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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立孝


第337章  立孝

    神龙殿前。

    刘彻见到了断发束起的刘据。

    哪怕有所预见,却不及亲眼所见那般震撼。

    大汉礼制,法不加尊,况天子受髡刑乎?

    「据儿。」

    「父皇。」

    「据儿。」

    「父皇。」

    情深意切地彼此呼唤。

    天子登阶,太上降阶,环抱在了一起。

    落在群臣耳中、眼中,不自觉地恍惚了。

    这还是之前恨对方不死的天家父子吗?

    这天下第一好的父子,也莫过于此了吧?

    就连卫青、霍去病等人见到这一幕,都为之大受震撼。

    和好了?

    只有公孙弘迅速反应过来,陛下,这是要立「孝」了?

    大汉终究是以「忠」、「孝」治天下,即便此前陛下多番推辞,太上陛下一再勉强,才有了禅位大典,依然有极少部分臣民质疑陛下是篡权夺位,质疑天家是父子不和,朝廷孝理大受打击。

    但见今日之天家,谁敢说太上不慈,陛下不孝?

    大汉有孝恕之君,臣民当回之以忠孝之事,陛下,当真是好手段啊。

    就是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时候说服的太上,愿意配合演绎?

    刘据也不知道。

    声泪俱下在父皇的怀中,父子俩都感受到了彼此面如潮湖而心无波澜的切实反映,然后,默契地演绎著自己的戏份。

    几番拉扯,少君被老皇牵引著,进入了神龙殿。

    文臣武官无不动容。

    公孙弘由衷地发出了声感慨,「天家,有德啊。」

    跪伏在丹墀上的朝臣,连连点头。

    神龙殿内。

    天家父子在臣民视不能见时,便松开了彼此,神情恢复了平静。

    跟在身后的春陀,似是预料到了这一幕,在宫门前便站住了,垂下首。

    于情于理,太上都居于正位,作为天子,刘据少有的居于侧位。

    「太子,你是怎么想到的?」刘彻望著他,言语中夹杂著嫉妒。

    即位登基,对于统治而言,不代表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而是开始的结束。

    大汉诸帝皆是如此。

    帝国内部的政治派系混杂,以前是元功集团、宗室集团、外戚集团,扰的政治统治不稳。

    现在是新兴军功集团、从龙之臣、有功之臣、太子宫卿、天子党羽————派系林立。

    不论是以前,或是现在,新朝天子都迫切需要一场大的政治运动来进行思想变革,稳——

    定自己的权威和统治。

    而在政治运动之前,是政治氛围。

    在太子没有登基之前,对己下所有功臣、能臣,竭尽所能的袒护。

    这就使得部分功臣、能臣逐渐无惧无畏,以为新朝天子是仁恕,甚而是软弱的,不管出了什么问题,自己都不会死,甚或连圈禁都不会有。

    大不了就「荣休」嘛。

    再清再直的谏议之臣,见到这「君臣相护」的场景,也不免为之发怵,发现问题,不能谏议,不敢谏议。

    因为,这样的君臣没有「破绽」。

    而太子大朝会上的所作所为,便是主动暴露了破绽,以己身为表率,阐述了大汉律法的至高无上。

    所有人,上至天子,下至庶民,只要犯法,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天子主动救功臣、救臣民一次,这是仁恕。

    他日功臣、臣民再犯错,想求天子再救自己,就要先问一问,自己有没有为臣之道。

    若有为臣之道,那就该知道,不能令君父忧,不能令君父为难,该自尽自尽、该受刑受刑,勿让君父挂怀。

    若没有为臣之道,那就是不敬,君父凭什么再救?早就该死!

    这叫什么?

    一根筋,两头堵!

    功臣们,不再有「不死之身」。

    谏议之臣,才有了发挥的机会和空间。

    政治氛围一旦开启,接下来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显得唐突。

    太子便能借机达到政治目的,贯彻政治意图,而不会激起臣民的反对,乃至于反抗。

    再有功臣之死,非是太子所杀,实为自作孽,不可活。

    丝丝入扣。

    和太子相比,当初他即位时,为了解决太皇太后政治,盲目的立明堂、改正朔、定服色、弃道尊儒,等等,以虚空造牌的方式,开启「独霸」的政治氛围,就显得太愚蠢了,而教训也是惨痛的。

    当然,他和太子不太一样。

    他生于孝景帝元年,孩童和少年时代,是在大汉国运直线上升的局势里度过的,唯一的危机七国之乱,发生和平定都在他三岁那年,之后四岁便被封为胶东王,七岁便被定为太子。  

    生于富贵、养于安乐。

    而太子,生于富贵不假,养于安乐就不太对了,大汉国运在下滑,另外,他过于忌惮卫氏外戚,且有意扶持新的外戚,对卫氏皇后、对太子多有打压————刘彻不觉得有错,没有过去的打压,太子又如何有今日之成就?

    是他的打压,造就了太子,现在的大汉天子。

    「顺势而为。」

    刘据没有恭顺,只是与上任天子的友好交流,「没有宜冠侯,也会有其他人。」

    「文武左右之尊,是你故意为之?」

    「不是,但我知道,水是往低处的,人心却是高了还想高,能克制欲望而不醉心于此间者,天底下寥寥无几————」

    刘彻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番话对于多欲的君王是莫大的讽刺。

    刘据会心一笑,「与其绞尽脑汁谋算,不如等蠢————所谓的灵机一动」。

    ,政治,既难又简。

    而能保持「干净」,便胜无数算计,习惯多动的蠢货,会自己把脑袋伸过来,自己要做的,是顺势一刀。

    作为少年天子,他有充足的时间,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必胜的时刻,果断出手。

    更何况,功臣欲望膨胀的速度,还远超想像和预期。

    虽然「蠢货」两个字没有完全说出来,但刘彻还是听明白了,脸飞快地涨红了。

    他,就是这么丢的天子之位!

    良久,刘彻才平复了心情,询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是锦衣卫发现的。」

    刘据没有隐瞒,坦然道:「有密使伪装成商人与匈奴族联系,要出售盐、铁、兵器,而匈奴族,竟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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