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深入，经过了几个车间，他们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大厅。

“这里居然还有一点灯光？”派蒙有些惊讶，这处大厅的周围亮着几盏柔光灯，驱散了一些黑暗，也让众人能隐约地看到这座大厅的全貌。

“看起来就像是决斗场一样呢。”派蒙借着本就有的微弱灯光和王志纯燃起的火焰，探着头看了看，“完全就是在一个大洞里安了一个大台子嘛。”

“等一下，这里的防卫系统居然还在运作？”王志纯发现了不妥，制止了斯露莎和嫣朵拉意图前进的冒失之举，“先等我瘫痪掉它们。”

“哦？难道你要施展武力了吗？”斯露莎有些期待。

“不，这是技术问题。”王志纯飞到一处地面，将土层用意念掘开，露出了里面遗留的能源线路，然后一枪扎下去，这里的能源系统便断路了，所有设备都失去了动力，彻底陷入死寂。

“傻子才会没事干打打杀杀呢。”王志纯悠然飞了回来，“走吧，我已经找到了灵光绝唱的位置。”

“哦？在哪？”斯露莎左右看看，哪里都没有灵光绝唱的踪迹。

“在那里哦。”纳西妲指着高处，那是一堵奇特的铁壁，长得就像是遗迹机关的眼睛被拆下来后的样子一样。在王志纯断掉能源之前，那里还吊着两根线缆，时不时冒出金色的弧光。

沿着坎瑞亚人留下的钢铁铸成的路，他们走到墙壁下，那里有一个和墙壁的整体风格融为一体的门。不注意的话，难以察觉。王志纯照旧用枪刃划开厚重的铁门，带头钻了进去。

拐过一个拐角，王志纯在一颗堆在道路边上的大齿轮上发现了一张残页，上面的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等一下，你们快来看看这个！”

这张残页经历数百年，几乎融入了这枚齿轮上，时间上推算，可能还要比教令院留下那份日志的时间还要久一些。

“……灵光可以逆转深渊力量的影响，这正与我们之前所提到的神秘晶石有着相同的特征……不过从另一方面而言，或许是受到当地人所称的甘露这一物质的影响，灵光力量的泛用性要远超我们之前所接触过的类似存在……”

“……虽然并无意义，不过倘若用阿索斯物质的熔炼方式，对灵光之力进行处理的话，再将深渊制成的……与之反应……”

“说不定必能造出坎瑞亚人理想中的，真正的永续能源吧……”

“……如果能够弄清楚甘露的性质和来源，那么或许便能找到将凡间存在扬升为至上纯净之物的方法……”纳西妲缓缓将可以认出的字读了出来，然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绝不是教令院的人能留下的。留下这份残页的那个人居然如此见多识广，真是厉害啊！”

“上面提到的神秘晶石，难道就是寒天之钉吗？”派蒙左思右想，恐怕就只有那个存在符合描述了。

“没错。”王志纯肯定了她的看法，“不过这番想法确实有趣，本质上就是使用灵光中的意志和深渊背后的那个恐怖意志对抗所爆发出的力量。不得不说，如果能精心控制这两种力量的平衡，确实要比坎瑞亚这种用法更安全——虽然本质依旧是在玩火就是了。”

“哇，连志纯都这么评价，看来确实很厉害。”嫣朵拉对王志纯很信服，“可惜都过去这么久了，恐怕那个人已经死了吧？”

“倒也未必。”王志纯眯一下眼，“如此见地，未必不会动使用深渊扭曲生命，以此续命的心思。总之，或许这里还有别的此人留下的痕迹，但事有轻重缓急，我们必须先去获得灵光绝唱，重振万种母树。”

再拐一个弯，终于找到位于此处的那枚灵光绝唱。斯露莎将它收起，然后几个人离开这里，再次踏上地面。

“嘶……呼……终于离开那个洞了，那里面的空气又潮又臭，难闻死了。”派蒙长吸一口气，然后呼出。

“什么？？下次身体一不舒服，一定要早点和我说，这次只是空气不新鲜，下次或许就是毒气了。”王志纯告诫派蒙，同时心里也有些自责。他的身体进化到如今地步，就算是将地球上那一溜子氯气、芥子气、煤气混一块儿，也难以彻底弄死他，所以就习惯性地忽视环境了。

但派蒙身体没有他那么强悍，所以很可能下次就会因为自己的一个小疏忽，便失去生命。这次算是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让他预见到自己疏忽大意所能导致的可怕后果。

“哦，我记住了。”派蒙点头。

“白飘飘真是脆弱，连这点苦头都吃不得。”斯露莎调侃道，“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啊。”

“斯露莎！”王志纯斜了她一眼，“这是性命攸关的问题，不是受不得苦的事。如果你喜欢吃苦的话，我不介意给你点苦头。”

斯露莎被小小地威胁了一下，缩了缩脖子，“好吧，我错了。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王志纯看向纳西妲。纳西妲指向两个方向，一个是西北方向，一个是西南方向。不过，纳西妲指向西南方的时候，手指指着地下，“有一枚灵光绝唱的位置十分深入，我建议先去西北方向。”

“好。”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阻勒隘附近，纳西妲说道：“差不多就是这里。”

王志纯张开破妄心眼，很快就确定了这枚灵光绝唱的位置，“走，跟我来！”

他找到了一个位于东南方向的洞口，进入后，没走多远，便又进入一个巨大的洞窟，里面还有一只被灰余晶封住的沙虫。释放了沙虫，任由它离去，王志纯在洞窟内发现一条小道。走进去后，便找到了一处绿洲。而灵光绝唱正在其中轻轻飞舞。

“这下省事了，我还以为还要像之前那处遗迹一样钻半天洞呢。”派蒙吐槽道，“我讨厌山洞。”

“说一点大家不讨厌的。”王志纯和派蒙一样，他也不太喜欢到处钻山洞。

“很遗憾，接下来我们要钻很久的山洞了。”纳西妲耸耸肩，“斯露莎，你知道有哪条隧道能深入至地下五百米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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