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下班后，先去幼儿园接女儿向红。本来这事儿是该由已经上小学的六一和七一负责的——毕竟两个孩子一个四年级，一个二年级，接妹妹放学完全没问题。可偏偏有一天出了岔子。

原来那天是雨水承诺要给小家伙们带全聚德的烤鸭，上次吃全聚德烤鸭时六一和七一吃得满嘴留香，回味了好多天。这天上学时，六一和七一俩小子鼻子里就像闻到了烤鸭味儿，放了学两人不停地交流着烤鸭的味道，被脑补的不断刺激的口水喷薄而出，两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好容易挨到幼儿园接到向红，那就飞奔起来。你想啊小向红才四岁，小短腿哪跟得上两个哥哥的疯跑？六一还算有点良心，跑几步回头等等妹妹，七一却是个急性子，拽着向红的胳膊就往前冲，嘴里还喊着：“快点快点！回去晚了烤鸭凉了就不香了！”

向红被拽得踉踉跄跄，小脸憋得通红，拼命倒腾着小腿，可还是跟不上。突然，七一一个没留神踩了个石子，松了手，向红直接往前扑去——

“哎哟！”

六一眼疾手快，猛地转身一把拽住妹妹的后衣领，向红这才没摔个结实，可小手还是蹭在了地上，细嫩的掌心顿时红了一片，还有几道血痕。

向红瘪了瘪嘴，眼眶里泪花直打转，可她硬是没哭出来，只是小声抽了抽鼻子。七一这会儿也慌了，赶紧蹲下来哄：“妹、妹妹，没事吧？哥不是故意的……”

六一瞪了他一眼：“让你慢点你不听！看把妹妹摔的！”

七一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傻柱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向红坐在小凳子上，于莉正拿着红药水给她擦手心。小丫头疼得直吸气，可愣是没哭，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傻柱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怎么回事？！”

六一和七一站在墙角，低着头不敢说话。雨水坐在一旁，手里捏着块烤鸭，一边吃一边看热闹，眼神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于莉叹了口气，把事情简单说了。傻柱一听，更是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你们两个！接妹妹放学都能弄出事儿来？！六一！你当哥的就这么照顾妹妹的？！”

六一小声解释：“爸，我拽住了，没让妹妹摔狠……”

“拽住了？那这手怎么破的？！”傻柱指着向红的小手，声音拔高，“要是没拽住呢？脑袋磕地上怎么办？！”

七一缩着脖子，偷偷瞄了一眼姑姑雨水手里的烤鸭，咽了咽口水。傻柱眼尖，立马发现了，火气更旺：“还惦记吃？！你俩，给我举水盆去！举到吃饭前！”

六一和七一哀嚎一声，可不敢违抗，只能乖乖去院子里，一人顶一个装满水的搪瓷盆，老老实实蹲着马步站着。

傻柱还不解气，站在旁边继续训：“你俩看看我！当年我一个人拉扯你们姑姑，你姑姑那是也就六七岁我还要上班挣钱，也没冷着伤着她，你们看看我把她养得多好？再瞧瞧你们！接个妹妹都能整出幺蛾子！”

雨水在旁边嚼着烤鸭，闻言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吐槽：“得了吧哥，你当年为了个寡妇，差点没把我饿成纸片人，还好意思说？”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只是撇撇嘴，又撕了块鸭肉塞嘴里。周启生在一旁看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媳妇，点头道：“大哥确实把雨水照顾的不错。”

傻柱也是骄傲地向小弟兄俩挑了挑眉毛，那意思是看，我没夸口吧。

小向红见两个哥哥被罚，小手拽了拽傻柱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别罚哥哥了，我不疼。”

傻柱一听，心都软了，蹲下来摸摸她的头：“咱家向红真勇敢！不过哥哥们做错事就得罚，不然不长记性。”

向红眨了眨大眼睛，突然语出惊人：“那爸爸以前也摔过姑姑，我听一大奶奶说的。”

“噗——”雨水一口烤鸭差点喷出来。

被揭了老底的傻柱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两声：“那、那能一样吗？你爸我当年可小心了……”

雨水实在憋不住了，幽幽插了句：“是啊，可小心了，小心到差点让我饿得前胸贴后背。”

傻柱瞪她：“吃你的烤鸭！别拆台！”

周启生有些疑惑的看着雨水，满眼尽是求知欲。只是雨水看了傻柱的眼色，心中的求生欲大过了当老师的欲望。

院子里，六一和七一顶着水盆，听着屋里的对话，互相挤眉弄眼。

七一压低声音：“咱爸当年也这么不靠谱？”

六一憋着笑：“看来是遗传。”

傻柱耳朵尖，听见了，冲院子里吼：“嘀咕什么呢？！再加十分钟！”

俩小子立马蔫了。

晚上吃饭时，六一和七一揉着发酸的胳膊，老老实实地给向红夹菜，再也不敢毛毛躁躁了。

雨水啃着鸭腿，看着傻柱给向红喂饭的殷勤样，忍不住又刺他一句：“哥，你现在倒是个好爹了，当年怎么没见你这么细心对我？”

傻柱恼羞成怒：“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转头对周启生道：“管好你媳妇。”

周启生把卷好的鸭肉送进雨水嘴里，“看，大哥我已经管住她的嘴了。”

傻柱接向红是一路上抱着从幼儿园里回来的，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六一带着七一、守业和院里几个孩子正在门口玩弹玻璃球。向红一见哥哥们，立刻在傻柱怀里扭来扭去："爸爸，我要跟哥哥玩！"

"不行，先回家喝奶。"傻柱板着脸，"你老师说你中午在幼儿园就没好好吃饭，这会儿必须先补充营养。"

向红撅着小嘴，傻柱一点女儿的嘴巴，“这都能拴住一头小叫驴了。”

七一听见动静，屁颠屁颠跑过来："爸，我帮您看着妹妹喝奶！"

傻柱斜了他一眼："你小子又打什么主意？"不过还是抱着向红往屋里走。七一亦步亦趋地跟着。

进了屋，傻柱刚把温好的牛奶递给向红，七一就凑过去："妹妹，给哥哥尝一口呗？就一小口..."

向红眨巴着大眼睛，正要递过去，傻柱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七一屁股上："小兔崽子！你小时候奶粉喝到五岁，现在还要抢妹妹的？"

七一手捂着屁股，理直气壮："这有什么！我哥小时候也抢过我的奶粉喝，这是咱家的传统！"

正在院子里玩的六一突然打了个喷嚏，完全不知道自己躺着也中枪。

傻柱被气笑了："好你个传统！"作势又要抬脚，七一赶紧往外跑，边跑边喊："妹妹你慢点喝，哥哥待会儿再来！"

向红咯咯直笑，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喝得欢实。傻柱看着闺女，又看看院子里闹腾的儿子们，摇摇头："这群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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