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打个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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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打个赌吧
」卢督师,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看待东虏的。」
提到「东虏」二字,卢象升的脸色渐渐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如同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东虏者,本为大明属臣,不过是昔日女真之余孽,世居白山黑水苦寒之地。」
「无礼乐文明之薰陶,无诗书教化之浸润,素以渔猎骑射为生,惯行劫掠剽窃之事。」
「论其本质,与上古之獯鬻(ūnyù)猃狁(iǎnyǔn)、秦汉之匈奴、突厥无异。」
「实乃化外野人,不识王道,不明天命。」
「彼辈擅立伪号,僭称帝王,乃是以下犯上、窃据名器之举,必为天所弃。」
卢象升这番话虽然略带优越,但其实也代表了绝大多数明廷官员,士大夫对后金的看法。
在他们看来,后金不过是一伙犯上作乱的逆贼,只是战斗力还不错而已。
江瀚也不反驳,只是点点头,继续追问道:「那论起其战力呢?」
「督师曾在京畿与东虏交锋,依你之见,,东虏军队如何?」
提起此事,卢象升脸色愈发阴沉,那是属于他的惨痛记忆。
「若论野战交锋,东虏确有过人之处。」
「其兵卒自幼生长马背,骑射娴熟,来去如风;」
「而且耐苦寒,忍饥渴,性剽悍敢死,临阵往往奋不顾身。」
「其将帅也并非有勇无谋之辈,有谋略,赏罚分明。」
「较之如今的蒙古诸部而言,东虏组织更严,战力更强,实乃大明百年未遇之边患。
「」
但他紧接著又话锋一转,深入分析道:「但据卢某所知,东虏亦有致命弱点。」
「人丁稀少、疆域狭促、物产匮乏、无力支撑长期大规模征战。」
「只要关宁锦防线屹立不倒,东虏便只能趁寻机入寇,无法撼动华夏根本。」
「以卢某之见,东虏并非不可力敌,实乃朝廷赢弱,积弊过深。」
「当年卢某督师宣大,那贼酋皇太极屡次叩关,亦未能得逞。」
「至于贾庄...
」
说著,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了下去,「至于贾庄之败————实非战之罪!」
「若不是朝中奸佞不当人子,卢某也不会以区区万人,直面数万虏骑。」
「可即便如此,我宣大儿郎亦是死战不退,未曾有一人言降者。」
说到最后,他声音哽咽,胸中悲愤溢于言表。
江瀚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卢象升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他情绪稍缓,江瀚才继续开口道:「卢督师忠勇,麾下将士壮烈,可敬可叹。
「然而,你可曾设想过另一种可能。」
「如果没有本王,这天下局势会如何发展?」
卢象升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江瀚。
「依汉王之见,那天下该如何发展?」
江瀚迎著他的目光,开始装神弄鬼起来:「当初江某于成都称王时,在祭拜天地时,曾窥见过一丝天机。」
「如果没有本王,那么历史的轨迹,可能会是东虏入主天下,窃据朝堂.
「,「什么?!」
卢象升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谭,猛地起身,脸上写满了惊疑,「此乃天机错乱!绝无可能!」
「那东虏行事如何,卢某在宣大,在畿辅,可是亲眼所见。」
「其所过之处,屠城焚邑,杀掠无度,男子尽戮,妇女被掳,财物洗劫一空.
,「此等行径堪比豺狼,毫无仁德可言,天下百姓恨之入骨,士人君子耻于为伍,如何能得民心?」
「如何能坐稳江山?!」
他语速飞快,试图反驳江瀚所说的「天机」,「大明虽然衰微,但论起疆域、人口、物产、制度,哪一样是那辽东一隅的东虏可比?」
「夷狄之患,古已有之,然而从未有能长治久安者!」
江瀚对卢象升激烈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天机所示,如果没有本王,那么农民起义军将会席卷中原,最终攻破京师。」
「崇祯于煤山自缢,大明中枢轰然崩塌。」
「值此天下大乱之际,关外东虏打著为君父报仇」的旗号,勾结降将,挥师入关。
「」
「农民军仓促迎战,但却不敌,节节败退,东虏铁骑随即长驱直入。」
「自此,华夏山河,将逐渐沦于腥膻之手,开启长达两百余年的黑暗统治。」
「东虏窃据中原,建立满清,其间所犯下了累累罪行。」
「在攻城略地过程中,鞑子为震慑反抗,屠城近百座,杀数百万华夏百姓。」
「剃发易服,毁我华夏衣冠服饰,摧残民族精神;」
「大兴文字狱,焚毁典籍,篡改历史,钳制思想,摧折文化生机。」
「更有跑马圈地、迁界禁海、闭关锁国等等,到最后甚至割地赔款于西夷,使神州陆沉,几近瓜分豆剖!」
如此骇人听闻的天机,让卢象升皱紧了眉头,断言道:「不可能!」
「夷狄无百年之运,此乃史家公论!」
「强如蒙元,铁骑踏遍四方,结果不过百年,便被我太祖高皇帝逐回漠北。」
「至于北魏、辽、金,虽曾占据中原一部,但要么最终被同化,行汉法、用汉制;要么被推翻。」
卢象升的言论,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大部分学子士人的言论。
纵观历史,从未有夷狄能长期统治整个华夏。
这种历史经验,让明朝的士大夫们艰辛,即便后金一时猖獗,也注定是昙花一现,绝无可能长期统治整个华夏。
江瀚叹了口气,解释道:「卢督师,你错了。」
「这帮来自辽东的夷狄,与你所知的匈奴、突厥、以及蒙古,都大不相同。」
「他们起自苦寒,文化落后,但经过学习汉家权术,再结合其部落组织,形成了一套极其险恶,而且严密高效的统治手段。」
「可以说,这帮野人,堪称华夏数千年以来,所遭遇的最险恶、最狡诈、最顽固的奴隶主集团。」
江瀚语气冰冷,描绘著一幅黑暗的统治图景,「东虏以旗人为统治根本,他们自视征服者,设立了严格的满汉隔离政策。」
「而这帮人入主之后,并非像蒙元那般粗放。」
「鞑子在我华夏的各战略要地、重要城镇,都修筑了满城,专供旗人聚居驻防。」
「此等满城,形同国中之国,遍布南北,竟有一百零六座之多!」
「这些满城,既是军事堡垒,也是特权飞地。」
「旗人居其中,不事生产,专事镇压,享受城外汉民供养。」
「在其统治的两百余年里,各地百姓反抗此起彼伏,从未断绝。」
「然而,却无一例能竟全功。」
「更令人发指的是,每逢旗兵需出征平叛时,往往会先对所在城池的汉民,进行一番预防性的屠杀。」
「美其名曰防范于未然,确保满城不会被趁虚而入。」
「其歹毒酷烈,可见一斑!」
卢象升听得脊背发凉,不由得反问道:「如何会到这一步?」
「只要关宁锦防线不失,只要山海关还在大明手中,东虏便是有通天之能,也只能在关外逞凶。」
「即便偶尔入寇,也只能饱掠而反,无法建立统治。」
提起此事,江瀚恨得是牙根直痒痒,「锦州丢了、松山堡丢了、杏山堡、塔山堡也丢了。
「在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中,大明集结的精锐尽丧,一朝覆灭。」
「关外土地,自此彻底沦陷。」
「绝无可能!」
卢象升不知道已经是几次开口反对了,」据卢某所知,如今的总督蓟辽的,是洪承畴洪督师。」
「他可谓是久经战阵,老成持重;再加上麾下关宁军亦是百战精锐。」
「怎么会落到主力尽丧、关外尽失的境地?!」
「而且即便有小挫,那退到宁远城、山海关总行了吧?」
「山海关乃天下雄关,只要不失,东虏便休想占据中原一寸土地!」
看著如此笃定的卢象升,江瀚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洪督师?」
「洪督师兵败被俘,随后便投了东虏。」
「至于山海关...
「,江瀚顿了顿,」它倒不是被攻破的,而是被守将吴三桂亲手打开,献给了东虏。」
「荒谬!绝无可能!」
卢象升忍不住低吼出声,」这些都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将,怎么可能投降东虏?!」
「吴三桂虽然是武将,但也一直活跃在前线,岂会做那开门揖盗、遗臭万年之事?」
「至于洪督师,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洪亨九好歹也是两榜进士,自幼熟读圣人之言,品行高洁,怎么可能屈膝事虏?!」
「更别提洪督师如今身受皇上信赖,乃是真正的朝廷柱石。」
「汉王所说的天机,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卢某断不能信!」
看著卢象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子,江瀚笑了笑。
他在心里默默地盘算著:
如今是崇祯十三年四月,想必皇太极应该要对锦州动手了吧?
如果自己不插手,松锦之战应该还会如期而至。
于是他心生一计,开口道:「卢督师,看来你对大明的忠臣良将,是信心十足啊。」
「既然如此,本王便与你打个赌,如何?」
卢象升闻言一怔,「什么赌?」
江瀚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咱们就拿你口中品行高洁」的洪承畴来打赌。」
「赌他未来会不会投降东虏!」
「如果那洪承畴确实降清......那就请卢督师与本王并肩戮力、共御外侮。」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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