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杨渊伸手在许秋眼前晃了晃，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早已涣散的瞳孔看着天空。

杨渊扶住许秋的肩膀，将手化作液体覆盖着许秋的身体。

几分钟以后，杨渊收回液体，将手从许秋肩头挪开。

“你干了什么？”余思问道。

“夺取能力。”杨渊说道，语气淡漠，“我们走吧。”

余思觉得这个杨渊有点怪怪的。

“哦不对，走之前我还有话要说。”杨渊一拍脑袋说道，“刚刚本来我就要说，只是被贾肆打断了。”

“快说出你们的……”杨渊开口，却见天空的液体射出一道光芒，一击将杨渊融化了大半身体，他无法支撑只能倒在地上。

“还有危险！”余思反应迅速，“净化，大风！”

风沙四起，遮掩了几人的踪迹，隔绝了那束光芒。

“我们走！”余思想要抓住杨渊仅存的手臂，打算把他扛走，却被杨渊把手拍开。

“你……”杨渊声音很小，风声呼啸，余思听不清剩下的字。

“你说什么？”余思连忙问道。

杨渊挥手示意余思靠近一些。

“你们……”杨渊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余思的头更加靠近，几乎把耳朵贴在杨渊的嘴边，只为了听清杨渊说什么。

“你们不应该相信我的。”杨渊的吐字突然清晰，余思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想要后退，后脑勺却被杨渊死死按住。

“杨渊，你要干什么！”余思眼中亮起光芒，显然是瞬间便动了杀心。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个杨渊肯定有问题。

“我只是斩断那根线而已。”杨渊开口，伸手轻轻一挥，余思背后那根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线，就这么被挑断了，余思顿时失去了生气，倒在杨渊的怀中。

面具“咔哒”一声，又添上一道裂纹，预示着它的使用寿命不长了。

杨渊用对待许秋的方法同样从余思身体里掏出属于先知的光球，融入身体里。

风沙慢慢停下。

杨渊无力的倒在地上，那光线的灼烧竟然无法修复，显然这股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可以无视先知的力量。

光线一道道透入，杨渊终于开口了：“我要和你谈谈。”

没有回应，那光线四处照射，却唯独没有射在杨渊身上，似乎是在给他思考逃脱的机会。

“我在跟你说话。”杨渊推开余思说道，“余思被我杀了，没人会再来救我了，我没有任何活着的可能性。”

没有回应。

“好吧，那就重新开始，一切都重新开始。”杨渊无所谓的闭上眼，“反正幻境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你就再等上个几千几万年，但我要提醒你，时间不会停止，你还是要面对外面的那些。”

“我可不知道你还要等上多久。”

没有回应，可是杨渊敏锐的察觉到环境的变化。

他来了。

杨渊睁眼，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你有什么建议？”男人眯着眼睛看杨渊，声音沙哑，戴着和杨渊一模一样的面具。

“我比较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介入我的故事？”杨渊反问道。

“是我的故事。”男人沙哑的嗓音让杨渊很不舒服，“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虚拟角色而已。”

“先治好我。”杨渊说道。

男人挥手，断肢重生，万物生长，天空的黑暗褪去，只剩一片清明。

“果然厉害。”杨渊说道，“不愧是我。”

“听你说这话很怪。”男人歪了歪头。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杨渊问道，“杨渊，还是别的什么名字？”

“你应该叫我，神。”神俯身拉起杨渊，周围的场景顿时转换。

那是一个在阳光下的小镇，偶尔可见几个行人，神带着杨渊一路慢行。

没人看他们，也没人和他们打招呼。

“神？”杨渊重复了一遍，随后点点头说道，“和我想的差不多。”

“哦。”神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而是把杨渊带到了一个小屋前。

“你回来了！”宁若羽从门口窜出，却看到了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咦？”宁若羽皱了皱眉，很快便恍然大悟般说道，“又是猜真假游戏。”

“我猜……是这个！”宁若羽伸手指向杨渊。

神轻咳了一声。

“是这个！”宁若羽马上换了个方向。

杨渊觉得神有点尴尬。

……

“你终于还是把他接过来啦。”宁若羽开心的倒了三杯茶，随即坐在两人中间。

杨渊喝了一口水，随后开口道：“世界是假的。”

神轻抿了一口，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听到神毫无感情的回应，杨渊的声音有些哽咽，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神开口道：“因为我是神，我创造了你们。”

“我问，为什么？”杨渊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为什么存在，为什么？”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神没有直接回答。

“你遇到了问题。”杨渊放下茶杯，突然笑了，“我的世界是虚假的，你也是。”

神也放下茶杯，默默的看着杨渊。

“你不是真的神，你只是在扮演它。”杨渊低笑，好似一个疯癫的人，“我从先知的故事看到了神的影子，却发现神有太多「人欲」，那时候我就想，或许他本来就是人？”

“杨先生亲口告诉我那些故事的时候，我便想知道「故事」的来源。”

“我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杨渊又说道，“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为什么先知要和诡异交朋友，又为什么要决裂。”

“为什么元子镜要和另一个我说那些奇怪的话，又为什么你要抹去「肖文」这个名字，让世界正常运转。”

“为什么呀？”宁若羽好奇的问道，似乎真的很有兴趣。

“你要听吗？”杨渊看向神，神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杨渊看向窗外，抿了一口茶水。

“这只是我的推理，我不能确保它是否正确，可是，这机会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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