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杀人者,魏博安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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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城的主干道上。
安边伯骑着马,听着街道两旁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或是淫靡之声,他并未在意。
为将者,最忌讳的就是吃独食。
他自己吃了肉,总得让手底下的人喝口汤吧?
至于会不会影响不好。
这一点,他来时的路上就想过了。
宁王仅是领了五千的兵马,前去梅龙镇袭杀皇上,其余的兵马又派去了哪里?
原本他有两个猜测:一是在南昌城外驻守,二是已经摊派到了江南各地,一旦皇上身死,便第一时间攻城拔寨。
如今看来,应该是他第二个猜测应验了。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在于他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打下了南昌城,坏则是攻城太过轻松,且一些重要的宁王余孽,尽数成了漏网之鱼。
他获得的功绩,难免会大打折扣。
而他本身又是一个比较贪心的人,既然如此,缺少的这些功绩,又要从哪里来获取?
答案不言而喻——杀良冒功!
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大约是八年前,他奉命去平叛,因为吃了败仗,以及指挥不力致使损兵折将,而被革职,后来还是凭借着家里的关系,才得以继续领兵。
而他领兵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就近的镇子屠了,说是土匪所为,再将镇子的居民带到一处上山去,扮作被杀的土匪。
一来二去,最后叛乱平息之时,他非但没有被降罪,反倒还连升三级。
之后的几年里,他如法炮制,这才有了现在的爵位。
在他想来,等到宁王之乱过去,以这一城的‘军功’,他的爵位说不定也能更进一等。
再不济也要混一个世袭罔替。
正想着,见手下的骑兵慌张跑来,他眉头微皱:“怎么了?”
“伯爷,城里有高手,专盯着咱们的人杀,现在已经有数百的兄弟遇害了!”那人神色慌张的说道。
“高手?”安边伯眉头皱得更紧了。
莫不是宁王余孽?
他不免有些担心,固然他是以个人勇武而在军中闻名,可相较于其他的将领而言,他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没有掌握军阵。
若真是高手来袭,他未必能幸免于难。
可很快,听了那骑兵讲述的事情经过。
安边伯又瞬间松了口气。
原来是趁着自己那群蠢货下属,被女人上掏空了身体,又没有穿戴盔甲的时候发起偷袭。
这就不奇怪了。
众所周知,穿盔甲和不穿盔甲的士兵,是两种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不禁刀剑,却要禁止民间私藏甲胄。
若他遇到了数百没穿戴盔甲的骑兵,同样也可以如屠猪狗一般,将其斩杀。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召集了数百的骑兵。
而后才风风火火地朝着那骑兵所指的方向前去。
......
......
南昌城中,到处都能听见惨嚎,不过和先前相比,惨嚎的对象却是变成了在城中劫掠的那些骑兵。
一袭白衣身影,明明那么圣洁,可在那些骑兵的眼中,却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罗刹厉鬼。
“四百三十......多少来着......算了,重新数好了。”魏叔鱼挥动大斫刀,将视线当中最后一个活着的骑兵斩为两半后,喃喃自语。
忽地,他听闻前面传来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便抬头看去。
就见街道尽头,一队骑兵驰骋而来。
为首的那人,手中也提着一柄造型夸张的大斫刀,与他手中的大刀,模样上竟是一般无二。
“来了么。”
魏叔鱼笑了,笑容发自内心,就仿佛是洞房花烛夜,掀开盖头后,对新娘子的期待得到了满足。
与此同时,安边伯也看到了街道上那孤零零耸立的身影,也同样瞧见了对方手中的大斫刀。
这瞬间就让他心生戒备。
大斫刀以厚实如同斧头的刀身而闻名,重量是永远绕不开的坎儿,非天生神力不能运用自如。
而看那满地尸骸,这青年显然杀了有一会儿了,可脸上竟不见半点汗水滴落。
更恐怖的,对方一袭白衣,杀戮了这么久,身上竟然半点血迹都没有沾染。
高手,绝对是高手!
至少安边伯觉得,以他宗师初期的修为,想要做到对方这般,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晚了。
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将对方击杀!
一位至少宗师初期的武者,即便不是宁王余孽,可对方杀了他这么多人,他给对方扣一个宁王余孽的帽子,也绝对没有人会为对方申辩什么。
至于怎么杀......安边伯大手一挥,大声喝道:“都给我冲,他只有一个人!”
“若是谁能取得他的首级,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他身后的骑兵们,虽说都被这遍地尸骸给吓了一跳,可在听到黄金千两、官升三级的奖赏后,仍是被冲昏了头脑。
不知道多少双腿夹紧了马腹,而后奋勇争先,生怕这人的脑袋被别人抢走。
安边伯嘴角微微扬起,这便是他的主意。
让手底下的命,去消耗那人的体力。
能杀了最好,到时候他也不会吝啬奖赏,不过这宗师高手的功绩,必须算在他的身上。
要是没能杀了。
想这青年也不是神仙,先后杀了近千人,便是铁打的武夫,也要状态大跌。
到时候,再由他来收割。
安边伯比较期待后者,因为这样的话,他连奖赏都省了,甚至还可以运作一下,将这些兵卒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
一来可以吃空饷,二来也可以解释一下南昌城到最后为什么一个活人都没有。
然而,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魏叔鱼见到这数百人冲来,却是不闪也不避,手指在腰间轻轻叩动,眼看骑兵冲至近前,他这才手指勾起飞刀,奋力掷出。
飞刀在半空中化作九叶,呈扇形朝着前方射去,竟是例无虚发,每一把飞刀,都射中了一人的喉咙,而后贯穿过去,力道不减半分穿过下一个人的喉咙。
只是这九柄飞刀,便夺走了近百人的性命,而后一阵人仰马翻的动静,后面奔来的数百身影,也有不少人被绊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魏叔鱼终于奔了出去,迎着数百骑兵,发足狂奔,手中大斫刀在身后拖着,刀尖划过地面,竟是迸射出点点火花。
十余丈的距离,眨眼而至。
靠前的兵卒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一柄大刀迎面而来,刀面上附着血色刀罡,刀气延伸出去,竟是有七八丈长,猛力劈砍下来,竟是将人仰马翻的骑兵队伍,当中一分为二。
旋即,又见魏叔鱼低下身子,手中大斫刀横了过来,原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大刀画了个圆弧。
一瞬间,又有上百人丢了性命。
魏叔鱼身周七八丈内,再无活人。
骑兵队伍末尾的将士,见到了这一幕,皆是心惊胆战,依照本能地调转马头,想要远离这个杀人魔鬼。
最后方,安边伯亦是惊了,见面前朝自己冲来的数十逃兵,正准备喝令让他们转身迎敌。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又是几道血色刀光凌乱飞过。
这最后的数十人,也落得个支离破碎的下场。
安边伯甚至瞧见了一枚尸块上不能瞑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像是在发出质问:为什么不救他!
不过安边伯现在却是连恐惧都忘了,忙是调转马头,朝着反方向飞奔而去。
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上一眼,免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而这一眼看去,他又愣住了。
那鬼神一般的青年,此刻竟没有施展轻功来追他,而是翻身上了马背,策马追击。
这让他疑惑的同时,又生出了一些希望。
他清晰看到,又无比确认,对方身下的坐骑,乃是他骑兵队伍当中的马匹,固然也是骏马,可比他胯下的千里良驹,仍是逊色不止一筹。
简而言之:“原本我很慌,但现在我一点也不慌了,因为他的马没有我的马快!”
念及至此,他也不再去看身后的场景,而是专心驾马。
对方这明显就是猫抓老鼠的心态,他要趁着对方玩心未消之时,尽可能地拉开距离。
渐渐地,他已经能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城门,这不免让他松了口气。
然而,他显然不明白‘行百里者半于九十’的道理,越到了最后关头,便越需要认真对待,而不能放松警惕。
便如现在一般。
安边伯稍有松懈,却是没有注意到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从身后赶来。
若是他能回头看去,便能发现,魏叔鱼骑着一匹再寻常不过的军马,竟是在这最后关头,在速度上,反超过了他的千里良驹。
这才导致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拉长,反而在不断缩短。
人马合一术,这是将自身真气输进马儿体内,从而增加马儿的速度和耐力一种奇术。
而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原本还有些松懈的安边伯,也有所察觉,回过头看去,却惊恐的发现,那青年竟是要与自己并驾齐驱。
这不免让他有些惊愕,可魏叔鱼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手中大斫刀横扫而去。
安边伯虽不是一位合格的将领,可单论个人勇武,却是要比绝大多数的将领强出不少。
如今见对方的大刀挥来,他同样以大斫刀迎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的刀明明在尺寸形状上,都跟他的一般无二,可重量却数倍于他手中的这一柄。
以至于两柄大斫刀碰撞在一起,魏叔鱼还一副淡然的模样,安边伯却已经虎口崩裂,手臂发麻,隐隐都要握持不住刀柄。
此外,对方的大刀,在锋利度上面,也要远超他手中的这一柄,仅仅只是一次碰撞,他手中的大斫刀那厚实宽阔的刀面,竟是被砍出了接近三分之二宽度的缺口。
让人毫不怀疑,若是再有一次碰撞,这柄陪伴了他许久的祖传大刀,会直接报废。
魏叔鱼一刀砍过,身下马儿余势不减,依旧朝着前方奔袭而去,却是想要绕到前面,将安边伯拦截下来。
安边伯也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勒住缰绳。
如今的情况已经十分清晰,若他奋力一战,或许还有两分活下来的可能,若是继续逃跑,对方再从背后给他一刀,他可不觉得自己手里的大刀,还能挡住第二下。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要赶尽杀绝!”安边伯忍不住开口说道,如果可以,他实在是不想跟对方交锋。
两分活下来的可能,终归还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无冤无仇?”魏叔鱼戏谑地看着他。
安边伯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愕道:“你真是宁王余孽?!”
若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将宁王的小妾给......
可却见魏叔鱼摇了摇头:“不是。”
“那......难道是那些人凌辱了你的家眷......但怎么可能,就那群蠢货......”安边伯话还没有说完,就自己否定了这个可能。
这青年既然在城中,那他手底下的那些废物,就断然没有欺辱对方家眷的可能。
魏叔鱼却是笑了,笑容很冷,很阴森,令他汗毛倒竖。
难不成......安边伯还想要发散思维,可对方却没有给他时间多想,见魏叔鱼迎面冲来,安边伯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握住手中大刀。
他知晓,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若不能反杀,或给对方造成重创,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驾!”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大刀斜指向天。
......
......
“大人,前面就是南昌城了!”
一队人马从远处而来,一个穿戴盔甲的将领,朝着前方指去。
在他身旁,是一位穿着红色圆领袍,外披甲胄的中年人,此人乃是吉安的知府。
就在这时,迎面一阵风吹来,其中却是夹杂着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味。
这让吉安知府与他身旁的将领脸色一变。
“不好,城中恐有变故!”
待到众人行军至南昌城外,无论是吉安知府还是他身旁的将领,皆是瞪大了眼睛。
只见先行而来的安边伯,此刻已经被钉死在了正中的城墙之上,在尸体旁,还有人以血为墨,写下了十分工整的楷体:“杀人者,魏博安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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