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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兵分两路


第387章  兵分两路

    」

    ..咨防海副总兵郑芝龙,起自海疆,心向王化,肃清闽粤波涛,厥功甚著。」

    「今有西陲丑类,窃据蜀中,僭号狂悖,复敢东窥湖广,侵扰上流。」

    「荆襄重镇,国家腹心,惟念长江天堑,非舟师不能制其险。」

    「著尔即率水军两千、舟船五十,克日溯江西进,驰赴荆州,听候总理熊文灿调遣。」

    「沿途粮秣,自有官给;士卒纪律,务须严明....

    」

    泉州府安平港,海防游击署衙之外。

    郑芝龙身著从二品狮袍,正率麾下众将跪伏于地,恭敬聆听钦差太监宣旨。

    这座安平港不仅是郑氏家族的根基所在,更是郑氏集军、政、商为一体的核心母港。

    港口内樯橹连云,大小船只穿梭不息,尽显海上豪雄气象。

    圣旨宣读完毕,郑芝龙叩首领旨,双手接过那卷黄绫。

    钦差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接过送上来的程仪,才施施然地前往港内驿馆下榻。

    目送钦差远去,郑芝龙旋即转身步入署衙。

    大堂正中高悬著皇帝御赐的「忠勇靖海」匾额,他走到主位坐下,麾下心腹也依次落座。

    二弟郑芝凤、四弟郑芝豹坐在左侧,侄子郑彩、郑联坐在右侧。

    这几人都是郑家军的核心,掌控著东南沿海最庞大的海上力量。

    「朝廷的旨意,各位都听见了,这是要调咱们去荆州御贼啊。」

    「都说说吧,这趟差事,去还是不去?」

    年轻的郑彩率先开口:「伯叔,要我说,咱们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守住海道,收好报水(保护费)就是了。」

    「朝廷和西南那帮人打生打死,与咱们何干?」

    「何必去蹚这浑水?」

    很显然,郑彩是不愿意去荆州参战的。

    但郑芝豹却有些迟疑:「话虽如此,可钦差都来了,还有锦衣卫和监军盯著。

    T

    「大哥如今受了招安,挂著大明的副总兵头衔,公然抗命,怕是不妥。」

    「只是————不知那西南汉军,水师究竟如何?」

    郑芝龙点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郑芝凤:「老二,前些年你曾去过四川,你来说说。」

    郑芝凤回忆了半晌,缓缓开口:「大哥,据我所知,汉军骨干多是出身西北的边军,陆上厮杀是其长项,水战确非所长。」

    「四川虽水网密布,但似乎并无大型船厂和熟练匠人。」

    「那汉王曾开口问我借船匠,我一直没松口。」

    「想必其水师应该多以改装的商船、中小型战船为主,与我郑家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单论水战,封锁江面,阻止其顺流东下,当无问题。」

    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小弟以为,最好还是避免与那汉军交恶过甚。」

    「我曾在其军中待过一段时间,见他们军纪严明,士卒悍勇,火炮更是能触及哨队一级,绝非寻常贼寇可比。」

    「再加上那汉王割据西南后,整顿吏治、减免赋税,颇得民心。

    「我观其志向不小,应在争夺天下,逐鹿中原。」

    一旁的郑芝豹听了有些忧心忡忡:「二哥所言极是。」

    「可朝廷明旨在此,再加上钦差坐催,要是一兵一卒不派,又该如何交代?」

    「万一朝廷那边怪罪下来,给咱扣个拥兵自重的帽子..

    ,大堂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抗旨不尊风险太大,可全力助明剿贼,又唯恐得罪了蒸蒸日上的西南势力。

    郑家纵横海上,靠的可不仅仅是坚船利炮。

    就在众人两难之际,主座上的郑芝龙开口了:「去,自然是要去的。」

    「朝廷的面子不能不给,熊总理那里也需要有个交代。」

    「不过嘛————船怎么派,派多少,咱们可以耍个心眼。」

    他看向郑芝豹:「老四,你放出风声,就说近来海上不靖,咱家大船需要检修,一时半会凑不齐五十艘。」

    「减半,只派三十艘去,兵员也酌情减少一些。」

    「钦差要是追问,也能搪塞一二。」

    接著,他又对郑芝凤吩咐道:「老二,这趟差事,还得辛苦你亲自跑一趟。」

    「你只用带著咱们的船,在江面巡弋,封锁水道即可。」

    「陆上的仗,让熊文灿去打,千万不要掺和,更不许上岸浪战!」

    郑芝凤点点头,接著问道:「大哥,那四川方面怎么办?」

    「咱们这一去,虽然是做做样子,但毕竟是站到了朝廷一边。」

    「万一那汉王因此记恨我郑家,日后————」

    一旁的郑彩闻言,有些不以为然:「二叔何必长他人志气?」

    「那姓江的远在西南,离咱们还隔著整个湖广、江西,远著呢。」

    「朝廷目前在湖广集结重兵,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再说了,就算他真有通天本事,能席卷中原,难道还能跑到海上来跟咱们争锋不成?」

    郑芝龙抬手制止了郑彩的牢骚,沉声道:「阿彩,目光放长远些。」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多个朋友多条路。」

    「咱们虽然掌控万里海疆,但总归要有个落脚点不是?」

    他略一思索,又对郑芝凤补充道:「这样吧,二弟你出发前,去找找那四海商行的刘掌柜,让他带个口信回四川。

    」

    「就说我郑家此次出兵,实乃朝廷严旨催逼,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荆州之事,我郑家水师只阻江面,绝不上岸助战,更不会主动攻击汉军舟船。」

    「万望体谅。」

    郑芝凤心领神会:「明白了。」

    「朝廷那边应付过去,西南的香火情也续著。」

    「正是此理。」

    郑芝龙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浮沫,「这天下风云变幻,谁知道明天刮什么风?」

    「咱们郑家这艘大船,得看清风向,才能行得稳,走得远。」

    随著朝廷严旨催调,各地明军开始陆续向湖广集结。

    除了熊文灿本部三万人马,河南、江西、南直隶的各巡抚标营,也纷纷聚集于此,守军总数一度超过七万。

    更棘手的是水军,不仅郑家派了三十艘战船,南直隶方面也抽调了部分江防水师增援。

    明军水师合计大小战船六十余艘,兵丁五千,牢牢控制了荆州附近江面,与岸上城防互为特角。

    东路汉军自夷陵沿江东进,击溃左良玉部镇守的宜都、枝江防线后,如期抵达了荆州外围。

    然而,这座矗立在长江北岸的千年古城,却给了气势如虹的汉军当头一棒。

    荆州作为荆襄地区的核心重镇,其地形与城防设计,无一不在彰显著其战略要塞的地位。

    此城周长约十二里,城址建于高阜避水,临江控陆,俯瞰整个江汉平原。

    若无水师相助,仅此一城,便能阻大军十万。

    南宋末年,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却在荆襄防线面前屡屡受挫。

    名将孟珙、高达等人依托荆州、襄阳等城,硬生生顶住了蒙古大军,为南宋续命数十年。

    邵勇本想趁著明军援军未到,尝试对荆州发起强攻。

    然而,缺乏水师支援,汉军连靠近城垣都做不到。

    眼看著日头一天比一天毒辣,前线攻势也不得不暂缓下来。

    中军帐内,副帅李老歪解开衣甲,赤著上身,仍觉得闷热难当。

    「又折了三百多人。」

    余承业走到他身边,脸色阴沉,「今天试著从东门掘进,结果还没靠近城墙,就被城头的几门重炮给轰回来了。」

    李老歪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寨那边怎么样?」

    余承业啐了一口,恨恨道:「不知道哪儿来的几十艘大船,堵在江面上,咱们的战舰根本过不去。」

    「他娘的,我看那些分明是海船,上面的水军也是老手。」

    「昨天组织了二十条船想强冲殉爆,结果连靠都靠不上去,当场被打沉了七八条,剩下的只好退回来。」

    自七月进驻城下以来,汉军已经发动了三次大规模进攻,小规模试探更是不计其数,可每一次都被挡了回来。

    听著余承业的抱怨,李老歪咧嘴一笑:「急什么,咱的任务就是把守军给钉死在荆州。」

    「让兄弟们撤下来吧,今天不打了。」

    「太热了,等入秋后咱们再动。」

    余承业闻言有些诧异,连忙上前追问:「老歪叔,听你的意思,入秋后咱不打荆州了?」

    「你有其他法子了?还是王上早有吩咐?」

    李老歪闻言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别瞎猜,军中机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赶紧去巡视营寨守备,安排岗哨,免得被官军袭营。」

    余承业被训了一顿,只能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退出中军大帐。

    日子在攻守双方的僵持中渐渐度过,眼见汉军久攻不下,荆州城内的熊文灿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让左良玉在宜都建立了第一道防线,否则可能真等不到大军来援。

    如今总算是稳住了战线,荆州内外足足七万大军,水陆联防,贼人无论如何也别想轻易突破。

    可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盛夏已经悄然过去,汉军终于要有所动作了。

    九月初五傍晚,邵勇和李老歪召集众将议事。

    「荆州打不下来,这是意料之中的。」

    「目前荆州附近集结了数万明军,守备森严,强攻损失太大。」

    听了邵勇一番话,帐内的众将精神一振。

    「王上早有吩咐,若是荆州难克,我与李将军当分兵作战。」

    「下面由李将军点将,准备拔营。」

    邵勇话音刚落,李老歪便迫不及待的接过话头:「余承业,李定国,」  

    「三日后,你二人率三万人马,攻打当阳、荆门,截断荆襄古道。」

    李老歪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一条线上,」据探子侦知,目前当阳、荆门一线仅有八千明军驻守,守备薄弱。」

    「记住,动作要快,攻占后立刻组织守备,防止明军反扑。」

    「胡永胜、邓玘,你等各率两万,与我直奔襄阳。」

    此话一出,帐内传来一阵骚动。

    襄阳也是重镇,四万人还真不一定打得下来。

    李老歪对此早有准备,解释道:「我已经派人联系了张献忠和罗汝才,他们此时正在豫南活动。」

    「张献忠走谷城方向,罗汝才走枣阳方向,此次三家合兵十五万,势必要啃下襄阳这颗钉子,打通湖广与河南。」

    九月初八,汉军自宜都分兵,副帅李老歪领七万精兵,悄然脱离了荆州主战场。

    而邵勇则坐镇中军,继续保持著对荆州的小规模袭扰,牵制明军。

    余承业、李定国各率一军,沿著玉泉山一路奔袭,连克当阳、荆门,斩断了荆州与襄阳之间的联系。

    而胡永胜、邓玘两人,则是一路夺关斩将,扫清了襄阳外围的南漳、宜城两县。

    与此同时,张献忠部自均州沿汉水东进,连克光化、谷城,兵临襄阳城西。

    罗汝才自南阳而下,攻占枣阳,切断了襄阳与武昌方面的驿道往来。

    不到半月时间,襄阳被联军三面合围,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

    消息传到襄阳城内,湖广巡抚方孔绍大惊失色。

    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起义军,他只能对著京师方向破口大骂。

    要不是杨嗣昌这个奸佞怂恿陛下加征练饷,致使民怨沸腾,献贼和曹贼怎么可能又声势复振,壮大至此?

    可骂归骂,襄阳的重要性他还是很清楚的,于是方孔绍只能一边向熊文灿求援,一边组织城防。

    襄阳号称天下腰膂,其战略地位更在荆州之上。

    它夹汉水而立,分为南北两城:

    北岸为樊城,南岸为襄阳主城,两城之间有浮桥相连,互为犄角,形成「双城互援」之势。

    城墙高达四丈,基厚两丈有余,全部用青砖包砌,坚固异常。

    护城河引汉水灌注,宽达二十余丈,堪称天堑。

    南宋时,吕文焕在襄阳抵抗蒙古大军长达六年之久,便是倚仗此城之坚。

    联军各有分工,樊城相对襄阳主城,防御稍弱,因此交给了张献忠和罗汝才O

    凭借暴涨的人数,起义军驱使新附流民,征集民船、门板、柴草、土石,日夜不息地向樊城两侧的护城河倾倒。

    襄阳北岸的汉水江边,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一段段河道被迅速填平,十余座简陋浮桥很快被架了起来。

    与此同时,罗汝才指挥部队,将以往缴获的火炮都推到了阵前,集中轰击樊城北门及附近城墙。

    炮轰坏了不要紧,火药用完了也不心疼,反正对岸的汉军有的是炮。

    就这样,在长达一昼夜的狂轰滥炸下,北门城头上的雉蝶、箭楼被逐一摧毁O

    「攻城!」

    随著张献忠一声令下,农民军踏上浮桥,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由于装备简陋,农民军只能把湿牛皮披在身上当盾牌,扛著云梯、推著撞车,发起冲锋。

    樊城守军虽然拼死抵抗,火油、滚石、檑木一刻不停地朝下砸,但实在架不住农民军人多。

    得益于张献忠战前的承诺,破城后一切战利不必上缴,这帮流民组成的先锋把命都豁出来了。

    第一批刚倒下,第二批又立刻补上,前赴后继,悍不畏死。

    樊城守军本就人少,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军,很快便支撑不住。

    午时刚过,北门被撞车冲破,农民军蜂拥而入。

    樊城守将见城防已破,只得率少数亲兵溃围而出,逃往南岸的襄阳避难。

    铁打的襄阳,纸糊的樊城,仅仅一天时间,樊城便宣告易主。

    樊城一失,襄阳主城彻底失去了屏障,成为了一座真正的孤城。

    此时,李老歪率汉军主力正囤兵于襄阳城南,与张、罗两部形成合围之势。

    襄阳城内,方孔绍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手上仅有自己的五千标营,再加上临时征发的乡勇、衙役,学子,总数不过一万五千。

    为了激励士气,方孔绍还特意跑到襄王府上,请求襄王朱翊铭捐输守城。

    朱翊铭也知道危在旦夕,一口气搬了一万五千两白银,粮食三千石出来,用以犒赏守城将士。

    此外,他还把自家王府的卫兵,家丁统统派了出来,协助方孔绍守城。

    可尽管如此,面对超过十万敌军,城内的守备力量还是太少。

    攻城伊始,联军在北门和西门两处,张、罗各集结了三万兵马,扛著云梯,如蚁附般涌向城墙。

    而真正的主攻,则放在了南门方向。

    由于此处紧邻汉江,因此防御相对更为薄弱。

    李老歪征集了上下游数百艘民船,由降将邓玘带队,沿汉江顺流而下,直抵南门外的码头。

    守军注意力尽被北城、西城杀声吸引,等到发现江上船队时,为时已晚。

    船上汉军以弓箭、火统,不断压制城头稀疏的守军。

    船只蜂拥而至,汉军士兵接二连三跳下,迅速架起云梯,猛攻南门及两侧城墙。

    方孔绍得报,大惊失色,于是急调预备队,准备赶往南城支援。

    而此时,汉江对岸的李老歪见时机已到,于是立刻下令中军燃放号炮,通知张献忠和罗汝才部。

    见号声响起,北门和西门的联军随即加强攻势,佯攻变真打,与南门汉军遥相呼应。

    襄阳城防,至此全线动摇。

    尽管方孔绍亲临前线督战,一脸斩杀了数名逃兵,可奈何兵力太过悬殊,人心已散。

    部分守军以及乡勇见大势已去,或溃散,或倒戈,放弃了抵抗。

    方孔绍誓死不降,带著残部退入内城巷战,邓玘率部参与围剿,将其手刃。

    十月十二日,联军旗帜插上了襄阳城头。

    这座控扼南北的战略枢纽,就此易主,明廷在湖广的防御体系,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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