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照片能看出什么啊，指不定又是个P图怪....”

顾城不以为意，当然，是在看到那张传的沸沸扬扬的照片之前，在林书怡把手机屏幕正朝向他过后....

“....”他没出声，好半天才缓过气，幽幽的来了一句：“....我靠....”

“怎么样？我就说很好看吧。”林书怡挑了挑眉，有些得意。

不是什么特意选取角度拍的照片，而是人群之中的抓拍，照片里的环境很嘈杂，人影相互交叠。

可是。

那名仅仅只抓拍到了侧脸的身着白裙背着画板的纤纤少女就是那么醒目，空灵。

她甚至都不处于照片的中心位置，但就是那样的引人注目。主色调是纯白的洛丽塔风格长裙，浑身散发着婉约恬静的气息，黑白大蝴蝶结发带垂下来的弧度都是那么完美，高马尾在抓拍那一瞬留下的晃动更添了几分灵动。

颜明川扫了一眼，顿了一下过后移开视线继续埋头吃饭。。

“....确实有那么点意思...”顾城词穷到叹了一口气。

“怎么，听你这意思，我们顾家小少爷是有想法了？”林书怡有些好奇。

“不要取笑。”顾城幽怨的白了她一眼：“什么少爷什么的，我很穷的，你见过天天陪着你们吃盒饭的少爷嘛...

“那你看的这么入神干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端起饭扒了两口：“想不到我们学校还真有这么漂亮的女生，对了，学姐，你刚才说她叫什么来着？”

林书怡收起手机，脸上还挂着笑：“安然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安静的安，释然的然，真的很漂亮啊。”

她的眼里感慨多过憧憬：“还是千金小姐呢，我也是听来这里喝茶的人八卦的，她父亲好像就是月江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人物，怎么会有人这么完美呢？长相好，家世好，搞得我都没动力奋斗了。”

“那至少有一样她比不过你，学姐，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顾城不知想到了什么，痴痴的笑出来。

“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你年龄比她大。”

“....”

死寂一般的沉默，颜明川低头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我打死你个龟孙！”林书怡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咬牙切齿的给顾城头上敲了一筷子。

顾城硬生生的吃下这一击，脸上都快笑出花。

死皮赖脸的样子让林书怡又好气又好笑，又拿他没办法，这小子一直是这么个不着调的德行，只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又假装不经意的瞥了一直安静的吃饭的颜明川一眼，手里捏着筷子的动作放松了几分。

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她有些脸红，装作随意的样子，又问：

“诶，说心里话，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

“谁说的？”顾城大大咧咧的反驳：“我们男生也不是天天都在做白日梦的好吧，那啥，自古以来都说门当户对，这种大户人家水很深的，现实一点哦。”

他轻轻肘了颜明川一下：“明川，你说是不是？”

颜明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心里越发安心，浅浅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林书怡嘻嘻哈哈的又起心逗一逗顾城：

“那要是她真成你女朋友了呢？”

“那我觉得我应该经受不起....”顾城还真煞有其事的想了想，紧接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

“肯定不好伺候啊，这种千金小姐都很野蛮的...”顾城指了指刚才自己在看的小说：“就这种白痴幻想小说里，里面的大小姐都逃不过一个任性傲慢，自视甚高，动不动就耍横的性子，更别说是现实里了，都大差不差，我可遭不住有个这样的女朋友....”

“你说的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说，学姐，干嘛老是说这些吧，赶快吃饭吧，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你等下还要回医院，我和明川下午也还有课呢....”

....

走在学校里宽敞的街道上，四周都是洋溢着活力欢声笑语的学生。

身旁顾城叽叽喳喳谈天说地话蹦个没完，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身上还是只穿着白衬衫和工装裤的单装，挎着单肩包，夏季的末尾依旧炎热，这身打扮并不突兀。

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着顾城的话，心里惶然生出一种荒唐感。

假若是梦的话，那种挥之不去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生疏感不应当出现。

第一次，确切的来说是生平以来第一次，好似完全失去了分寸。

下意识的抬起手腕想要看表，却在看到自己空落落的手腕时又愣了一瞬。

假若是梦的话，为什么会有这样下意识的肌肉记忆？

抬头后，看到的是路旁商铺玻璃映出来的自己的全身。

明明是少年。

可那双眼睛。

十九岁风华正茂的少年，满眼都该是无忧无虑，满眼都该是清澈见底。

应该是这样的。

“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城已经皱着眉头开始打量自己。

正想说什么，脚边咕噜噜的滚过来一只篮球，也打断了顾城想说的话，他敏捷的伸出一只脚截住球，还没等到他弯腰拾起，就有人跑过来，边跑边喊：

“学长！球是我的！”

永远也忘记不了的声音，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仿若躁动起来，在清楚看到跑过来的人后，更是用力捏紧了拳头。

花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把拳头砸到这大一新生长得勉强算是英俊的脸上，他冷冷的看着顾城迎上去乐呵呵的把球还回去，在那新生礼貌的鞠躬道谢后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的那一刹那也没有掩盖眼里的冰冷和厌恶。

直接用锐利的眼神让他脸上出现了一丝苍白的神色，然后略带慌张的转身跑掉。

两人继续往教室的方向走，期间颜明川不时往后看着那个在篮球场上跑跳着的身影，在迈过拐角那道影子消失在视野之后他才面无表情的正过脸。

顾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今天的气氛真的有那么点不对劲儿。

又说不上来。

只得试探着问：“明川，你在想什么？”

闻言，颜明川挑了挑眉，却没有立刻回答，正当顾城以为他没听见想在问一遍的时候。

听到了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回答。

他听到他慢条斯理的说着：“我在想....怎么用最快的时间...把一个人卖到非洲去...”

“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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