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4章懂人言的老黄牛
山上这边,陈家兴终于将所有金银花都采摘完了。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晌午,他抬头望了望头顶那如烈火般炽热的太阳,嘟囔着:“这天也太热了吧!好像下火了一样。”
他原以为很快就能去找弟弟,却未曾料到,这一忙,大半日过去了。
不过,想到许久没有品尝到鲜美的鱼肉了,他便提着鱼笼,朝着小溪边走去,打算放上几个鱼笼,傍晚再来起。至于是否能有所收获,就只能看运气了。
并不是每次过来都能捕到鱼,不过他这人容易满足,哪怕抓点小虾也好。
待将五个鱼笼全部下完,又顺便洗了个澡,这才一身清爽地赶着牛车,往回走。
得知小弟中午不回来,要在山上吃午饭,他便没有回村,而是直接朝弟弟所买的那个山头而去。
此时,黑娃正在灶前忙碌着准备午饭,今天的伙食与昨日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毕竟好运不是每天都有。
今天的运气就不太好,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拔了些水芹菜,打算炒着吃。对付一口。
对此,大家未曾流露出半分不满,在他们眼中,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心满意足了,又岂会去挑剔饭菜的好坏。
况且,早晚两顿饭皆有荤菜,只有午饭差些罢了,若是太过挑剔,恐怕会惹得东家不高兴。
如今,要找到一份工钱高、伙食又好的活,实在是太难了。
黑娃坐在树下,不紧不慢地摘着水芹菜,心中暗自思忖:为何昨日那么幸运,有肉又有蛋,今日却只能吃这野芹菜。
运气这东西还真是奇怪,好时,仿佛锦鲤附体,做啥啥顺,差时,走路都摔跟头。
刚刚去河边就摔了个屁股蹲,还好是沙土,不然非得痛上两日。
陈家兴沿着小毛驴踏出的羊肠小道,慢慢悠悠地走着,时刻保持着警觉,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唯恐突然窜出一只凶猛的野兽。
毕竟这座山头人迹罕至,有所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不得不说,这边的植被长得是真好,郁郁葱葱,放眼望去,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说不定还有珍贵的草药呢!
想起草药,他不禁回忆起弟弟第一次带他和二弟上山采药的情景。
若不是他,自家岂能那么快就购置了牛车,二弟不仅将欠小弟的银两全部还清,还积攒了几两余银。
如今的幸福生活,无不得益于小弟的帮扶,他也从那个众人口中的憨子,摇身一变,成了,为多赚一文,而斤斤计较的商贩。
更是在码头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客舍,虽不及客栈空间那般大,但收入却颇为可观。
现在,他还如同往常一样,去镇上摆摊,爹娘帮忙照看小儿子,媳妇打理客舍事宜,小日子过得别提多美满了。
念及于此,他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小调,可惜五音不全,实在难听,惊得树枝上的鸟儿四散飞走。
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吟唱,管它鸟儿是否飞走,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这般一唱,心中那丝恐惧,似乎也渐渐消散了些许。
“老爷,您可曾听见?似乎有人在哼唱小调。”黑娃将一盘清炒水芹菜,放在陈家旺面前的木桩上,压低声音,小声嘀咕着。
“有吗?我怎地未曾听到,你听错了吧!”陈家旺扒了一口糙米饭,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个山头乃是村中禁地,几乎无人敢来,他只当是哪只鸟儿在鸣叫,被黑娃误以为人声。
毕竟这林子里有许多平时没见过的鸟儿,有的叫声悦耳动听,有的却叫得人心烦意乱。
黑娃再次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有听错,就是有人在哼唱小调。”
见他如此笃定,陈家旺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态,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除了风声,以及鸟儿的鸣叫,再无其它。
就在他准备继续吃饭时,果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小调传来。
只是这曲调颇为难听,不过仔细听,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熟悉。
“老爷,您听到没?”黑娃见自家老爷皱了皱眉头,还以为他没有听到,于是又问了一遍。
“确实有,听起来是个男人,还有点耳熟,可会是谁呢!这胆子,还不小。”
其实陈家旺还真说错了,他哥的胆子比针眼儿还小,但这不也是为了过来帮忙吗?即使害怕得要命,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毕竟弟弟帮了他那么多。
陈家兴一边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他是真的害怕得要命。
如果不是弟弟买了这座山头,他非得骂上一句,此人莫不是脑子被门挤了,竟然买这个山头。
主要是,这里实在是太吓人了。除了鸟叫,听不到其它任何动静,安静得可怕。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再折回去吧!那也太丢人了,明日他绝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还是和大家一起走,更加有安全感。
走着走着,老黄牛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树下的一片绿色植物“狼吞虎咽”起来。
仔细一瞧,竟然是片苜蓿,那是牛最喜欢吃的一种植物。难怪老黄牛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见此情景,陈家兴也不急着去寻弟弟了,直接拿过镰刀,从车辕跳了下去。
难得碰到如此大一片苜蓿,不割回家实在可惜了,为了满足老黄牛的口腹之欲,他强忍着饥肠辘辘的折磨,挥刀收割起来。
老黄牛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草也不吃了,凑过来,用头在主人的胳膊上亲昵地蹭了两下,那模样,像极了撒娇的孩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不能口吐人言。
“不用谢我,毕竟花费了二十几两银子,自然要将你照料好,我们还要相伴许久呢!”陈家兴抬头轻抚着老黄牛的头,轻声呢喃,仿佛在与一位老友低语。
一头耕牛的寿命大约在十五到二十年之间,当然,这是在精心呵护的前提下,否则难以如此长寿。
买这头牛时,已有八岁,也就是说,倘若悉心照料,还能陪伴自己十二个春秋,但世事无常,谁也无法保证,在这期间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所以,陈家兴对这头牛很是珍惜,毫不夸张地说,除了爹娘兄弟姐妹,这些至亲之人外,老黄牛在他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老黄牛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哞哞地叫了两声,仿佛在回应他一般。
“你快些吃,我加紧割,然后好去小弟那里吃饭,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陈家兴手中的镰刀,再次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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