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拎着公文包路过中院时，贾家窗里突然传出拔高的争吵声。他本能地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多年当放映员练就的本事，让他能在嘈杂环境中捕捉特定声音。

"...临时工...李怀德..."小当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出来，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硬，"...当我是什么..."

许大茂的眉毛挑了起来。他装作系鞋带，在贾家窗下多停留了几秒，可惜后面只剩下模糊的哭闹声。站起身时，他瞥见窗纸上映出两个纠缠的身影——高的那个应该是秦淮茹，正试图去拉矮个的那个。

"许大茂，你蹲寡妇家门口干嘛呢？"背后突然响起傻柱的声音。

许大茂吓了一跳，转身时差点扭到腰："哟，傻柱，这么晚才回来？"他故意提高音量，好掩饰自己的心虚。

傻柱拎着个布兜，走到许大茂面前，面露狐疑："你不老实，说，你又偷偷摸摸捣什么鬼？"他又狐疑地看了眼贾家亮灯的窗户。

"谁不老实了，谁搞鬼了，我鞋带开了，系鞋带呐。"许大茂迅速扯了个谎，快步往后院走。

傻柱看着反常的许大茂，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回到家，秦京茹正在灯下补守业的小袜子。守业正在一旁玩自己玩具，看见许大茂回来，立刻像猴子一样攀到了许大茂的身上。许大茂一手搂住儿子，一手将包递给秦京茹，然后把平举起守业，“开飞机喽，起飞，俯冲……”

“哒哒哒……，爸爸我击落了一架丑国飞机……”

“我儿子好棒！”

两人玩了一阵，秦京茹过来接过守业，“饭好了，守业下来，让你爸吃饭。”

“不嘛，我要再玩会！我要骑大马。”

“快下来，你爸上了一天的班，累了。”

“没事，我不累，见了我宝贝儿子，我浑身是劲，”许大茂掐着守业的腋下将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儿子，你骑着爸爸，爸驮着你吃饭。”

许守业抱着许大茂的脑袋，冲着秦京茹做鬼脸。

“你就宠他吧，多大了，都没个样，你看何家的六一和七一啥时候像他这样。”

“切，他傻柱倒是想，但是他有两个肩膀给俩儿子坐吗？”

秦京茹知道他俩不对付，撇了撇嘴，不再继续，只是在一旁护着在许大茂肩上乱动的守业。

"说起傻柱，我刚听见个新鲜事。"许大茂拿起个馒头，扭头对秦京茹道，"刚才路过贾家，听见秦淮茹要让小当去轧钢厂当临时工，还是李怀德安排的。"

秦京茹也是疑惑："小当不是还没毕业吗？"

"所以才奇怪。"许大茂端起茶缸喝了口水，把馒头顺了下去，"你那个堂姐，准没憋好屁。"

秦京茹白了他一眼："说得跟你多清白似的。"她扶了把守业，"当年你不也觊觎秦淮茹？"

"嘿！咳咳，"许大茂被水呛到，"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他压低声音，"现在的秦淮茹，哪比得上你一根手指头？"

这话倒不全是哄人。生了孩子的秦京茹比年轻时更丰润，皮肤白里透红，而秦淮茹这些年早被生活熬干了水分，像朵蔫巴的野花。

“那是，”秦京茹轻哼一声，脸上却带了笑："小当那丫头...倒挺像当年的我。"

许大茂突然眯起眼。是啊，小当...那丫头今年十五了吧？出落得确实水灵，尤其是那双杏眼，跟秦京茹年轻时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几分秦淮茹的媚态...

"想什么呢？"秦京茹推了他一下。

"没...没什么。"许大茂回过神，赶紧转移话题，"我是说，秦淮茹找李怀德准没好事。那老色鬼什么德行，全厂都知道。"

秦京茹本来要喂菜给许大茂的手停在半空，立刻反驳："不可能，我姐可是小当的亲娘，小当年纪还那么小。"

许大茂道：“你说的也是。”他脑子里却是刚才窗纸上那个奋力挣扎的身影...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要是明天在厂里"偶遇"秦淮茹和小当...

"守业长的真快，"秦京茹看到守业露出的一大节脚脖子，"去年的裤子又短了。"

许大茂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却瞟向墙上的日历——明天星期三，后勤处要开会学习...要是小当真去轧钢厂...

"想什么呢？"秦京茹皱眉。

许大茂摇着头："我还是觉得小当要出事。"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秦京茹一把拉住他，"人家家务事，你少掺和！"

许大茂再次摇头，“你好歹是小当的小姨，我是她姨父，这怎么能算是人家，都是骨肉至亲，我们是要管的。”嘴上虽然说的好，可一边翘起的嘴角却在暴露他的鬼心思。

"你又想闹什么。"秦京茹翻着白眼鄙视对方，"你插了手出来问题你全接着？"

许大茂奇问："怎么可能？我是姨父，不是生父！"

秦京茹一指头点在许大茂额头："那你瞎操什么心？"

这个问题让许大茂笑了。他搂过妻子的肩，又把肩上的守业抱下来，"我可不是瞎操心，我只是不想那两个贱人心想事成，现在能帮秦淮茹把棒梗弄回来的只有李怀德，李怀德好色，秦淮茹现在可没色了，那……。"

“嘶……”秦京茹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姐不会……？那可是亲女儿……"

“东北那个也不是养子！”

“去。”秦京茹推了许大茂一把。

“为了确保我们儿子的安全，我绝对不能让秦淮茹的如意算盘得逞。”许大茂紧紧地抱着守业，然后在他那可爱的小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宝贝儿，爸爸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守业被爸爸的举动逗得咯咯直笑，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扎，爸爸！”

一旁的秦京茹则显得有些紧张，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许大茂和守业身上，心里暗自担忧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这几天在院里盯着小当，看她去哪里，如果去了轧钢厂，你就到厂里找我；我在那边也盯着李怀德；咱们双管齐下，保护好小当。”

“好！我最近就天天去贾家串门。”两人定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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