骄之上之人。我本以为他应是最先得到血引的人,却不承想竟被一个外乡人截去了……哈哈,他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也受不了我等甚是关切的目光。”

“吴兄,你的目光究竟是关切呀,还是幸灾乐祸啊?!”

“哪有,哪有。大道争锋,楚兄之才,如星辰一般璀璨,我连幸灾乐祸的资格都没有啊!”

“饮茶,饮茶!”

“……!”

众人在交流中,大多都是对楚烬这个人的调侃,这也侧面证明了,眼前的这群天骄,其实并不是很团结。这更像是一种小圈子的聚会,表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实则钩心斗角,各有算计。

大帝机缘的最终归属,肯定不是靠商量出来的,那是得真抢真杀的。而这群聚在一块的年轻人,也都视彼此为对手。

不远处,身为东道主的司徒业,体态端庄地坐在主位上,情商颇高地回道:“楚烬兄,前日已经来过了。只不过,他的机缘被外乡人抢夺,此刻确实没有心情与我等一聚,只想找到那外乡人,与其公平一战,夺回自己的机缘。”

“公平一战?这九黎大陆,真的有这四个字吗?!哈哈,莫不是强行挽回尊严之举?”一位世家子弟,言语刻薄地评价了一句。

“楚兄为人刚正,我相信他,是真的想与那外乡人公平一战的。”司徒业轻声回应了一句,便笑道:“只不过,楚兄最近时运不济,我西凉城恰逢此时召开天骄盛会,如此众多的英才汇聚于此,若那身负气运的外乡人真的出现了,恐怕……他也很难抢得到。”

“听闻那外乡人,是古皇传人,身负人间气运?”

“无错,我父已与仙澜宗的无尘前辈有过书信来往。他老人家也承认了那外乡人,确有气运加身一事。”

“区区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穷小子,竟真的身负人间气运?哎,古皇他老人家……着实是眼光不怎么样啊!”一位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撇嘴评价了一句。

他名为周鹤,  乃是三海道场的亲传道子。

“呵,何必以古皇相称?在我九黎大陆,只有大帝,可镇人间,古皇只是大帝大道的磨刀石罢了。”廖庭皱眉回了一句。

在九黎大陆的传说中,九黎大帝未得神明位之前,曾与一位那时也未得道的古皇交战,虽也重创对方,但自己却被斩去其头颅。

此一战,被称之为逐鹿的神禁之战。据传说,那一战过后,那位并未得道的古皇与九黎大帝,竟过了三十年后,同时悟道成为准神。

人间只有一神存,二人本应该再次发生一场证道的神战,可不知为何,那古皇却突然登天离去,似入屋脊,征伐不祥。

他登天之日,九黎大帝便感自己丧失了最重要的对手,彻底没了证道的资格,所以大怒之下,一剑斩天道,却无意中彻底破这片大陆的天道禁锢,并夺得大道神位,开启了真正的帝路。

所以,九黎大陆是天生仇视古皇传人的,也称古皇为入侵者。而现在任也被传成是古皇传人,且还要与这群九黎大陆的本土天才争锋,那自然是在人家这里不受待见的。而这种局面隐隐也有一股宿命的味道。

“业兄,我觉得你所言属实。若是那古皇传人真的现身在此,呵呵,这楚兄怕是没有机会出手喽!”

“我九黎大陆,天骄无数  ,怎会让一个外人名扬天下?!我看呐,不如在天骄盛会开启后,我等用十日时间游历天下,一同寻找那古皇传人,将其斩杀在刑山前,祭奠大帝道韵,再分食他的人间气运,令这古皇传人,永跪帝坟。”

“吴兄此言,令人热血沸腾,当真秒极啊!帝坟开启,斩古皇传人,这必然是名扬无数秘境的壮举啊!”

“我愿同去!”

“十日时间尚可。若是我们碰到其余世家散修,也可顺路与其一战,夺得血引,获得进入帝坟的资格。这样一来,我等好友,也不必神通相向,分出个你我高低了。哈哈,不用伤和气嘛!”

“我等若是一同出手,那古皇传人听闻,还不要吓尿了裤子啊?!放眼九黎大陆,哪个年轻一辈,能敢言与我等对抗?”

“甚好甚好。若谁先找到那古皇传人,且莫要藏私啊。大家将其斩杀后,也可令掌握此消息的好友,多分半壶人间气运。”

“我听闻他只是一位三品之人。”

“什么?三品,那还不是抬手便能按死的蝼蚁?!”

“……!”

众人聊到任也的话题上之后,全都目露兴奋之色,且心里也对这个外乡人充满了渴望。

那可是人间气运啊,是唯一能对抗天道之力的存在。这若是让自己夺得了,那不论是世家,宗门,抑或者是王朝,在更多的气运影响下,则必然会更加繁荣昌盛,福泽后世不在话下,而自己也会成为九黎大陆最特殊的存在。

只不过,就在大家热情讨论之时,一位身着布衣,且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年轻人,只提着自己的酒壶,在则天亭内的石阶上缓缓站起身。

他拔开酒壶嘴上略有些腐烂的木塞子,仰面饮了一口,笑道:“个个自诩盖世天骄,名满一地,实则却要抱团取暖,相互恭维,无耻下流的以多欺少,只为斩杀一位连面都没露过的外地人。”

“哈哈,此天骄又与街头仗势欺人的地痞流氓有何区别?!”

“尔等继续坐在这则天湖旁指点江山,而我则是寻一处干净之地饮酒吧。”

他身穿布衣,头戴斗笠,左手提剑,左手拎着酒壶,迈步便向则天湖外走去。

众人一阵懵逼,廖庭率先发言:“尹兄,你此话是否过于狂妄了一些?!”

他目光清冷,缓缓起身。

那拎着酒葫芦的斗笠青年,依旧头也没回道:“老子生来便狂妄,你又能如何?!”

一言出,满堂寂静。

“那我便教训教训你,这九黎大陆不止你家飞仙门!”

“轰!”

廖庭双手托起,瞬间入定,便要展现神异。

“廖兄,莫要动怒!这尹兄整日饮酒,此刻怕是已经醉了……哈哈,我等在此论道,若是因为两句闲言碎语,便出手攻杀,那岂不是有失体面,被人笑话?”

司徒业立即起身,抬手阻拦时,也给了廖庭一个台阶下。

而那被称为尹兄的青年,则是步伐沉稳的走出则天湖,且扭头看了一眼四周,最终竟在一众天骄的注视下,往则天湖中撒了泡尿。

司徒业愕然许久后,只能一脑门黑线地坐回原位,就像没看见似的。

“嗝——!”

那提着酒葫芦的青年,打了个酒嗝,迈步便走出古王朝的则天湖,却脸色充满喜悦地迎向了市井闹市,迎向了那三斤牛肉一碗黄汤。

他叫尹九,人如其名:“饮酒饮酒,烦不留心。”

尹九乃是九黎大陆飞仙门唯一传人,或者说是……他们这个宗门,一代只有一人,一法也只传一人。

则天湖内,司徒业再次落座后,迅速调整了心中厌烦的情绪,并笑道:“不瞒诸位,其实想找到那位气运之气并不难,因为他已经来到了我西凉城中。此刻……只需投下一枚诱饵,便可引其现身。”

“他已经来了?!业兄莫要说笑啊!”

“此等大事,我怎会与诸位说笑?”司徒业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那何为诱饵呢?这诱饵又要从何处寻呢?”

“呵。”

司徒业很满意大家凝神屏气,全力注视自己的表情,沉吟半晌,他微微开口道:“诱饵在昨夜已经被拿到了……今日傍晚,便可投下。”

……

下午无话。

任也自武庙闹市归来后,便独自一人走向城内。

他今天在闹市中打探到了一些有关于司徒业的信息,但还不够,所以准备明天再来。

一路迈步前行,很快他便来到了城关门口。

就在这时,城内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紧跟着城关之上,有一位四品武将大喊:“行人退让三步,让开城门前中心之地。国主有令,此贼人当在城门楼前,悬挂三日,以作警示!”

正要通关的一众行人,此刻全都好奇地向后退让,也纷纷展开议论,究竟是什么样的贼人,犯下了什么样的大错,才能被国主亲自下令,悬挂在城门之上三日?

话音刚落,一件缚龙索法宝,便捆着一人,被那位四品武将从城楼之上抛下。

“哗啦,嘭!”

绳索自半空中坠落,达到尽头之时,泛起了一声沉闷的绷直声响。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任也,在见到那人影的面容时,却登时愣在原地,心中瞬间就升腾起了无尽的怒意。

一股丧失理智的冲动,直顶脑门,他先前设想出的无数行动计划,也顷刻间就烟消云散。

在这一瞬间,他就只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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