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章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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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村长侧身合上木门,木门发出一声轻缓的 “吱呀” 声,隔绝了屋外的静谧。
他转身走到木桌旁落座,提起桌上那只古朴的陶壶,清澈的茶水顺着壶嘴缓缓注入两只粗陶茶杯,茶汤澄澈,不起一丝波澜。
茶香随袅袅热气弥漫开来,是一种张玉汝从未闻过的清冽甘醇,裹挟着山野草木的纯粹气息,沁人心脾,瞬间驱散了他周身残留的紧绷与疲惫,精神为之一振。
孟村长并未直接回应张玉汝的疑问,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浅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杯中沉浮的茶叶上,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问道:“你知道孟九州吗?”
张玉汝心中猛地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语气坚定得不带一丝犹豫:“当然知道。”
这三个字脱口而出时,甚至带着一丝源自本能的敬畏。
在神州国的能力者世界里,孟九州这个名字早已超越了 “泰斗级能力者” 的范畴,成为了一种精神图腾,一道刻在每个能力者骨子里的印记。
他下意识地想起课本中、先导会典籍里反复提及的记载,想起爷爷姜南云偶尔谈及这位传奇时,语气中难掩的崇敬与向往。
神州国当世声名最盛的两位泰斗,无疑是北斗学院院长元天成与泰山府主郑一。
这两位泰斗级强者,一人执掌神州国最高能力者学府,数十年间培育出无数顶尖战力,为神州国输送了源源不断的守护力量。
一人坐镇泰山,镇守神州东方门户,以一己之力威慑境外异兽与他国势力,令宵小之辈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们的威名响彻四方,实力深不可测。若放在其他国家,这般人物早已被奉为神明,信徒遍布天下。
即便是在神州国,民间也不乏为二人修筑的生祠,每日香火鼎盛。尤其是在能力者聚集的城镇,更是常有百姓将他们的神像供奉于家中,祈求平安顺遂。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盛名仍有局限 —— 偏远地区的普通民众,或许从未听过 “元天成”“郑一” 的名号。
但孟九州不同。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 “家喻户晓”。在神州国境内,无论能力者还是普通民众,无论老幼妇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名字。
张玉汝记得,爷爷姜南云曾说过,在能力者觉醒体系尚未完善的年代,无数人因觉醒时能量暴走而殒命,或是沦为失去理智的 “能量怪物”,整个社会对 “能力者” 充满了恐惧与排斥,能力者与普通人之间的隔阂如同天堑。
正是孟九州挺身而出,带领先导会众人,耗费近三十年光阴,踏遍神州大地的山川河湖,寻访无数能力者,历经千难万险,终于研究出稳定、安全的能力觉醒方法,让无数潜在的能力者得以平稳觉醒,真正掌控自身力量,不再受能量暴走的威胁。
他是 “稳定觉醒体系的奠基人”,是无数能力者的 “引路祖师”。
正因有他,能力者才从人人畏惧的 “异类”,转变为守护家国的 “中坚力量”;也正因有他,才有了后来完善的能力者培养体系、遍布各地的学院与州府县能力者管理机构。
除此之外,他更是 “和谐共处理念的开创者”。他率先提出 “能力者当守护众生” 的核心思想,奔走于各地,推动能力者与普通民众的相互理解,为神州国的长治久安奠定了坚实基础。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的修炼速度 —— 不到五十岁便突破大宗师桎梏,跻身泰斗级行列,是神州国历史上最快达成这一成就的人。
要知道,即便是天赋异禀的能力者,从觉醒到突破大宗师,往往需要数百年的潜心积累。
而从大宗师到泰斗,更是难如登天,古往今来能达成者寥寥无几,大多耗费千年光阴才得以触碰那层至高境界。
可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却留下了一个让人费解的谜团 —— 他的寿命。
按照能力者的寿命规律,宗师级能力者的寿命可达五百岁以上,大宗师级更是以千年为单位计算;而泰斗级能力者,早已触摸到生命本源的奥秘,寿命动辄数千年,即便上万载也并非稀奇。
可孟九州,却在七十多岁时突然传出逝世的消息,官方记载的终年,仅有七十四岁。
七十四岁,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算得上寿终正寝,但对于一位泰斗级能力者来说,甚至称得上 “早夭”,比许多刚突破宗师境的强者还要年轻。
这一点,成为了神州国能力者世界最大的未解之谜之一。无数人猜测过其中缘由,却始终没有定论。
“爷爷曾说,在神州国,只要有能力者存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人记得孟九州这个名字。” 张玉汝在心中默念,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孟村长身上。
孟村长姓孟,孟九州亦姓孟;孟村长实力深不可测,绝非普通老者;而这片桃溪村,又隐匿在裂隙另一端的神秘空间里……
无数念头在张玉汝脑海中交织碰撞,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浮现:“难道孟村长与孟九州泰斗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是同族后裔,还是……”
孟村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将另一只斟满茶水的茶杯推向张玉汝,缓缓问道:“那么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心力交瘁,自责而亡。” 张玉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这是神州国所有能力者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也是官方公布的唯一死因。
课本上记载,孟九州为研究稳定觉醒的方法,曾下令进行大量试验,过程中牺牲了数不清的人。
他为此深感自责,日夜操劳,试图弥补过错,最终因心力交瘁,在七十四岁那年与世长辞。
张玉汝说完,下意识地观察着孟村长的反应,想要从他脸上捕捉一丝线索。
可孟村长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 那笑声绝非平日老者的温和浅笑,而是如同惊雷般洪亮,充满了穿透人心的力量,震得木屋的窗棂都微微作响,桌上的茶杯也泛起细密的涟漪。
“哈哈哈!好!好一个‘心力交瘁’!好一个‘自责而亡’!”
孟村长的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畅快,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可笑的事情。
他仰着头,花白的胡须因大笑而微微颤抖,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在宣泄着积压了许久的郁气。
张玉汝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弄得有些茫然,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公认的标准答案,会引来孟村长如此剧烈的反应。
难道教科书上的记载是假的?孟九州的真实死因,并非 “自责而亡”?
就在他满心疑惑之际,孟村长的笑声渐渐低沉下去,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反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紧接着,张玉汝看到,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孟村长深邃的眼眸中缓缓流出,顺着脸颊上的沟壑滑落,滴落在他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笑得那么大声,那么畅快,眼泪却流得那么汹涌,那么悲伤。
那是一种极致的反差,一种让人看了心头一紧的复杂情绪 —— 像是积压了百年的委屈与愤怒,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又像是对某种命运的无奈与悲凉,在笑声中彻底爆发。
孟村长没有去擦眼泪,只是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看着张玉汝,眼中带着一丝自嘲,一丝痛苦,还有一丝深深的疲惫。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张玉汝坐在对面,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点。
他能清晰感受到,孟村长的情绪绝不是伪装的,那笑声中的畅快与泪水中的悲伤,都是源自灵魂深处的真实流露。
这让他更加确定,孟村长与孟九州之间,必然有着极其深厚的联系;而孟九州的死因,恐怕也绝非书上记载的那么简单。
“村长……” 张玉汝犹豫着开口,想要询问,却又怕打断孟村长的情绪宣泄。
孟村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他深吸一口气,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声彻底停歇,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深处,仍残留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凉。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在借着茶水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比之前更加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在张玉汝心上。
“所谓的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谎言。张玉汝,你看到的‘自责而亡’,不过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真相’。”
张玉汝的心脏猛地一缩 —— 胜利者的谎言?
难道孟九州的死,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他紧紧盯着孟村长深邃的眼睛,心中清楚,接下来听到的话,或许会彻底颠覆他对这位传奇泰斗的认知,甚至可能揭开一个足以震动整个神州国的惊天秘密。
但孟村长却并没有如同张玉汝所想的那样,急于揭开孟九州死因的谜团,或是回应 “历史谎言” 的断言。
他指尖缓缓摩挲着竹椅扶手,粗糙的指腹划过木头表面的纹路,目光飘向木屋窗外,落在那片被暮色浸染的竹林上,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沉默片刻后,他转过头,眼底带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缓缓抛出一个更让张玉汝心头一沉的问题:“你知道能力者的由来吗?”
张玉汝闻言,眉头瞬间蹙起,没有立刻应声。
这个问题,远比孟九州的死因更加宏大,也更加虚无缥缈。
在神州国的能力者体系中,无论是先导会的官方典籍,还是各大学院的教科书,都从未对 “能力者的由来” 给出过任何权威定论。
书上只记载了能力者的觉醒方法、修炼体系、等级划分,却对这一切的源头避而不谈,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又或是一个无人能解的终极谜题。
流传在能力者之间的,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与传说。
有人说能力者是神明的后裔,天生便拥有掌控天地能量的特权;也有人说这是人类进化的必然结果,是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自然蜕变。
还有些荒诞的说法,称能力者是外星文明的遗民,带着异域的力量降临地球。
可这些说法,要么缺乏实际依据,要么漏洞百出,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张玉汝低头沉吟,脑海中飞速闪过这些年搜集到的零碎信息、亲身经历的见闻,以及爷爷姜南云偶尔提及的往事,试图从这些碎片化的线索中,拼凑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想起课本中对 “大灾难” 的寥寥几笔记载 —— 那是一场具体时间已无从考证的浩劫,考古学家与史学家通过残存的地质层、远古遗迹推算,其发生年代至少在数万年前,没有任何预兆,突然降临人间。
据残存的远古铭文与地质勘测结果描述,灾难发生之初,天空骤然裂开无数道巨大的缝隙,炽热的岩浆从裂隙中喷涌而出,烧毁了成片的原始森林与远古文明的聚落。
紧接着,大地剧烈震颤,高山崩塌,江河改道,无数生灵在地震与海啸中殒命。
更恐怖的是,一种未知的 “异变能量” 弥漫在天地间,让空气变得粘稠而诡异,阳光被厚重的黑云层遮蔽,世界陷入了漫长的黑暗。
旧世界的秩序在短短数月内分崩离析,曾经繁荣的远古文明沦为废墟,四通八达的道路被崩塌的山体与泛滥的洪水阻断,人类文明险些就此断绝。
张玉汝还曾在爷爷的旧物中,见过一本残破的古籍抄本,上面用早已失传的古文字记录着灾难初期的景象,经先导会专家破译后,大意是:“天地失色,草木枯萎,鸟兽狂躁,人亦异变…… 或力大无穷,或能引雷纵火,然多失理智,沦为食人恶鬼。”
结合这些记载与抄本,再加上自己沿途所见的地貌异变。
那些被异变能量侵蚀后,呈现出赤红色、散发着微弱辐射的岩石;那些疯长到数丈高、枝干扭曲如鬼爪的变异植物;还有那些形态各异、能力诡异的异兽。
张玉汝心中一个模糊的答案逐渐成形:能力者的出现,定然和那场毁天灭地的大灾难脱不了干系。
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思索与不确定,缓缓开口道:“村长,关于能力者的由来,我没有确切的答案,只能说说我的猜测。”
孟村长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想,” 张玉汝组织了一下语言,语气沉稳地说道,“数万年前的那场大灾难,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地质灾害或是天文异象。”
“那场灾难,恐怕彻底改写了天地间的能量平衡,甚至改变了地球的核心环境 —— 磁场紊乱,空间结构松动,还有那种未知的‘异变能量’弥漫四方。正是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生物才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异。”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在裂隙之地见到的那些恐怖异兽,以及身边能力各异的同伴,继续补充道:“无论是如今横行无忌、威胁人类生存的异兽,还是我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本质上都是这场环境剧变后的产物。就像远古时期的生物为了适应环境而进化出不同的特征,我们和异兽,不过是在更极端的天地异变中,发生了更彻底的变异。”
说到这里,张玉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困惑,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解:“可我始终想不通的是,一场灾难而已,为何会催生出如此极端的变异?”
“普通的生物变异,最多是形态改变、适应性增强。”
“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 有的能力者能操控雷电、撕裂空间,力量足以毁山填海。”
“异兽则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甚至能吞噬能量、免疫大部分攻击。这种程度的变异,已经远远超出了常理能解释的范畴,更像是…… 像是被某种外力刻意引导或改造过。”
他将心中积压已久的疑惑和盘托出,语速不自觉地加快,眼神中满是探寻的意味。
他原本以为,以孟村长的神秘与深不可测,或许会对这个问题有着独到的见解,甚至可能给出一个接近真相的答案。
可让他意外的是,孟村长在听完他的话后,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补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随后,一声沉重而悠长的叹息,从孟村长的口中缓缓吐出。
那声叹息里,仿佛裹着千百年的沧桑与无奈,又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悲凉,在寂静的木屋里缓缓散开,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暮色渐浓,木屋外的光线越来越暗,孟村长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愈发佝偻,也愈发神秘。
他微微垂着眼,花白的胡须在胸前轻轻晃动,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却让整个木屋的空气都添了几分凝重与压抑,仿佛那声叹息背后,是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世界认知的惊天秘密。
张玉汝坐在对面,心中的疑惑更加强烈。
他能感受到,孟村长绝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这个答案太过沉重,太过惊人,以至于连他这样历经岁月的老者,都需要用一声长叹来平复心绪。
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关于能力者的起源,关于孟九州的死因,关于这片桃溪村的秘密,或许都将在孟村长的下一句话中,揭开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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